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栩遠臉上的表已經盡數散去,他面無表的看著,“四年前你把安排進皓遠,打得是什麼算盤,這些年,在你眼里就只是利益換的籌碼,你說是傅家生養的兒,那麼你今天坐在這里替討要補償,你是生了還是養了。”
這些話說得肖華一時啞口,面難看。
紀栩遠冷厲的眼神毫不客氣的落在肖華上,“我跟已經斷得干凈,我沒有義務再去給傅家什麼補償。”
肖華還想再說什麼,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傅安安冷著臉站在門口。
多諷刺。
一進來就聽見肖華跟紀栩遠討要補償,而紀栩遠明確的拒絕。
傅安安都想不出肖華是真的缺錢害怕自己宿街頭,還是因為拒絕賣房子,就跑到紀栩遠面前,讓自尊丟盡。肖華真的是了解,知道在誰面前最在意自己的自尊!
傅安安往前走了幾步,覺腳下很沉,看肖華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深秋的冷雨一樣,“你還不走嗎?”
肖華看見傅安安,不覺丟人反而有些得意,“安安,我也是沒辦法,你不肯出手幫一幫你爸爸,我只能過來找栩遠。”
傅安安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的說:“郝志東在背后手,你為什麼不敢去找他?趨利避害,欺怕是你一貫的作風,我爸爸知不知道你在外面這樣丟人,你丟的不是我的臉,還有傅家的臉。你趕走,以后都不要進皓遠的大樓!”
傅安安很有這樣火大的時候,扭頭看向紀栩遠,“皓遠的保安呢,跟皓遠無關的人為什麼能進來,沒有人攔一攔!”
紀栩遠看向,“你這是在跟誰發火?”
這就是傅安安的原生家庭,跟媽媽被掃地出門后,繼母霸占著原本該屬于媽媽的份地位,霸占著原本該屬于的家庭幸福,習慣在頭上。
肖華故意在紀栩遠面前撕碎的自尊,但的確不該跟紀栩遠置氣。
傅安安制住竄起的火氣,拉著肖華的手腕,“你跟我走。”
傅安安的手腕其實沒什麼力氣,剛剛開車時撞到了圍欄,幸好及時踩下剎車才沒有發生大的事故。傅安安之前出過車禍,扭到手腕,發了舊傷。
肖華沒注意傅安安手腕上的傷,反而借著手腕的力站起來,傷的痛傳過來時,傅安安下意識皺了眉,輕嘶了一聲。
紀栩遠瞇了瞇眼睛,“手怎麼了?”
傅安安剛想說沒事,紀栩遠看向肖華,上的迫很強,“你還站在那兒,是真的要等我保安把你拉出去?”
肖華來皓遠就是抱著跟紀栩遠要錢的打算,即便錢要不到,也在紀栩遠面前辱辱傅安安。現在已經辱到了傅安安,也就不再多留,轉離開總裁辦時,惱剜了傅安安一眼。
惡人多作怪,傅安安攥拳時,牽扯的傷又痛了一下。
紀栩遠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傳過來,“郝志東回來了?”
傅安安就把郝志東更名改國籍的事跟紀栩遠大致說了說。
紀栩遠倒是耐心聽完了,沒表態,而是看著的手腕說:“不先去醫院看看嗎?”
兩個人有近半年未見,都眼可見的清瘦了許多。
傅安安以為他會諷刺幾句,沒想到他關心起的手腕來。
傅安安看他拿起架上的外套,忙說:“我開了車,我自己能去醫院。”
紀栩遠瞇了瞇眼睛,“你的手腕有問題還能開車?嫌自己命長了嗎。外面下著雨,你之前也不是沒出過車禍,走吧,我媽也在醫院里。”
傅安安問了句:“紀夫人怎麼樣?”
之前被稱呼為‘媽’的人,現在又改回‘紀夫人’。
紀栩遠系著扣子,目平視的說:“老病。”
傅安安想,紀栩遠這次從紐約回來,主要還是因為紀夫人生病,結果就遇上肖華這一出鬧劇。人世故上,即便傅安安手腕沒有傷,也應該去醫院看一看紀夫人。
紀栩遠停車時,傅安安在醫院門口買了一些保養品,那些保養品都被一只手拎著,單薄的就看起來有些不堪重負,紀栩遠從服下出手,“東西給我。”又問:“你不先去檢查手腕嗎?”
傅安安說:“沒什麼要的,我先去看紀夫人。”
紀栩遠沒什麼表的說:“隨你。”
結果,兩個人一同出現在病房時,就看見許嘉尚一個人坐在那里。
而許嘉尚看見紀栩遠跟傅安安一同出現時,復雜的眼神落在傅安安上,帶著一點探究,帶著一點沉冷。
關欣從外面走進來說:“嘉尚是過來探母親的,安安也來了,快坐吧。”
關欣是撞見過許嘉尚抱著傅安安的,此時三個人同時出現在病房,關欣打過招呼后,笑容也很快去。
倒是紀夫人,讓傅安安坐在旁邊,跟聊起一些家常。
“你跟栩遠是恰好見,還是說好一起過來的?”紀夫人目掃過傅安安和紀栩遠。
傅安安想了想,總不能把肖華去找紀栩遠要錢的事在紀夫人面前說,“我開車時手腕了傷,來醫院檢查正好見栩遠,聽說您病了。”
紀夫人嘆了口氣,“還是那些老病。”又對許嘉尚說:“你跟你媽媽來看我還都一前一后,是還因為那個人的事跟你媽媽僵持著?”
許嘉尚目很堅定,“阿姨,那個孩兒是我真心喜歡的,我們上學時候就認識,你知道后面再遇到,跟上學時的那種簡單而好的初也是沒辦法比的。這樣的一輩子只會有一次。”
關欣忍不住問了句:“你跟……那個姑娘是初啊?”
許嘉尚說:“喜歡我很多年,我當時也是喜歡的,只是礙于門第,喜歡又不敢接,才錯過了。”
紀夫人看著關欣說:“嘉尚從小一直都很聽季潔的話,很有這樣毫不讓步的時候,這事跟季潔還能不能商量商量,我覺得嘉尚是真心喜歡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