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 黑卡

佟央很想否認, 但事實如此，只能紅著臉耍賴：“反正不是我。”

周白赫勾，慣著說：“好好好, 不是你。”

這個話題實在恥，佟央別過臉看著窗外，強行轉移話題，“路邊停一下, 我想買點東西。”

“嗯。”

車子降速停在路邊，周白赫說和一起去。

江園附近有家水果店, 兩人手牽手走進去, 佟央挑了幾樣應季水果, 路過旁邊的超市，牛正好在做活，買一送一，順便買了兩箱。

東西放進後備箱，車開到江園小區門口，周白赫問：“你一個人能搬上去嗎？”

“應該可以。”

周白跟著下車, 說：“我幫你拿上去。”

佟央頓了頓，“恐怕不方便。”

“怎麽，不方便去你家？”

餘筱最近出差沒在家，佟央只是擔心自己的房間有點, 如果讓周先生看見有損形象。不好意思地笑笑, “也不是不方便，就是家裏很久沒收拾了。”

周白赫：“那正好，我幫你收拾。”

“啊？”

“帶路，走吧。”

水果和牛確實有點重，佟央一個人難以招架, 沒再客氣，拎起一袋輕一些的蘋果，說：“請——”

周白赫拿好其他東西，跟在後。

佟央住在三棟901，乘坐電梯上樓，開門後，佟央側讓開，說：“進來吧。”

周白赫沒看，把水果和牛放進冰箱，佟央打開自己的房間門，說：“我住這間。”

其實不特別，只是早上上班急，換下的服沒來得及收拾，佟央一腦地放進髒簍，“隨便看。”

房間面積十五平左右，有個敞亮的臺，周白赫環顧一圈，目落在佟央的梳妝臺上。

白妝臺上有一只明首飾盒，裏面掛滿了不同款式的耳環，其中有只綠松石星星耳飾格外顯眼，因為它并不雙對。

佟央解釋說：“這是我最喜歡的耳飾，耳釘和耳夾組合，戴上可以僞造雙耳特別好看，可惜只剩一只了。”

“另一只呢？”

“大學那會去海延山看彗星，人太多，有一只弄丟了。”

周白赫似是想到什麽，輕輕一笑，說：“或許有一天，它會回到你手中。”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佟央正想追問，忽然，聽到客廳傳來靜，似是有人拉著行李箱走了進來。

佟央一下張起來，“好像是我的室友回來了。”

“那我現在走。”

“別——”佟央著急道：“你等會再出去。”

“為什麽？”

“因為我的室友也是亞恒的員工，認識你。”

周白赫好笑：“所以呢？我們在一起的事亞恒人人皆知，有必要藏嗎？”

好像確實沒必要，佟央只是覺有點奇怪，後腦勺，“那……我們不一起吃晚飯了嗎？”

“今天不行。”周白赫看一眼時間，“七點半我有個線上會議，明天再陪你吃飯。”

一聽他還有工作，佟央也不攔了，“那你快走吧，工作重要。”

正好這時，有人敲門。周白赫距離臥室門比較近，自然而然轉開門。

“央央，我帶了點江南的特産給你……”門外，餘筱的笑容一點點僵住，怔愣在原地。

沒看錯吧？亞恒大老板周先生，竟然在家？餘筱眼睛，確認不是幻覺，立馬切換工作模式，“周先生您好，我……我找央央。”

“嗯，在裏面。”

佟央從門口探出頭來，“餘筱不好意思啊，周先生幫我送東西上來，他馬上就走。”

“沒關系沒關系，你們聊，我等會再來。”

既然餘筱回來，周白赫不方便多呆，佟央送他到門口。

臨走前，周白赫忽然道：“你要不要搬到加列塔公寓來，我們一起住？”

“……”

他在邀請同居嗎？

佟央一時慌，說：“我想想。”

“想好了跟我說。”

