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也不想這樣……”
“那你為何不收手?”
“談何容易,這個地方,豈是我一兩句話就能解散的了?”
“殷流欽,”陌笙簫了口氣,長時間抱著孩子,已力不支,“我問你,你可曾想過有一天,你也會有孩子。”
“我……想過。”他的目對上笙簫。
“你會怎麼對自己的孩子?”
“我會給他全部的,我會教他彈琴,教他騎馬、開車……”
陌笙簫打斷他的話,“不,你應該試想下,你的孩子也被人丟進煉獄一般的地方,他掙扎地哭喊,在讓你去救救他,被同伴欺凌,被打得遍鱗傷,那時候,你的心會不會和那些父母一樣,疼得好像被人給撕開?”
“你別說了!”夜神喝止,竟發現自己的在抖。
“為什麼不能說?”笙簫步步,“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天使,是,我的孩子是有孤獨癥,可盡管這樣,我和聿尊都把他當無價寶一樣去,難道那些孩子,他們就不是嗎?殷流欽,你真自私!”
夜神垂下眼去,一句話不說。
“你自己的孩子是人,別人的,難道就是草芥,是賤命嗎?”
外面,空曠的走廊傳來陣陣腳步聲。
“夜神,不好了。”
夜神眼睛盯著一,似在出神。
“夜神?”
“怎麼了?”
“闖進來了,分布在外的人一時半會召不回,我們從室撤吧。”
“你帶著他們走,”夜神頭也不回,“不要走M號,走S02那條道。”
那個室,是聿尊逃出基地后才修建的。
“夜神,您不走嗎?”
“你們先撤。”
“是。”
陌笙簫抱著奔奔,腰部有些彎,可不能把奔奔放下。
“笙簫,跟我一起走。”
笙簫兩眼瞪向他。
“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我保證,從此以后基地的事我不再管,這兒,就讓它和我父母一起埋葬吧,這些孩子也會得到救助,回到他們的父母邊。”
“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陌笙簫斷然拒絕,“我的家不在這。”
“是不是哪怕我為你做再多的改變,你都不會對我有任何遷就?”
“殷流欽,靠的不是遷就。”陌笙簫背部倚靠著墻壁,踮起一條,讓奔奔坐著,“你快走吧,離開這兒,把所有的事都忘記,我相信,你會有屬于你的幸福。”
至,夜神覺到了一暖意,哪怕這是過罅隙之間照進來的。他以為,陌笙簫該是恨不得他去死,還好……
說,讓他走。
他不曾,卻沒想過有一天,這牽絆得他如此卑微。
“我真的能有幸福嗎?”
陌笙簫對上夜神的眸子,看到冰藍的幽冥充滿了難言的迷茫,笙簫點點頭,“相信我。”
夜神豁然揚起角,笑得坦然而舒適,他掃了眼這個黑暗的地方,頓時覺得輕松不。
他接手基地,一心一意要為父母報仇,可他這會,真是累到了極點。
“你走吧。”陌笙簫再次催促。
他轉過,還未出腳步。
“砰——”
一陣巨響傳來,奔奔嚇得跳,房間的孩子們也抱一團。
陌笙簫下意識摟懷里的孩子,看到夜神右手按住腹部,另一手扶住墻壁,一條已經支撐不住跪下去。
麗拿著槍正過來。
“麗?”
瞅了眼站在旁邊的陌笙簫,視線很快向夜神,“把解藥給我。”
男人腹部的呈噴涌狀,襯的下擺已然浸在水。
“把死神的解藥給我!”
“哼,”夜神強忍劇痛,“我說過,沒有解藥。”
“不可能,不可能!”麗幾乎崩潰,“一定有的,我說最后一遍,把解藥給我,不然的話,我讓你死!”
“怎麼,怕了?”夜神輕笑,“怕被折磨死吧?”
“我求求你……”
夜神頹然倒地,后背抵著墻壁,滿手是,“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總之,我若得不到解藥,我會拉著你去地獄陪葬!”
“好啊,”夜神聲音虛弱,目穿過廊間的強燈向笙簫,“看見了嗎?上帝不會給我幸福的權利。”
“麗……”陌笙簫抱著奔奔走到側。
“我要解藥,我只要解藥,”麗手腕抖地握住槍,槍口朝著夜神不住比劃,“我別的不求,我也想要平凡的生活,笙簫,你幫我求求他,讓他把解藥給我吧,我留在這也沒什麼用,笙簫……”
陌笙簫實在說不出口,知道這個事實對麗來說,等于判了死刑。
聿尊回到三樓的房間找不到陌笙簫和孩子,他急切地尋找,聽到槍聲,便大步趕來。
“笙簫,你怎麼在這?”聿尊上前,從懷里接過孩子。
“我被他發現了。”
“尊,你幫我……”麗如見到救星般撲過去,抓住聿尊的手臂,“你幫我找出死神的解藥好不好?”
“麗……”
“你也要騙我嗎?不可能沒解藥的,我不相信。”
“麗,”聿尊盯著蒼白無的臉,“跟我回白沙市吧,我會找人救你,我會幫你。”
“真的,”麗哽咽,“你不恨我?”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你應該記得,小時候,我們是最好的玩伴和搭檔。”
“有你的地方,那個地方,能為我的家嗎?”
“可以,”聿尊點了頭,“只要你不傷害笙簫和奔奔。”
麗抬起手背抹淚,“你別騙我了,死神是沒有解藥的。”
“我會找人,一定能研制出來。”
麗有些心。
聿尊抱著孩子走向夜神,男人失過多,已陷昏迷。
聿尊抬起腳輕踢了下。
陌笙簫剛要上前,覺到脖子瞬時被一巨大的力給勒住,對方拖著他往后退了幾步,笙簫趔趄,不由輕呼,“啊——”
聿尊手里的槍迅速舉起。
“不許!”陌笙簫聽到耳邊傳來冷的喝止,“聿尊,我知道你的槍法快,所以,我不和你比,可是,你有我手里的這東西快嗎?”
“別!”這陣驚呼,是聿尊發出來的。
陌笙簫果然不敢,看不到男人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在抵著。
“那是什麼?”聿尊問道。
男人手里拿著一支注,針頭幾乎就要刺到陌笙簫的頸脈,他笑容森寒,帶著幾乎變態的口音說道,“這是艾滋病毒,瞧見里頭殷紅的了嗎?還是新鮮的,還是溫熱的……”
笙簫眼前陡然一黑,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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