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雪慨完后，拿起酒瓶對瓶吹。

等一瓶啤酒下肚，云皎開始八卦：“昨晚沒睡到？”

重重把酒瓶放在桌子上，薛如雪拿起一翅，冷笑：“好巧，昨天偶遇顧為溪朋友去探班——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個朋友。”

“啊？”云皎驚掉了下，“顧隊有朋友？”

“是啊。”薛如雪指著自己，“我差點了足別人的小三。”

云皎：“……”

和顧為溪只見過一面。

薛如雪被帶去警局，去局子撈出來。

進大門時匆匆一瞥，男人站在大門一側和同事說話，指尖夾著的香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面容。

像那種港式老電影里的畫面。

那時還不知道這位就是自己閨一見鐘的對象，心里還在嘀咕果然長得好看的都上給了國家。

現在一想，顧為溪長得那般出眾，職業也討喜，有朋友太正常了。

云皎：“你不是和顧隊已經睡過了？”

說起這個，薛如雪更氣了：“媽的，我睡他的時候又不知道他有朋友！”

“我不是說這個。”云皎道，“如果顧隊有朋友還和你發生關系，說明這人人品很低劣啊。”

“那時候應該沒有吧。”薛如雪撇，“那時我天天去探班——他要有朋友的話趙新他們肯定會說的。”

隊長作風有問題豈不是很影響他們支隊的形象？

云皎道：“那時沒有，怎麼現在突然有了？”

“覺得我煩了唄。”薛如雪翻了個白眼，“被我煩得狠了，火速找了個朋友來擺我。”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他朋友？”

“我去的時候看到那的牽他手。”薛如雪道，“他還摟著那的呢。”

“在警局？”

“不然呢？”

“沒別的了？”

“趙新也說那是他們隊長的朋友。”

云皎：“……”好吧，同事認證，應該不會錯。

“你知道方的份嗎？”

“哎，你說這個，那可巧了。”薛如雪道，“我今天來也是想跟你吐槽這個。”

“看來方不是什麼善茬？”

“猜對了！”薛如雪挑眉，正道，“歐曉云還記得嗎？王蓉兒生日宴過面的，大學同學。”

顧為溪的朋友是王蓉兒的大學同學？

這是什麼天定的緣分？

“趙新跟我說，歐曉云和顧為溪是青梅竹馬，到江城讀大學，家里人托付顧為溪幫忙照看一下，照顧著照顧著就照顧了朋友。”

云皎端起酒杯：“顧隊眼神不太好。”

薛如雪表示贊同：“可惜帥哥眼瞎，我只能另覓良人了，哎~”

“……”

“你可別告訴別人，要是被老薛知道我沒追到顧為溪，肯定會綁我回去結婚。”

“你不是和江茉很嗎？讓給你介紹幾個帥哥。”

“認識的那些哥哥弟弟給錢就能泡到，實在沒什麼挑戰。”

云皎想了想：“確實。”

和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快。

夜，云皎刷課的時候彈出一封匿名郵件，對方約明天傍晚見面。

這是來自“中流”的信息，也就是說，梟那邊的調查有了進展。

以往都是郵件通，這次卻約線下見面……

“月亮，現在忙嗎？”

這則消息來自傅時予。

收斂思緒，云皎回:“不忙，在刷課。”

“國畫？”

“剪輯。我最近在學攝影和剪輯。”

“我下班了，在你家樓下。”

樓下？

云皎過窗戶往下看——夜朦朧，路燈和樟樹把路面圈出明暗替的影。

什麼也看不清。

“我現在下來。”

“好。”

放下手機，傅時予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小東西。

它也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翠綠的眸子出一呆萌:“喵～”

傅時予瞇眼。

小藍金被嚇了一跳，弓背炸，發出警告地低吼。

傅時予:“……”個子小小，脾氣大。

……

一分鐘后，云皎見到了傅時予，也見到了他副駕駛座上的小東西。

“咦？”睜大眼睛，眼里的彩都靈起來，“小貓？”

“薛如雪說你很喜歡貓。”傅時予撈起還沒他手掌大的小貓，“送給你。”

“送我？”云皎把小貓接到自己懷里，看它把腦袋埋進的臂彎裝鴕鳥，忍不住笑，“這只藍金漸層很貴吧？”

“不貴。”傅時予說，“領養的。”

這麼漂亮的小家伙是領養的？

云皎調侃道:“別人報價都是抹個零，你直接零元購麼？”

“真是領養的。”傅時予道，“江放一個朋友家的，母貓和另外三只小貓都沒了，只剩它一個。”

眼里的笑意淡了些，云皎低頭看小貓，喃喃:“都沒了？”

“嗯。”不想壞了的心，傅時予跳過這個話題，“我已經帶它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很健康。”

輕小貓的耳朵，云皎遲疑:“可是……我可能不太會養貓……”

高中時做過流浪貓救助基地的志愿者，平安就是從基地帶回家的。

那是一只英短藍白，過馬路途中發生車禍，救助站的小伙伴把它送到醫院時已經奄奄一息。

為了方便照顧，把它帶回家。

半年后，它完全康復，只是兩條后不太靈活。

領養了它，取名平安，希它接下來的貓生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后來……

藍白僵地漂浮在水面上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云皎抿，把小貓還給傅時予。

“我不適合養貓。”小聲說，“我……可能照顧不好它……”

因為的不負責任，無辜的平安了犧牲品。

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更沒有勇氣再去負擔一條新的生命。

一眼看的想法，傅時予放了聲音:“可是它很喜歡你。”

他沒有接回小貓。

小家伙在手里扭了兩下，綠眸看著，了聲:“喵～”

呆萌可。

云皎的心化一團的棉花，上面全是小貓墊墊踩出的梅花紋。

“月亮，我很忙，經常要飛國外，以前也沒有養這種小貓的經驗。”

傅時予小家伙的腦袋，見還在猶豫，只能道出實。

“它的媽媽和另外三只兄弟姐妹是被主人打死的。”

“什麼？”云皎難以置信地吸了口氣。

“江放那個朋友是二婚，買貓本來是為了逗繼子開心，昨天大貓不小心摔了孩子拼好的樂高，那小孩直接把大貓和小貓都……”

“就因為樂高？”

“其實主要是因為不喜歡父親的再婚對象，但他不敢挑戰大人的權威，只能通過別的方式發泄。”

“那也不能——”云皎哽住。

“傭人發現時就剩這個小家伙還活著，據江放說它躲在沙發隙里才逃過一劫。”

“……”

“月亮，它真的很喜歡你。”

配合著男人的娓娓道來，小貓蹭著云皎的手，聲氣地“喵～”

手指著小貓的墊墊，云皎遲疑地向傅時予。

男人雙手合十，淺褐的眸中流出無盡的期待，小聲:“月亮，救救。”

他、他在撒嗎？

云皎的腦子嗡一聲，被這聲“救救”炸得一片空白。

呼吸滯住，連說話都結了起來。

“那……先把它放我這里養著。傅時予你、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