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太熱了。

姜稚晚有些不太適應。

無法形容陸母看向的眼神，既是欣喜，又似乎帶著些……討好。

應該是自己覺錯了吧。

為位高權重的陸氏家主陸硯書的母親，又怎麼可能對出討好的神來呢。

姜稚晚禮貌道：“陸阿姨，您好。”

事已至此，徐管家只好給兩人安排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同時，他也把這個消息朝大洋另一端遞了過去。

這期間，陸母一直在熱打聽姜稚晚的好以及家中的況。

所有問題，姜稚晚都不卑不地回答了。

雖說陸硯書喜歡什麼樣子的人，陸母沒有去管的權利，但見姜稚晚待人接如此得大方，心中也不免高興。

這些年來，陸母一直致力于想修補他們和陸硯書之間的關系。幾乎什麼方法都用過了，但陸硯書依舊對他們不冷不熱。

似乎只要陸父陸母不惹到陸硯書，早就離心的一家人就可以維持表面上的相安無事。

“好孩子。”陸母輕輕拍了拍姜稚晚被拉住那只手的手背：“我家那個混世魔王脾氣一向不好，他和你在一起后，是不是經常惹你生氣啊？”

姜稚晚搖搖頭：“陸先生很好。”

這話說的，陸母是一點都不帶信的。

從小到大，陸硯書不管是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姿態。

甚至可以說，為陸硯書的親生母親，也從未見過陸硯書有什麼時候對別人熱絡過的模樣。

陸母嘆了一口氣：“好孩子，你不必瞞我。硯書那孩子我是了解的，子偏僻不好親近，心思又極其深沉。倘若往后他對你做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可千萬要告訴我啊。”

若真有那一天，雖然也幫不上姜稚晚什麼忙，但場面話還是要說說的。

姜稚晚還以為陸母在說什麼客套話，陸先生那麼溫又會替別人著想的人，又怎麼會子偏僻不好親近。

“陸先生真的很好。”

陸母笑笑不語，只是對姜稚晚的好又多了幾分。

徐管家親自將茶水端了上來。

端給陸母的是一杯茉莉花茶，給姜稚晚的是一杯紅莓薄荷汽水。

借著喝茶水的由頭，姜稚晚順勢將自己的手了出來。

端起玻璃杯，姜稚晚輕抿了一口，隨即微微蹙起了眉頭。

飲品甜度適宜，口清涼爽口，唯一的缺點就是常溫的。

徐管家適時開口解釋：“爺臨走前特意吩咐過，這會兒雖然已經開春，但平日中氣溫還是偏低，再等些日子才可以給姜小姐你送加了冰塊的飲品。”

姜稚晚早已經習慣陸硯書的微，因此并沒有多大反應。

倒是旁邊坐著的陸母，在聽到這些話時失了態，將整碗茉莉花茶打翻。

“陸阿姨，你沒事吧？”姜稚晚反應極快，扯來紙巾替陸母拭著上的茶水。

陸母整個人僵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姜稚晚，臉上的神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很快有仆傭來帶陸母去樓上房間換新的。

等失魂落魄的陸母換好后，并沒有回到會客室中找姜稚晚，而是隨意拉了一個在陸家做事的人。

陸母冷聲發問：“硯書平時是和那位姜小姐是怎麼相的啊？”

自從徐管家跟著陸硯書一起離開后，整個偌大的陸家老宅都是由陸母一手管控。

一嚴肅起來，一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被問話的人自然老老實實回答。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陸母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本想象不到，陸硯書有一天會溫聲細語地跟一個生說話，同桌吃飯時會替夾菜，會容忍隨意進出書房……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作為陸硯書母親從未驗過的。

陸母苦笑一聲，也明白，造這樣的后果都是自己該得的。

回到會客室，徐管家正在和姜稚晚說著什麼。

兩人很快察覺陸母的歸來。

“陸阿姨，您沒事吧？”姜稚晚立即迎了上去，眉眼間滿是關心。

陸母沒有回答姜稚晚的問題，只是眼含熱淚地著。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姜稚晚不免有些頭皮發麻。

正當準備再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陸母卻搶先一步有了作。

出手去拉住姜稚晚的手，力道極大，暗含著不容姜稚晚掙的意思。

“姜小姐，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兩人輩分差距擺在了這里，陸母都還對姜稚晚用上了求這個字眼，可見姿態是有多卑微。

說罷，陸母居然又想要姜稚晚鞠躬。

姜稚晚哪敢這樣大的禮，連忙借著握著自己的手去扶住陸母。

“陸阿姨，您有事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忙！”姜稚晚保證道。

陸母語氣都有些哽咽：“真的？”

“真的。”姜稚晚點點頭。

徐管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手和姜稚晚一起將陸母重新扶著坐下后就轉離開了，留給兩人一個私的談話空間。

陸母還沒說事，眼淚就先流了下來。

姜稚晚將紙巾遞了過去，也沒急著開口安，就靜靜地等陸母的緒緩和好。

過了好一會兒后。

陸母才緩緩講起了往事。

“硯書的爺爺是一個脾氣很古怪，且掌控很強的人。”

“我先生在這種近乎變態的掌控下長大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抗、逃離。”

“他認為是我帶壞了我先生，就很不滿意我和我先生的婚事，為了能拆散我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手段。那段日子，我們連好好活下去都幾乎了奢。”

找工作壁，吃不飽穿不暖已經了常態。

“后來，我和我先生做了一個后悔終生的決定。”

“將硯書送去他爺爺邊。”

姜稚晚只是沉默地聽著，并不多做評判。

“但我們將硯書送走后的第一時間就后悔了的。”陸母似乎是害怕姜稚晚對產生不好的影響，連忙解釋道。

怕姜稚晚不相信，陸母甚至愿意對天發誓。

姜稚晚也愿意相信是真的后悔了。

陸母苦一笑，又道：“只是硯書他爺爺并不讓我們見他。”

往后十多年，陸母見到陸硯書的次數屈指可數。

直至陸霆驍去世，陸硯書掌權，整個陸家大變天。

陸父陸母被陸硯書派人接回陸家的時候，兩人心中還心存僥幸，陸硯書心中還是惦記著他們的。

可后來發生的種種，足以讓陸母心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