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薛如雪同意和解，傅今霄哼了一聲，給出評價：“還算有點良知。”

霍蓉兒挽著他的胳膊：“今霄，曉云被嚇到了，我們先送回家吧。”

“嗯。”傅今霄淡淡道，“既然薛如雪同意和解，我們出去跟打個招呼再走。”

薛如雪倒是其次，他記得云皎也一起到警局來了。

傅今霄想，就該讓云皎看看，薛如雪都知道退讓，卻偏要一筋地和他擰著，真該讓多向薛如雪學學。

警局外空無一人。

那輛悉的冰莓帕梅早就不知去向。

傅今霄怒道：“們人呢？”

門口的民警奇怪地睨他：“你說那輛帕梅的車主？送朋友回隊里去了。”

傅今霄和歐曉云異口同聲：“朋友？”

“市局那邊的顧隊。”民警道，“早走了。”

傅今霄只覺得心里憋了一口氣，噎得他煩躁不安。

歐曉云也是一臉驚惶。

云皎和薛如雪送顧為溪回支隊了？顧為溪不是不喜歡薛如雪嗎？為什麼還要承們的？

……

把霍蓉兒送回家后，傅今霄接到秋詞的電話。

人刻意低了聲音，沒好氣地問道：“你今天出門做什麼去了？你爸讓你去把云皎追回來，你照辦了嗎？”

傅今霄煩躁地扯開領帶，一腳油門踩到底。

“我馬上回來，有什麼事回來說。”

“你爺爺今天又找你爸談話了。”秋詞急切地說道，“那個窟窿不快點填起來，遲早被你爺爺發現！”

“我知道！”傅今霄高聲道，“你讓爸賭幾次，我們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被！”

“怪你爸嗎？還不是怪你！”秋詞著嗓子罵道，“你要是把云皎娶回來，五千萬算什麼？你爸的麻煩早就解決了！”

傅今霄咬牙。

云皎云皎，他當初想娶云皎又不是為了云皎的錢！

秋詞還在說：“云皎那麼喜歡你，你去哄哄，肯定會回心轉意。那個霍蓉兒到底有什麼好？沒錢又沒權，除了不停花你的錢以外還有什麼用？”

“媽！”傅今霄大聲道，“我喜歡蓉兒，和錢沒關系！”

“呵呵。”秋詞道，“你不為錢發愁的時候當然覺得比錢重要。”

傅今霄口劇烈地起伏著。

“媽，我手里有幾支票，還有京市的一套房產，賣了應該可以填爸的窟窿。我和蓉兒是真心相，追回云皎的話你以后別說了。”

“這一次填了以后呢？”秋詞并不打算放過他，“你手里還有多票和房產夠你爸賭？”

“他就不能不賭了嗎！”

“戒得掉還會等到現在嗎？！”秋詞比他更激，“早說了把云皎娶進門就不用為錢發愁，你是豬腦子嗎？！”

傅今霄啞口無言。

為父親不加節制的放縱和母親理所應當的貪婪。

秋詞道：“要是被你爺爺知道你爸賭博欠債，別說榮鋒集團，只怕傅家都不會再有他的容之，連帶著你都會被你爺爺嫌棄。”

“爺爺這麼討厭賭博……”

“黃賭毒，傾家產的事，你爺爺這種思想老舊的人當然接不了。”

傅今霄忽然冷靜下來:“那讓大哥也染上不就好了。”

秋詞驚了:“你說什麼？”

“爺爺不是中意大哥麼？讓大哥也染上和我爸一樣的病，或者比我爸還嚴重……爸和大哥出局，爺爺除了我再沒有其他選擇。”

連自己的父親都算計？

秋詞本能地想罵他一句不肖子孫。

但轉念一想，兒子說的何嘗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傅慶這個老賭鬼靠不住，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傅今霄。

只要替傅今霄除掉傅時予那塊絆腳石，所有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

……

不知道自己了親人的算計對象，傅時予坐在落地窗邊的餐桌旁，看著擺在面前的松鼠桂魚，輕輕鼓掌。

“月亮的廚藝又進步了。”

云皎瞪他:“你還能更敷衍一點。”

酪面包從椅子跳上餐桌，還沒來得及邁步，又被傅時予拎著后脖頸放回到地上。

作為一位試吃員，傅時予顯然是不合格的。

比如這道松鼠桂魚，在云皎嘗來，魚炸得有點老，醬調得有點咸，但傅時予卻贊不絕口，恨不得把夸出花來。

只不過在晚餐的最后，他笑著說了一句:“我廚藝不錯，以后月亮想吃什麼可以告訴我，我來下廚。”

云皎:“……”您的點評可真委婉。

吃過晚飯，兩人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云皎選了一部十多年前的反戰電影。

看得津津有味，連傅時予剝好的荔枝都棄至一旁。

傅時予洗完手回來見仍專注地盯著屏幕，不由了眉心。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電影。”

“是啊，高中時知道你去那邊留學，我把這電影看了十來遍。”

傅時予微怔:“我是去留學，又不是去打仗。”

“D國好玩嗎？我沒去過。”

在Y國讀大學，雖說離得不遠，但很憾，并未踏足過他曾經生活的國家。

“還好。面包很難吃，我堅持認為他們的面包可以列為謀殺人類的武。”

“徐斯年和你一個大學，他最后畢業證都沒拿到就跑回來了。”

“嗯……”傅時予斟酌措辭，“可能那邊畢業很難？”

“略有耳聞，所以我選了Y國，不想為難自己。”

電影正演到男主在戰地醫院久別重逢。

云皎嘆:“你看，喜歡一個人真的藏不住，姿作、說話的語氣、表……”

忽然轉頭盯住傅時予。

剛剛落座的男人子微微一僵，繼而無辜地:“嗯？”

云皎著包包的小腦袋，聽它呼嚕呼嚕，眼睛依然瞅著傅時予。

喜歡一個人藏不住，那傅時予喜歡嗎？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為什麼完全沒有覺？

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傅時予從手里接過小貓。

手心一空，云皎抗議:“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傅時予著酪面包的耳朵。

“嗯，我今晚來，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很重要？”

“言暖給你的那份資料，你看過嗎？”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云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