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盼萬盼,姜稚晚終于盼到吃午餐的時候了。
午餐吃完又過了半個小時,姜外婆雷打不地端著碗散發著濃濃苦意的中藥碗過來了。
姜稚晚著鼻子一腦喝下。
姜外婆一邊往姜稚晚里塞著苦味的餞,一邊驚奇:“今天我們家小晚晚怎麼這麼乖?”
往些時候,只有在嚴肅的姜外公在時,姜稚晚才會如此乖巧喝藥。
姜稚晚白的腮幫子一一的,義正言辭道:“當然是因為我已經長大了。”
大孩子就應該勇敢喝藥。
可藥真的好苦,餞剛一咽下肚,口腔中那惱人的苦意便瞬間冒了起來。
姜稚晚整張臉都被苦皺了起來,看上去像只皮薄餡的白小包子。
姜外婆看著心頭發笑,趕催促姜稚晚出去玩。
院門口栽種著草莓,那是特意為姜稚晚種植的。
這段時間每當姜稚晚喝完藥后,都會去摘一顆來吃。
別看年紀小,但強迫癥可不小。
摘草莓也必須一顆一顆挨著摘才行,所以每次午后,園丁都會將今天即將被姜稚晚摘下的草莓清洗干凈。
只不過今天,姜稚晚注定不會走尋常路。
蹲在草莓種植箱面前許久,才面凝重地摘下自己認為最大最紅的那一顆草莓。
獨屬于草莓的甜香味肆意竄姜稚晚鼻翼,咽了咽口水,極力克制住想吃的。
答應過今天要帶顆草莓給哥哥的。
不能食言。
另一邊。
“爺,今天下午的馬課和金融課你想先上哪種?”跟在陸硯書邊的中年男人恭敬發問。
作為陸家家主欽定的下一任陸家家主,整個陸家老宅的師資力量都為陸硯書一個人服務。
馬課三個字都已經涌到陸硯書嚨口了,他卻怎麼也將那三個字說出口。
“暫時推后吧。”他冷聲道。
中年男人詫異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低聲回答:“是。”
在鬼使神差之下,陸硯書又來到了后院。
不過他并沒有走進院子,而是轉了方向,走進了電梯中。
電梯在二樓停下。
站在在二樓的落地窗邊,陸硯書便能將整個后院盡收眼底。
包括那個狗。
陸硯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那個孩來與不來,他又能怎樣?
可陸硯書就是移不了腳步。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
直到徹底過了他和那個孩相遇的時間點。
一分鐘。
兩分鐘。
……
十一分鐘。
陸硯書低低發出一聲嘲笑。
騙子。
全都是些騙子。
陸硯書轉準備離開,眼角余突然瞥見狗的擋板突然了。
下一秒,一顆腦袋便了進來。
心挑選草莓浪費了些時間,不悉路又浪費了些時間。
等姜稚晚趕到時,已經比昨天晚了好久,也不知道哥哥有沒有等急。
腦袋鉆進狗往里看了一眼,沒有看見陸硯書的影。
是來太晚,哥哥認為自己食言了,所以便走了嗎?
姜稚晚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但萬一是哥哥有事忙呢?
懷揣著這個希,姜稚晚一直蹲在狗門口苦苦等著。
又怕錯過陸硯書,便時不時推開擋板,往里看上一眼。
等啊等。
一直等到該回去的點了,姜稚晚也沒等到陸硯書。
姜稚晚手中握著草莓,垂頭喪氣地往家走去。
草莓通貴。
經過姜稚晚長時間握著,表面上已經破皮了,黏膩的水糊了姜稚晚一手,只能扔掉了。
姜稚晚心中暗暗決定,自己明天早一點去,說不定就能遇見陸硯書。
第二天。
有了昨天的教訓,姜稚晚一大早就挑選好了心宜的草莓。
吃了午餐,喝完藥后,姜稚晚將草莓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中就往外跑去。
第三次走同樣的路,已經不會迷路了,今天更是早早就在狗外等著了。
可從滿心歡喜等到大失所,陸硯書還是沒有出現。
姜稚晚抿著,悶悶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哥哥是不是以為自己食言了,所以本不知道自己今天和昨天都來了啊。
可真的不是故意的。
姜稚晚又委屈又心酸。
第三天,姜稚晚也去了。
第四天,亦如是。
.
今天天氣沉沉的,空氣也悶得要命。
姜外婆本來是不允許姜稚晚今天出門的,是姜稚晚跑出來。
小心翼翼捧著草莓走在路上,姜稚晚也記不清今天是第幾天了。
反正門口種植箱的草莓已經被摘了。
姜稚晚在心中暗暗決定,要是今天還是等不到哥哥出現的話,就……明天換一種水果再來。
前腳剛到狗旁邊,后腳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院墻的屋檐并不寬,姜稚晚躲在下面,還是會從天空中砸下來的雨打服。
不過幾分鐘時間,道路下面的小就有水流在嘩嘩響著了。
姜稚晚臉上也被濺起了水點,遲鈍地眨了眨眼睛,用袖子輕輕抹了抹臉。
想,今天哥哥還是不要來得好。
這麼大的雨,后院中禿禿的,淋了雨會生病的,生病就要喝苦苦的中藥了。
不過,姜稚晚有些犯了難,要怎麼回去呢?
今天的陸家老宅氣氛凝重。
因為陸家掌權人回來了。
他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考察陸硯書的功課。
在隔音很好的房間,陸硯書靜靜地站在一邊。
室只剩下翻書頁的聲音。
一本記錄陸硯書這段時間學業果的冊子很快翻完。
陸祖父淡淡道:“還行。”
陸硯書沒應聲。
他又淡聲提點了陸硯書幾句,就放陸硯離開了。
著陸硯書離去的背影,陸祖父有些渾濁的眼底閃過一滿意。
這是他教過最好的一個繼承人。
出了陸家老宅的書房 ,陸硯書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雨。
聽著煩躁的雨音,陸硯書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執著于帶草莓給他吃的孩。
這大雨下了不止一時半會了,今天應該不會來吧。
后院的墻外可沒有躲雨的地方。
這麼大的雨,只有傻子才會執著于赴一個陸硯書本沒有答應的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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