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栩遠跟聞以秋說這句話時,眼中充滿恨意和嫌棄。聞以秋也無話可說,只有眼淚無聲的落下來。
護士推著醫療車過來時,險些撞到搖搖墜的聞以秋,扶了一下醫療車,轉逃也似的跑了。
傅安安把紀栩遠跟許明月送到電梯口說:“栩遠,今天跟你說的事你考慮一下,當然,你可以在我的公司里取利潤。”
紀栩遠還沒說話,許明月就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問:“栩遠,是什麼項目啊?”
紀栩遠一向不喜歡跟別人太過親近,可跟許明月到底是不一樣的,有從小相識的分在。
電梯門在傅安安眼前緩緩關上前,紀栩遠也沒有答復。
出院那天,傅安安是自己開車回去的。
腦子里還在過著這幾天的事,結婚-聞家-離婚-紫-合作……想著最終的目標是崇燁,是拿回原本屬于媽媽和外公的家財,這中間還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現在傅晴生了兒子,肖華那邊正是得意。
傅安安開車時力不太集中,路過傳大學時,門口圍了一堆人,傅安安摁了幾下喇叭,人流才漸漸疏散一些,傅安安聽見被圍著的兩個人在爭吵。
年紀稍長的男人罵道:“別以為你現在翅膀了就能忘了本,沒有我哪有你,你是我兒子,我是你老子,你就是上了天也改不了這層脈關系!”
“陳建波你放開我!”
傅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眼力怎麼那麼好,讓稍長男人放開他的青年包裹嚴實,只留出一雙眼睛,傅安安還是認出那個人是陳澤。
陳澤被年長的男人糾纏,又被看熱鬧的人圍住,像一只無法困的。傅安安又摁了兩下喇叭,降下車窗時,陳澤才看見。
傅安安問:“上車嗎?”
陳澤這下用了狠力,推開年長的男人,拉開傅安安副駕駛的車門,砰地一聲關上。
傅安安打轉向帶起一點車速,年長的男人在后窮追不舍,男人穿得不太好,甚至有些窮酸,漸漸被傅安安的車甩開。
開出傳大學的那條街,陳澤才把圍脖拉下來,摘下口罩,臉晦暗,有一會兒沒說話。
傅安安是能夠理解年輕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樣糾纏時,臉上是多麼的沒面子。尤其,是在他的校門口。
傅安安問:“那人是你爸爸?”
陳澤眼里閃過一抹自嘲,“很丟人是不是,我最近參加了一個選秀,剛進全國前十,有點名氣,拿了一個代言,他就這樣來我學校搗,跟我要錢,競爭對手正四挖我黑料,他倒好,我親老子主送我的黑料給別人,怕我紅不認他?等我紅了,我一定讓他找不到我!”
傅安安說:“他不是怕你紅,沒有父母不希自己的孩子好,有前途能賺錢,他只是想在你上討要點東西。”
陳澤看著傅安安似乎很理解他的樣子,問傅安安:“安安姐,你的家庭怎麼樣,你有一個好父親嗎?”
傅安安眼神暗淡了下,“不算太好的家庭,也沒遇到一個太好的父親。”
陳澤看著傅安安的樣子,反倒安說:“他們生下我們,就是想等我們長大后跟我們討債的。我這個人,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也談不上欠他的,下次他再這樣賴上我,我也沒必要對他心慈手。你也是,安安姐,不能因為他們掛著父親的稱號,就對我們為所為,把我們當搖錢樹或者提款機。”
傅景霆倒是不在傅安安這里提款,但他對傅安安的傷害,比這更甚。
陳澤問傅安安:“你想吃什麼,我請客。今天這事是你幫了我,如果不是你剛剛經過,讓我上了車,我現在還被陳建波糾纏著。”
傅安安剛了。
陳澤有些撒的說:“姐姐,請你吃飯太難了,你別再拒絕我。”
傅安安說:“那就隨便吃點吧,我記得這條街有一家牛面不錯。”
“姐姐,咱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怎麼能吃牛面呢,得去高檔一點的餐廳。”
“你是學生,沒必要鋪張浪費,以后掙了錢可以請我吃大餐。”
陳澤了鼻子,“你真是我導員的好閨,說出的話都是跟一樣的。你放心,我出來約會釣馬子,花得都是我自己掙得錢。”
傅安安原本是打算跟他一起吃個飯,因為他的父親,讓想到了傅景霆,有一種同命相連的覺。可是聽他這樣說,吃飯的興趣就沒有了。
他這種人大概就是遇到再大波折,三分鐘又變回原形,心大的很。
傅安安說:“我今天有事,下次吧。”
陳澤笑了笑,“姐姐,你是怪我說錯話了吧,我是故意逗你的,你覺得我很混是不是,如果我說我在那種事上還是一個純男,你信不信?”
傅安安自然不信,可也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陳澤最后還是拉著進一家高檔餐廳,傅安安之前跟紀栩遠來過這家餐廳,海市有錢的公子哥很喜歡這家的菜品,陳澤指著要來這家,顯然也是對這里有所了解的。
陳澤大概是有了些名氣,吃飯的時候,有人過來找他合影。
等人都走后,陳澤笑著說:“安安姐,等我以后賺了錢,帶你去更好的地方吃飯。我一定不會比你那位富豪老公差,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甚至更多。”
傅安安看著他笑了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空頭支票,你說的以后是多久以后,你現在對我還有一點執著,大概是你還沒有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想談,找個跟你同齡的孩兒好不好。”
陳澤意味深長又得意的說:“安安姐,為什麼不是你,換個年輕的男人談一場試一試。二十出頭的男人,跟奔三的男人,看起來沒差幾歲,但某些方面已經有差距了。”
他說這話不不臊的,慢條斯理的說:“說不定你一試,就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