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接電話嗎?大概是會的。
姜沁停頓半秒,毅然扭開頭,閉上眼。
也是,都不喜歡他了,還關注他接不接白月的電話干什麼?
然而現實卻和姜沁以為的反著來了。
霍斯禮修長手指在半空中沒有停頓,幾乎是徑直點下了紅按鍵,掛斷。
手機哪出來的放回去,那只手繼續輕輕著發,極盡溫的安作。
姜沁愣了一下神,以為自己頭暈到出現了幻覺,失去了聽覺。
不過很快確定,不是自己出問題,而確實是霍斯禮將電話掛斷了。
他的聲音是許久沒聽見的溫:“沁沁,電話我沒接。”
姜沁心頭微一頓,但眼睛半點兒沒睜開。
本來也是,他這回當著面沒接黎雪倩的電話。
那也只能說明,他這次沒接,僅此而已。
頭還暈著,姜沁是真沒心思去管霍斯禮和黎雪倩之間的彎彎繞繞。
總之和他的婚,是必須離的。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離。
……
工作日中午時段容易堵車,用完午餐后,兩人一致決定還是晚些出發。
畢竟這個點把車開路上,大概率就是在路上堵個幾十分鐘,那倒不如在這兒休息下晚些出發,運氣好或許能一路暢通無阻,就算運氣不那麼好,堵車也不會像高峰期那麼糟糕。
但干這麼在病房待著也無聊,當然,主要還是用完午餐后,姜沁頭暈的癥狀基本消失。
整個人神狀態好多了,而人神一好,啥也不干不免枯燥。
尤其醫院,即使是這座私立醫院,也有那很不喜歡的消毒水味道。
那氣味很容易讓姜沁想起自己五歲那年因為那道刀傷住了人生第一次院,想起那時候幾個醫護當著面嘆的父親真是禽,居然砍傷自己要滿五歲但還沒滿的兒。
又說還好對方喝了酒,力道不穩,估計刀子也鈍,不然整條手臂怕是要被砍斷。
邊說話,邊用相當憐憫的眼神看,又搖頭長嘆。
而除此外,姜沁聞見這氣味,也不可避免地想起肖玉秀生病的時候,那時候正在念大學,請了假整日整夜在病床旁陪護的場景,以及最后,送別的場景。
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麼好的畫面,且一想起,心里就空空的,不太舒服。
因而此刻頭不暈了,姜沁實在是不想繼續待在這病房里。
霍斯禮不知去干什麼了,和說有點事出去下,了個年輕護工陪,十分鐘前離開了病房,走之前人收拾走了餐。
天氣還行,午餐后瞧著金燦燦的,照得人暖烘烘的。
姜沁確定自己是真的想出去轉轉,沒有猶豫,將想法告訴了護工。
護工很心,立刻向介紹起醫院布局,繼而道。
“霍太太您想出去轉轉呼吸新鮮空氣的話,那咱們直接去康養中心吧?那邊植多,打理得也好,花也多,您看著也開心,而且也不遠,從這兒走路十分鐘的樣子。”
姜沁沒什麼意見,只要不待在這兒,哪都好。
可不想到了康養中心,卻遠遠瞧見個悉影,以及,不太悉但也絕對不陌生的人。
是霍斯禮和陸修遠。
兄弟倆正聊著什麼,邊慢慢在前邊玉蘭樹林之間的小道上散步。
姜沁不想和兩人面,見狀,幾乎是立刻走另一邊道去。
然而剛轉,兩個男人跟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同時轉過來。
繼而,一個微挑眉,一個表恢復淡然。
明明只是來這兒散步,但這一剎那,莫名讓姜沁覺得好像是來故意聽他們說話的。
姜沁也不知自己是為什麼,總之,就是下意識地開口解釋了:“我來這邊散步。”
可話音未落,那邊小道上,霍斯禮已經大步朝走過來。
“頭不暈了?”停在面前,關心語氣詢問。
說著話,他微俯,那雙眸子不再深暗地向,手過來很自然地又了額頭。
“沒之前那麼冰了。”自言自語了一句。
姜沁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但想說什麼還沒開口,霍斯禮看了眼側跟著的護工。
“你回去吧,我來陪。”
護工眼睛在兩人之間飛快一瞟,臉都紅了。
深霸總,清冷人,這這這……小說里才能看到的沒想到有天在現實里磕到了!!
