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溪一顆心忽然跳得飛快,也更燙了。
男人很警覺,視線忽然往下瞥。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他的目太過徹,孟逐溪的心霎時跳一拍,做賊心虛地飛快眨了下眼睛。
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而孟逐溪已經本能地先發制人:“我是不是很輕?”
男人又垂眸瞥了一眼,跟剛才深沉的漆黑不同,這一次他眼尾似笑非笑地往上揚了揚,間哼出一聲輕笑:“很重。”
孟逐溪:“…………”
這房子一百多個平方,兩室兩衛,除了主臥,另一個房間做了書房,書房里面除了一張大書桌,擺滿了各種模型。
周淮琛把孟逐溪抱回主臥,將小姑娘放在自己床上,冷著臉代:“老實躺著,我去給你買藥。”
轉就要回客廳去給拿被子,角被輕輕拉住。
他的東西幾乎都是冷灰、深藍的調,之前沒有姑娘來過,他還從來不知道,這些冷調的東西竟然這麼襯。
小姑娘躺在他的床上,烏黑的長發鋪散開,一瑩白,小心翼翼地問:“你會討厭我嗎?”
周淮琛被給問懵了:“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問完想起剛才推己及人打那比方,好笑地說:“就因為你睡了我的床?”
孟逐溪認真地補充了一句:“還沒洗澡。”
怎麼說呢?能共別人的,但一般都是以自己的角度去共。
比如說有人非要留在家,睡沙發也就罷了,如果還不洗澡睡的床,想想就得發瘋。
周淮琛無奈地掰開拉著自己角的手指。
有點低燒,的手心熱熱的,很,很。
“放心,我沒你那麼多講究。”
孟逐溪再次拉上他的角,堅持說:“那你說,是你邀請我上你床的。”
周淮琛:“?”
啥玩意兒?
他,邀請,上床?
這特麼什麼虎狼之詞!
孟逐溪見他不說話,想想又自以為是地妥協道:“說‘公主請上床’也可以。”
周淮琛:“……”
這丫頭說話到底能不能過過腦子!
對別的男人也這樣嗎?
周淮琛盯著看了幾秒,低頭慢條斯理將拉著自己的手指一掰開,再抬眼看,眼神又又乖張:“不用這麼麻煩,你走以后我就把這床給扔了。”
孟逐溪:“………………”
這男人的心是鐵打的吧!
*
話雖如此,周淮琛出門之前看了眼沙發上的薄毯,還是沖著臥室方向揚聲代了一句:“柜里還有被子,自己拿。”
等了幾秒里面的人也沒吱聲,周淮琛知道,這丫頭還氣著。他心倒是不錯,也沒管,自己哼著聲兒出去給買藥了。
孟逐溪聽見關門,從床上爬起來,又回到了客廳。
剛才就是起得有點兒急,不小心了一下,倒是還沒到走不路的程度。記得周淮琛回來的時候,手里拎了個行李箱,好像是的。
昨晚是熬了個小通宵,實在太累,加上也沒服給換,才躺沙發上直接睡了。現在一看到行李送過來,就迫不及待想洗澡。
就算周淮琛要扔床,在那之前,也得是香香的躺在上面!
結果周淮琛就下樓買個藥,又進超市買了點兒米和菜的功夫,再回來,床上就沒人影兒了。
窗簾拉著,房間昏昧而安靜,他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回到客廳一看,他放那兒的行李箱果然被過。
這房子衛生間的門都是實木的,隔音很好。周淮琛回到主臥衛生間前,抬手敲了兩聲:“孟逐溪,你是不是在里面?”
過了幾秒,小姑娘的聲音從里面傳出:“昂,我在洗澡!”
周淮琛:“……”昂個頭!
這丫頭是瘋了嗎?發著燒洗哪門子的澡!
周淮琛口憋著一氣,眼睛直直盯著面前深的紅木門,耐著子下命令:“把服穿好,現在立刻出來。”
周淮琛聽在洗澡就這麼生氣,他要是知道孟逐溪此刻不僅洗澡還在洗頭,怕是得當場沖進去。
水打了頭發,洗發水抹了滿頭的泡泡,孟逐溪著子站在蓮蓬頭下。溫熱的水從白皙瘦削的肩背澆下去,順著漂亮的脊柱往下流過全。
孟逐溪正用指腹按頭皮,聽見周淮琛在外面喊出去,想起他說扔床時那又又壞的神,也故意氣他,沖著門外揚聲說:“不出,我要洗澡。”
部隊是個講服從的地方,周淮琛還從來沒有這麼被忤逆過,臭脾氣一上來,就隔著門威嚴地下死命令:“給你一分鐘,馬上給我穿好服,不然后果自負!”
孟逐溪本來還有點氣他的,一聽這話樂了,拖著嗓子反問:“什麼后果?周隊長,難道你要踹門闖進來嗎?”
周淮琛雙臂抱,往門上一靠,也不回話,就揚著聲給里面倒計時:“五十八、五十 七、五十六……”
倒計時這種東西,在哪里都威脅意味十足。
誰小時候還沒有被媽媽數到三過?部隊里就更不用說了,說一分鐘就是一分鐘,超過一秒都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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