十多分鐘后,尤穎靜長長嘆口氣,然后回過神來。
看到坐在對面的人時,騰地站了起來,有些局促地說:“邢總,不好意思,我沒發覺您來了。”
邢培坤抬起頭,放下手機,“不必拘束。錦書不是說讓你喊我坤哥嗎?”
“不太合適吧!”尤穎靜心虛地說,依然站著。
邢培坤不皺眉,“坐下!”
尤穎靜依言坐下,但眼神依然不敢和邢培坤對視。
看看自己的書,秒懂,在尤穎靜旁邊的位置坐下,笑著問,“穎靜,你有什麼忌口沒有?”
尤穎靜搖搖頭。
“好!我點了這里的招牌菜。”書似是對邢培坤說。
看到邢培坤點頭,書就按了餐桌上的按鈴。
很快,包間的門就開了,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問:“請問,上菜嗎?”
“對,上菜吧!”書回答。
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邢培坤都快郁悶了。雖然他從小的教育就是“食不言,寢不語”,可是他這些年在外面已經不按這個標準要求自己了,現在讓他這樣吃一頓飯,難極了。
他放下筷子,就看見尤穎靜也放下了筷子,于是說:“多吃點兒!”
“吃飽了!”尤穎靜輕聲說。
邢培坤心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拿起餐巾手,邢培坤問:“你要今天回去?”
“明天應該是沈的追悼會。”尤穎靜說完又說:“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邢培坤提醒,“如果沈太太再對你出言不遜呢?”
“就算我和沈沒有其他關系,我們也是同事關系。于于理,我就都應該去送他最后一程。”尤穎靜輕聲說,雙手絞在一起。
邢培坤嗯了聲,“說的在理。”
他對書說:“買的車票還是飛機票?”
“買的高鐵票,兩個小時發車。”
邢培坤點頭,“好,那你送穎靜去車站吧!”
“好!”書恭敬地回答。
他們一起離開飯店,臨上車前,邢培坤突然變了想法,對書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書錯愕地看著他,然后點頭,“好的,邢總!”
“我開車,你們坐后面。”邢培坤出手,從書手里拿過車鑰匙。
檢票前,邢培坤對尤穎靜說:“明天如果沈太太對你說難聽的,你一定要沉住氣。”
“我知道。我不想擾了沈的清靜,他肯定不喜歡看到這樣的事。”
邢培坤點頭,“你能這樣想,很好。進去吧!”
看著尤穎靜的影消失在轉角,邢培坤轉往外走,書趕跟上去,“邢總,您在擔心什麼?”
邢培坤淡淡地說:“有些人喜歡遷怒別人。”
“那個沈太太確實很過分。”書邊走邊說:“其實穎靜并不比好,而且這件事或許給穎靜造了心理影。”
邢培坤也是同樣覺,“對,現在是強撐著。”
想到這里,邢培坤拿出手機,撥了宋錦書的電話,“錦書,現在方便說話嗎?”
“可以,哥,你說!”
邢培坤說:“我們已經把你的好朋友送上高鐵了。的緒不太好,如果明天堅持去參加追悼會,最好有人陪著,免得沈太太又對口出惡言。還有,如果發現不對勁,就帶去看心理醫生吧!”
“我知道了,哥!”宋錦書答應著。
邢培坤嘆口氣,“好,我的任務完了。”
“謝謝你,哥。”宋錦書知道這次給邢培坤出難題了,畢竟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幫忙。
邢培坤笑笑,“謝什麼啊!掛了!”
回到辦公室,宋錦書給尤穎靜發微信:坐上車了嗎?
幾分鐘后,尤穎靜回復:剛坐下。
宋錦書:幾點到?我去接你。
尤穎靜:不用了。明天你接我一起去殯儀館吧!
宋錦書:真的不用接你?
尤穎靜:真的不用。
宋錦書:那你下車告訴我一聲。打不到車就給我打電話。
尤穎靜:好!謝謝你,錦書!
宋錦書:謝什麼啊!你自己小心,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尤穎靜:我知道。
與此同時,沈慕白的父母正帶著他的骨灰回J市。
沈母已經哭不出來了,靠在親屬的上,目呆滯。的頭發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變得花白,已然不是那個干練的老板模樣。
沈父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閉著眼睛,但是的眼皮可以看出他并沒有睡著,心也不是很平靜。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文章,心里也很難。但是他不敢落淚,也不敢開口說話,他怕刺激到沈父和沈母。
前面就是服務區,文章回頭看看沈父和沈母,不得不輕聲問:“叔叔阿姨,服務區到了,要不要下車?”
沈父睜開眼睛,扭頭看著妻子問:“要不要去趟洗手間?”
沈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但什麼也沒說,只是想站起,但沒有功。
親屬趕扶住,讓慢慢站起來,“慢點,別著急。”
最后還是文章和沈父一起扶著沈母下了車,在親屬的陪同下進了服務區的大廳,到了洗手間外才把沈母給親屬一個人扶著。
他們從男洗手間出來,一起等著沈母。
“文章,你和慕白既是同學又是同事,明天追悼會的事,還請你多幫忙。”沈父語氣低沉,像是被走了很多力氣。
文章趕說:“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慕白的追悼會辦好。我已經和單位幾位領導聊過了,他們明天都會出席追悼會。我也擬好了悼詞,至第一副局長出面致悼詞。還有我們的同學們,我也讓人通知了,明天肯定會有不同學來送慕白一程。”
“謝謝你!”沈父激地說:“對了,不要讓那個人來,你阿姨見了會不了。”
文章卻有些為難,“叔叔,我盡量讓行云攔住。但是行事一向乖張、任,我保證不了不出現。”
“那也不怪你!但是能攔還是攔著吧!”沈父看到妻子在親屬的攙扶下走出來,立刻上前扶住,心疼地看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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