護工趕應了聲好,小跑著走了。
陸修遠看了眼快步離開的員工,又看了眼前方頗有些濃意的夫妻倆,當然,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理解錯兩人之間的氛圍。
但大概是,理解錯了——
“我不用你陪,你和陸總繼續聊吧,我自己走走就。”
前方,姜沁音量沒低,有點涼地說出這句,繼而調頭就走。
速度之快,陸修遠明顯看見霍斯禮手要去牽姜沁的手,都晚了一步。
陸修遠:“……”他兄弟這手速。
嘖。
還是,得練啊!
人的影沒在前方樹叢中。
療養中心除了一位老太太,暫時沒接待其他人,這里很安全。
因而此種況,霍斯禮到底也是沒繼續跟上去討嫌。
只是走回來,男人臉明顯是變冷了。
不過陸修遠當沒看見,繼續聊起剛才的話題,但聲音明顯低了些。
“上次那個人,確認是有神病,不過應該是后期遇到事兒被瘋的,我的人據他后來說的一些話查到了一地方,昨天去了那兒,那地方還在,然后在那兒找到了些東西。”
陸修遠說著神眼可見嚴肅起來,打開手機相冊,將手機遞給霍斯禮。
“原件我帶回我住了,等整理好給你送過去,這是讓他們現場拍的一些照片,你先將就看看吧,看看,是不是忒像你小時候?”
霍斯禮接過,一瞅,劍眉一挑。
陸修遠看見霍斯禮那表,自然清楚對方也覺得很像。
抬手拍了拍霍斯禮肩膀,“看來你們家,事兒瞞得不是一般的多。”
“兄弟,心疼你一秒,不過這事兒要查清楚應該也不困難,我會讓他們繼續盯著那個人,有況立刻聯系你。”
……
車子開往中醫館的路上,姜沁想起重要的東西。
上車后就沒正眼看過他,這會兒整個人轉看過來。
“我手機被你藏哪兒了?”
想了想又說,“我況這麼不好,你接下來還打算用那鎖環鎖著我?”
然而霍斯禮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理。
似乎還是頭一回,說話時,他在走神。
姜沁意識到這時,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但絕對不是舒坦。
“霍斯禮!”
霍斯禮像是終于回神:“什麼?”
姜沁:“……”
姜沁正要重復,然而霍斯禮卻先一步開了口。
“手機?手機沒有,你最近除了云海華府,其他哪兒都不許去。”
其他哪兒都不許去。
他憑什麼這麼關著?
姜沁張想要和霍斯禮理論。
可理論的話還沒出口,霍斯禮先一步近。
他漆黑如墨般的眸深深進來,姜沁如今對他的靠近很有抵緒,幾乎是下意識往座椅另一邊退,想和他拉開距離。
但行為被遏制,他的手臂強而有力,一下子過來環住。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迫短,那陣淺淡的木質香一下子都變得濃郁起來。
姜沁瞳仁微,雙手撐到前,阻止他進一步靠近。
霍斯禮高大的軀俯下,漠視的抗拒,黑瞳盯,三個字說得比之前每一次都有威懾力,“不許去。”
而姜沁,亦然也比以往都要生氣。
啪——!
氣得紅眼,抬手大力扇了他膛一下。
力道之大,震得整個手心都在發麻。
可目中,霍斯禮卻只是微蹙了下眉,繼而面不改,再次重復他之前說過的話。
“打我也沒用,這幾天,沁沁你好好待在家里,周末回老宅,再帶你出去。”
今天周四,周五周六,照他的意思,他還想把關兩天?
姜沁不敢置信,更覺簡直不可理喻——他是誰?又是誰?
是犯人還是奴隸?要被腳上套上鏈子?!
“霍斯禮!你這是犯法的!”
姜沁是真的有些崩潰了,畢竟依照他的邏輯,不聽話,他就要這樣對。
那接下來呢?這種事就像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姜沁必須杜絕!
但現實證明,老天有時候還是眷顧的。
車子剛停穩在中醫館門前,老太太的電話打了進來。
“斯禮,什麼況,沁沁怎麼了?我打電話,好幾次都關機!你們在哪兒呢?你和沁沁在一起嗎?”
霍斯禮眸發暗,姜沁眼睛潤,幾乎是立刻探湊過去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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