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

云皎慢慢停下腳步，清冷的目將男人從頭到腳打量幾遍。

聽到自己逐漸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方遠游。

霍隨亦留下的資料里有這個男人的資料。

華國人，高中畢業后開啟了M國的留學生涯。

云皎專門留意過他的資料，因為在那十多份華國人資料里，只有方遠游的所有信息是公開的。

傅時予說，既然能查得這麼詳細，說明這個方遠游在明面上沒有任何問題。

再者，霍隨亦出事那年，他大學還沒畢業。

可他真清清白白，霍隨亦為什麼會把他的資料和周至揚放在一起？

云皎深吸一口氣，走到言暖邊:“言暖姐，你的朋友？”

言暖道:“不是，在國外有過幾面之緣。”

盯著云皎那行頭看了會兒，錢秀秀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連忙解釋:“我和暖暖以前一起工作過，在國外的時候。”

云皎故作疑:“那他——”

方遠游不急不緩地說:“我是秀秀的老公，云小姐，我們以前見過。”

云皎震驚，不是演的:“啊抱歉，我完全沒有印象……”

“你不記得很正常，是一年前清凌市的畫展上，我當時并沒有和你打招呼。”

“你知道我？”

方遠游開了個善意的玩笑:“霍英來先生的千金，我這個混金融圈的想不知道都難吧？”

云皎配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這是不是不符合你們金融圈的社禮儀？”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忘了自我介紹。”男人紳士地出手，“我方遠游。”

云皎握了下他的指尖:“你好。”

收手看向錢秀秀:“姐姐，你什麼名字？”

被一聲喊得心花怒放，錢秀秀正要開口，方遠游替回:“錢秀秀。”

“秀秀姐。”云皎道，“我嫂子從國外回來后都不認識什麼朋友，秀秀姐要是有空，多來我們家找我嫂子一起玩呀。”

錢秀秀驚訝道:“暖暖是你的……嫂子？”

云皎點點頭。

不知道云皎葫蘆里賣什麼藥，言暖依然冷淡:“嗯，既然皎皎這麼說了，你空的話可以來找我。”

高冷疏離的回答完地維持了自己一開始的人設。

錢秀秀忙不迭點頭:“好，我有空肯定去找你們。”

云皎順勢提出讓兩人換電話號碼和微信。

孩們通的時候，方遠游只站在一邊安靜看著。

他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沒有表現出毫的不耐煩。

等錢秀秀加好言暖的微信，他重新摟住妻子的肩膀:“我們訂好了六樓的餐廳，就先告辭了。”

錢秀秀開心的笑容一僵，僵地點點頭，和兩人告別。

被男人摟著走了兩步，錢秀秀握手機，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沒有賭錯，言暖真的嫁給了有錢人，還是有錢有勢的霍家。

現在要做的，就是說服言暖幫。

……

“你很關注那個方遠游？”

敏銳地察覺到云皎心的變化，言暖安置好睡的霍慕言后，找到站在桌子旁看全家福合照的云皎。

“他有什麼不對勁麼？”

“還不確定。”事沒有調查清楚前，云皎不想把言暖牽扯進來，“那個錢秀秀是什麼樣的人？”

“我和在地下堵場認識的。”言暖道，“我十七歲出國，人生地不，言謹停了我的生活費，為了生存，我在室友的推薦下去了一家地下堵場打工。

“錢秀秀比我早到兩個月，作為老員工，帶過我幾天。

“地下堵場，你知道的，來的都是些有錢人，玩嗨了什麼都，籌碼、人、毒品……

“我去之前和經理說只做端茶倒水打掃衛生之類的工作，經理答應得很爽快，我天真地信了。

“后來才知道，在那種地方人要做什麼工作，經理做不了主，自己更做不了主。

“我實在不了，本來已經不準備去了，結果錢秀秀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臨時有事，讓我去幫代一天班。

“在賭場的時候只有幫過我，我沒好意思拒絕。

“等我到了以后，經理告訴我里面來了個變態的老白男，點名要華國孩。

“在那里工作的華國孩只有我和錢秀秀……你說可不可笑？經理還問我，你都決定不來了為什麼還要答應和錢秀秀換班？”

說到這里，言暖了后槽牙。

“我當時真的……恨不得打掉的腦袋。”

沒想到這姑娘在國外有這麼驚心魄的經歷，云皎追問:“后來呢？”

“后來……”言暖道，“遇到你哥哥，他救了我。”

云皎:“……”

認真地想了想，認真地提問:“我哥去了地下堵場？”

言暖道:“會被你爸爸打斷，是嗎？”

“……還是輕的。”

要是被霍英來知道霍隨亦在國外顧地下堵場，他絕對會殺到國外把他暴揍一頓。

言暖為人辯解:“他不會無緣無故去那種地方。”

“你知道他去做什麼嗎？”

“我……”言暖抿，“他沒告訴我，但是我猜應該是在調查什麼人。”

調查別人？

言暖立刻想到資料上那些人。

能讓霍隨亦親自去接的，會是誰呢？

“不說我哥了。”云皎道，“錢秀秀當年騙你替局，今天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跟你打招呼，這心理素質，厲害。”

“可能有事請我幫忙。”

“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我從的表推斷的。”言暖道，“本來要說，老公來了就沒開口。”

“言暖姐，以后有空把約到家里來。如果真有事請你幫忙，遲早會開口。”

“嗯。”

……

“方遠游……”傅時予拿起男人的資料，看著那張照片，“確定當時霍隨亦接過他？”

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一口不太地道的英語:“我找到了那家賭場的老客戶，哦，傅，你不知道，那家伙又胖又臭，和豬一樣讓我覺得惡心，我聽他說話都想把他的舌頭扯出來打個結……”

這人抱怨起來沒完沒了，傅時予嘆氣:“弗里德，說重點。”

男人毫無障礙地把話題扯回正規:“哦，他告訴我，他看中了一位可的華國姑娘，結果被那姑娘的金主揍了一頓，對方下手狠辣，再搭配黃皮黑眼睛，所以讓他記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