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傅安安覺得紀栩遠怎麼也該跟紀夫人提不要幫聞家的事,加上阿緒起訴聞以威的案子這兩天就要開庭。
傅安安跟在紀栩遠邊做書這麼多年,是懂得圓變通的。以紀家在海市納稅大戶的份以及廣大的人脈,這個故意傷害的小案子想走關系手腳,從輕判罰或者案件質反轉,都不是難事。
于是,開庭前兩天,傅安安特意買了一堆補品去了一趟紀家。
關欣開門看見傅安安時,聲音帶著幾分疏離,“好久都沒見你登門。”
傅安安彎,“我過來看看媽。”
“媽在床上,病了好幾天了。”
這話讓傅安安心里驀地一涼,還不知道紀夫人病了,也沒人告訴。
傅安安拎著補品去二樓時,果然見紀夫人面憔悴,看到傅安安時,臉上的神也很冷淡。
“媽,病了怎麼沒告訴我?”
紀夫人沉著聲音說:“我病了沒什麼打的,有你大嫂在邊照顧著,你不來也沒什麼所謂。可是安安啊,栩遠在國外生病住院的事,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弟弟出了事,你心疼你弟弟,但是你嫁給了栩遠,他是你男人,他一個人在外面打拼那麼辛苦,你不知道心疼他的嗎?”
紀夫人聲嚴厲,“原本,我以為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兒,可憐你的世,撮合你跟栩遠在一起,以為你會是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看不出來啊,你心里是這麼狠的!”
傅安安說:“媽,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紀夫人瞥了一眼關欣,“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的都是事實吧。還有,我都想不到,你既然會對栩遠手,從小到大,我都沒舍得過他一手指頭!”
傅安安聽到這些就明白了,紀栩遠本沒有跟紀夫人解釋過那些事。
傅安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媽,就算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也是我跟栩遠之間的事,我們兩個可以自己解決。可是如果你聽了什麼謠言,就替外人對付自己的兒媳婦,你覺得這樣,對我跟栩遠真的好嗎?”
紀夫人臉微變,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關欣說:“安安,媽現在還在病著,你就這樣咄咄人。你不要忘了,以前媽是怎麼向著你的,你這次做的事真的是讓傷了心。”
傅安安也不知道在紀夫人和關欣眼里,怎麼就變得這麼惡劣了。
紀夫人清了清嗓子說:“聞以秋那孩子是我資助的,就算沒有跟栩遠曾經那層關系,我把人家聞家掌上明珠送出國,也應該對人家的前程負責。”
“你大嫂說,你不同意跟聞家和解,那你就起訴,我可以不手司的事,但栩遠一個人大老遠在紐約為事業拼搏,我不能看著不管。”
“栩遠是一個一心撲在事業上的人,忙起來也不顧惜。你不愿意出國,以秋正好在紐約,在你想通去紐約之前,能在那邊照顧著栩遠,我在分公司附近給租了一個房,也是為了方便。這件事我特意告訴你,是讓你知道,是我的主意想讓聞以秋在那邊照顧著栩遠。”
傅安安聽明白了,如果不遷就,不妥協的話,紀家不外乎有把聞以秋扶上位的打算。
紀夫人跟季潔不同,是不會考慮門第這種事的,只在乎誰真的對兒子好,想要的不是一個多有能力的兒媳婦,而是一個聽話懂事,每天圍著兒子轉的兒媳婦。
而聞以秋現在給紀夫人的覺,正是后者。
傅安安在回去的路上,在通訊錄里尋找聞以秋的微信。
最近三天的一條朋友圈,是一只男人的手握著星克紙杯的圖片,男人的手骨節勻稱,無名指的那枚戒指一眼就被傅安安認出。
那是紀栩遠跟結婚的婚戒。
配文只有一個字:候。
候,是守候嗎?
還在想,紀栩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是視頻電話。
紐約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他正從公司的大樓往外走,邊走邊著眉心,“老婆,我剛忙完。”
傅安安‘嗯’了一聲。
紀栩遠抬眼,看著,“怎麼了,不高興?”
傅安安說:“阿緒的事,你是不是沒有跟你媽提?”
紀栩遠目頓了下,了下,“安安,我到紐約后一直在忙合作的事,昨晚還在公司加班。”
傅安安點點頭,淡道:“沒提就不用提了,我今天回了紀家,你媽說不會手司的事。”
就像紀夫人說的,的人是不應該讓忙事業的男人分心家事的,顯然,男人到了紐約也無暇顧及的事。
可他,卻有時間跟聞以秋坐在一起喝咖啡。
紀栩遠凝起的眉心淡了淡,笑了下說:“你跟媽的誤會都解開了?媽最疼你,你說兩句好話,就會義無反顧的偏向你。”
傅安安看著他,一時語塞,沉默后寡淡開口,“你媽病了,你有時間還是打電話過去問候一下。”
紀栩遠擰眉,“病了?”
紀栩遠跟紀夫人結束一通遠洋電話后,司機的車停在復古花園餐廳門口已經有一會兒。
今天跟合作方約在這里用餐,可剛剛電話里他母親對傅安安一陣數落,紀栩遠就知道,傅安安跟他母親的關系,遠沒有傅安安剛剛在電話里表現的那樣平靜。
可還是那樣清冷,一個字也不肯多說,總是要讓他去猜,去揣測,他真的很累。
紀栩遠扯了扯領有些煩躁。跟合作方談合作時顯得心不在焉,酒卻沒喝。
回去時,紀栩遠心疲憊,人也不怎麼清醒。
朦朧的月下,他似乎看見一道人的影坐在他門口的臺階上。
紀栩遠瞇了瞇眼睛,臉上掠過一抹驚喜,“老婆?”
那個影站起,有些忐忑,紀栩遠懷著一顆熱切的心走近,才發現,不是他老婆。
他自嘲的勾了勾角,從那個影旁漠然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