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坐電梯下樓時,紀辭正走到大廳中央,紀辭看著傅安安走近,腳步也緩了下來。
紀辭問:“栩遠怎麼樣?”
傅安安說:“傷不嚴重,但他對治療有點抵緒,我擔心他后面不好好配合,會留下病。”
紀辭眉頭微蹙,“你跟栩遠的事,媽跟我說了,你真的打算跟他離婚?你大嫂的事,我平時關注的,暗中幫了聞家是不對,這點上紀家對你有愧。”
傅安安溫和的說:“大哥你也不想看著我跟栩遠相互折磨,結束對我們倆個都是好事。”
紀辭略略思索了一下,想到紀栩遠最近的狀態,真不是一句‘折磨’能概括的。如果真的不適合,倒不如快刀斬麻,長痛不如短痛。
紀辭理的說:“媽說你想要紀家出資收購的那家小公司,我能問下原因嗎,份在我這里,我總得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我把手里的份轉出去?”
傅安安面平和,“我只是想做生意,想讓您在背后扶持扶持我,新創一家公司我也考慮過,但我知道那家公司在您的運作下,前景和人脈都不錯,想借您的基業,在做生意上走個捷徑。雖然我知道,前期我肯定不如您運作的好。”
紀辭皺了皺眉,“如果你想要錢,紀家不會虧待你,為什麼要費心費力的去做生意,生意場上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對于一個人來講,嫁豪門過食無憂的富貴生活不好嗎。”
傅安安角彎了彎,“大哥,我是害怕過那種來手的日子,我母親就是過得太安逸,才會突然從天堂掉地獄,我不想靠男人,只想靠我自己。”
“我跟栩遠離婚的事,其中一個導火索也是栩遠生日那天,我們坐在一起吃飯,被有心之人拍了照片發給大嫂,才會引起大嫂對我的誤會。如果您真覺得是紀家有愧,那家小公司就當是對我的一點補償,其他的我也不想要。”
紀辭跟傅安安見面不多,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很冷靜也很懂事,就算現在跟紀栩遠離婚,談條件,也沒有那種哭哭鬧鬧,或者埋怨要挾,甚至沒有說過紀家一句不是。
傅安安誠懇的說:“大哥你知道我大學學得是園林設計,畢業到了皓遠一直也沒有施展的機會,也找不到自己的價值。而您的那家公司,跟我的專業能搭得上邊,我也希您可以幫我一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后的人生還有什麼價值和意義。”
紀辭一直想不太懂為什麼想要那家小公司,的父親傅景霆心機深讓人不得不戒備,紀辭也就連帶著傅安安心有戒備,現在,聽這樣說倒也符合理。
況且那家小公司也是小打小鬧,給了傅安安也不會掀起什麼波瀾,紀辭索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我可以答應你。”
傅安安點點頭,“謝謝大哥。”
傅安安轉后,臉上的笑容就淡了。
從醫院門口出來,天已經蒙蒙亮,北風正刮得猛烈,一轉頭,就看見許嘉尚的車還停在醫院門口。
來時,就是他把傅安安跟紀栩遠送過來的,傅安安以為他早已經走了。
傅安安上車時,指尖凍得有點紅,許嘉尚把車溫度調高了些。
傅安安問了句:“在這里等了一夜嗎。”
許嘉尚說:“我怕你半夜出來這里不好打車,就在這等著,今晚降溫,你穿得太了。”
許嘉尚把外套下來裹在上,他的氣息頃刻包圍了。
許嘉尚問:“回楓林綠洲嗎,我送你回去。”
傅安安想了想,“去我的公寓吧,楓林綠洲太空曠了,這幾天不想回去。”
許嘉尚看著眼里的暗淡,心里疼了一下。
路上,路過一家24小時便利店,許嘉尚去里面買了點吃的。
到了公寓,許嘉尚就拎著袋子鉆進廚房,他挽著袖口說:“你昨晚沒休息好,先去臥室歇著,我給你做點早飯,好了你。”
傅安安還不知道養尊優的許大會做飯。
傅安安問:“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在國外時吃不慣,就買了東西自己研究,我記得你最喜歡吃學校三食堂那家麻食,我一會兒做一點,你嘗嘗像不像。”
傅安安意外,“你還會做麻食?”
許嘉尚深的看了一眼,“味道總能勾起一段回憶,我是為了回憶而學做這些的。”
他的態度已經擺的很明顯,他們之間,只要點頭,他就會奔向,擁抱住。
傅安安臉上卻很淡,著太,轉頭說:“我去臥室休息一會兒,辛苦你了。”
許嘉尚做好飯,敲了敲臥室的門。
推門進去時,傅安安正坐在床頭吸煙,窗戶開著一道,冷風徐徐灌,就對著風口的位置。
許嘉尚看把煙夾在手指間的稔勁兒,就知道不是沖下煙,而是早就學會煙了。
許嘉尚蹙眉走近,“你什麼時候學會煙的?”
傅安安沉默片刻,“嘉尚,你讓我靜一會兒。”
許嘉尚看著煙的作跟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匹配,皺著眉說:“別了,好不好?”
他把的煙搶過來扔出窗外,關上了窗戶。
許嘉尚才站在臥室一分鐘就已經凍了,何況,穿著單薄的衫,不知道已經開著窗戶待了多久。
“是因為紀栩遠才煩惱的是不是,你們在一起那麼痛苦,分開是兩個人的解。”許嘉尚摁住的肩膀,有些心疼的蹲下來看著,“安安,你不能因為他而不惜,你那次割腕流產后對傷害那麼大,不宜再傷心憂慮了知不知道?”
傅安安轉眸看向他,“只有他讓我傷心憂慮嗎?許嘉尚你知不知,你對我的傷害,從來都不比他。你不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的煙嗎,從你出國,從你對我說孩子要有自知之明以后,我就會了。”
這話讓許嘉尚有些心酸,又勾起他對他們這份的深深愧疚。如果不是他當初太聽信家庭,太墨守規,就不會有后來這些事。
變現在這樣,他也深深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