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病房時，紀夫人看見他服都淋了，怔了下問：“你去干什麼了？”

“我去送一送安安。”

紀夫人臉一下就不好看，“你們離婚之后還有牽扯嗎？”

紀栩遠看了看，“有什麼事嗎。”

紀夫人神復雜的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說：“栩遠，我是真的沒想到，許嘉尚喜歡的人，居然是傅安安。我也真是被他們蒙得深，剛剛才說了那樣的話，原來你季阿姨一直不同意的人是傅安安，我怎麼就一點都沒想到呢？”

紀栩遠臉微變，“是誰告訴你的？”

紀夫人也就是在紀栩遠離開病房這段時間知道了傅安安跟許嘉尚的事，而剛剛陪在紀夫人邊的只有關欣，那就只會是關欣跟紀夫人說了這件事。

紀栩遠耐著子問：“是大嫂說得？去哪了。”

“你就別管是誰說的，這件事已經讓我很震驚了。我以前可憐傅安安世，覺得懂事格，可是你看看許嘉尚為了，跟家里鬧什麼樣子。如果不是讓許嘉尚看到機會，許嘉尚怎麼會糾纏不放，那時跟你還沒有離婚呢！”紀夫人難以理解的說：“你跟傅安安在一起前，知不知道跟許嘉尚好過？”

紀栩遠緒難辨的說：“知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嗎？”

“我剛給你季阿姨打過電話，大學時候是傅安安追求的許嘉尚，追求了三四年呢。你跟許嘉尚是一所大學的，但你應該也是不知道。”紀夫人認真分析的說：“你們兩個也就是十幾歲那會兒走得近一點，你大哥去紐約后，你一邊讀書一邊接管家族的事，兒時的玩伴都疏遠了，大學時除了上課時間，也基本不在學校里面住，更何況你跟許嘉尚讀得也不是同一個專業。”

“我知道你們長大后關系很淡，但紀家和許家的生意擺在那里，盤錯節，利益往來，我都不敢想，傅安安沒追求上許嘉尚，反過來到皓遠搭上你，是不是抱著某種目的？”

紀栩遠沒反駁，似乎默認了這些話。

紀夫人回憶片刻，突然想到：“你跟安安那三年那樣好，后來懷了孕，你反倒要跟分手，是不是因為知道并不是真的喜歡你，而是帶著目的的接近你？”

紀栩遠把噠噠的外套下來，扔在一旁沒說話。

須臾，他才開口說：“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說的那些細節我都已經忘了。季阿姨同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都沒關系，傅安安也沒想過跟許嘉尚在一起。”

紀夫人接著問出口：“那你呢？”

傅安安跟紀栩遠現在是離婚的狀態，紀夫人現在倒是慶幸他們離婚得早，要不然，在他們婚姻期間，許嘉尚跟傅安安那里鬧出點事來，兩家人面都不好看。

紀栩遠側對著，閉口不答的樣子，讓紀夫人心里涼下半截，“你不要忘了許明月這半年多在紐約怎麼幫你做生意？你在紐約的分公司如今做到這樣的程度，總有人家的一份功勞吧，媽媽以前是不看重門第的，可知道這些事后，我越發覺得你季阿姨當初的顧慮對。什麼都比不上門當戶對，知知底讓人安心！”

紀栩遠沒說話，幾分鐘后，拿起外套，“我先回去，你大嫂過來陪你。”

紀夫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栩遠，你還沒回答媽媽的話。”

“我不知道。”紀栩遠背對著，聲音也沒有半分波瀾，“但我有分寸。”

紀栩遠當天晚上約了一幫朋友在鼎盛包間。

季松看紀栩遠悶頭喝酒，也不怎麼說話，湊到他旁邊說：“你又怎麼了，一回來就到不高興的事？”

紀栩遠眼里帶著幾分醉意，“人寧可忍流產的痛苦，也不愿意給男人生下孩子，說明什麼？”

季松隨口，“只能說明人不他唄，你想啊，生下孩子，材得走形，皮要變黃，人生孩子，要麼因為，要麼因為錢。如果這兩樣都沒有，憑什麼給你生下孩子？”

季松看著紀栩遠有些發愣的眼神說：“要不，我給你找一個人問問？”

季松來幾位作陪，都被紀栩遠推開了，季松目頓了頓，就想起那次在包間里彈鋼琴的舒雅。

得是那樣的人，才對紀栩遠的口味。

季松給舒雅打過去電話后，舒雅很快就來了。

舒雅已經很久不來娛樂場所，紙醉金迷里，一眼就認出紀栩遠，他還是那樣獨特的存在。

季松在一旁端著酒杯，“愣著干什麼，紀大今天心不好，還不快過去哄一哄。”

舒雅很恭敬的了一聲，“紀先生。”

紀栩遠這才抬眸看見了，五十的柱下，他把看另一個人，目倒是怔住了。

舒雅笑了笑，坐在他旁邊給他倒酒，“紀先生，如果你今天想喝酒，我可以陪你。”

紀栩遠聽見這話才清醒幾分，傅安安是不會勸他喝酒的。

紀栩遠拿過酒瓶，“我自己來。”

舒雅自顧自說著：“紀先生，我了您的資助，已經在國外讀了快一年的書，等我畢業了，可不可以去你的公司上班？”

季松在一旁聽著，只覺得孩單純的好笑，看紀栩遠的眼神除了崇拜，干凈得一雜念都沒有。

紀栩遠說：“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需要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舒雅寵若驚，一直把紀栩遠當作自己的貴人，紀先生不但資助了，還因為資助了跟同鄉的幾位同學。

舒雅曾經對家里的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很難釋懷，現在想想，如果沒有那場變故，也不會去娛樂場所做兼職，就不會遇見紀先生。

到后來，紀栩遠喝得很醉，拉住舒雅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囫圇不清的說：“你一個人躺在手室時有沒有害怕，會不會很疼？”

舒雅子頓了下，沒明白紀先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