關上門，餘筱鬼鬼祟祟地從臥室裏探出腦袋。雖然在外地出差，但公司的新聞餘筱一件沒落下，之前聽同事說周先生和一個佟央的下屬在談，餘筱當時就驚呆了。

餘筱曾懷疑過是不是捕風捉影，當下眼見為實，終于相信。

“央央，周先生走了？”

佟央點頭，“嗯，他還有工作。”

“怎麽就走了啊？”餘筱打趣，“是不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

佟央睜大眼睛，“打擾什麽”

“你說打擾什麽？”餘筱笑容曖昧，拖著聲音：“總裁夫人，以後周先生要過來你提前和我說，我保證一整晚呆在外面，絕不打擾你們為祖國生育率做貢獻。”

“啊啊——”佟央害得尖，“餘筱，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一番打鬧過後，佟央紅著臉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反反複複地想剛剛周先生的提議。

住在一起嗎？

會不會太快了？

-

第二天，佟央惦記著邦辰公司招標的項目，一到公司就去找牧晴。

“晴姐，約到項目組的人了嗎？”

牧晴道：“差不多，張靖這周五要帶孩子去國際博覽中心看航天展，可惜展覽門票賣了，等我想辦法弄兩張。”

提起航天展，佟央忽然想到一件事。

有個高中同學是展覽策劃人，昨晚佟央躺在床上刷朋友圈，看見這個同學在朋友圈宣傳，說此次科技展是他們公司承辦的，大家多多支持。

佟央手中的文件，“晴姐，我找人問問，或許可以買到門票。”

律師這行，有過人的專業能力是不行的，還得耐得住子與客戶通，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必須先見到客戶才好開展接下來的工作。

牧晴：“好，那就給你了。”

得到帶教律師的首肯，佟央便著手開始推進。聯系高中同學說想買門票，老同學大氣，直接送了佟央兩張部票。

事搞定，佟央松了口氣，繼續忙手上另外幾個案子。

下午，牧晴發消息給：【前臺說有個客戶想咨詢一起民間借貸案，我這會在法院，你先和客戶聊聊。】

佟央：【明白。】

客戶已經在會議室等待了，佟央進去後，看見黑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位白發蒼蒼，約莫八十多歲，拄著實木手杖，著深藍唐裝神矍鑠，另一位年紀很輕，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

佟央坐在兩人對面，笑容得，“你們好，我佟央，因為咨詢按小時收費我們就不廢話了，直接聊案件吧。”

“行，佟律師。”年輕男子說，“我姐姐欠我400萬元，我想起訴還錢。”

佟央打開電腦記錄，“您慢慢說。”

“四年前我姐姐離職創業資金不足，我借給400萬元，說好兩年後歸還，但創業失敗，總用沒錢推。”

佟央：“有借條和轉賬記錄嗎？”

“有。”年輕男子向展示證據。

佟央低頭查閱，年輕男子迫不及待道：“這個案子勝訴的概率有多大？”

“先生，法律問題沒有那麽簡單，不是非黑即白的選項，同一個案件，在不同地區，不同法，甚至一審二審判決結果都有可能不同，所以我不能保證一定勝訴，律師有律師的紀律，跟您說百分百勝訴的律師都是騙子。”

佟央心平氣和地說完，又道：“當然依據您提供的證據，勝訴幾率還是有的，另外我想問問，您和您姐姐平時關系怎麽樣？”

“還行。”年輕男人道：“據我所知，真的沒錢還，名下只有一套房産，所以我想盡快起訴固定債權，優先償。”

後面佟央又問了許多細節上的問題，之所以問那麽詳細，是因為民間借貸向來是虛假訴訟的高發區，還沒畢業的時候，佟央就看過一個案例。

一對姐妹之間僞造債務關系提起民事訴訟，姐姐請求法院判決妹妹還錢，并申請法院對妹妹的一房産進行訴前財産保全，導致其他債權人對妹妹的債權難以實現，實際上，這就是一種轉移財産規避債務的行為。

佟央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就是覺得這兩人有點奇怪，但做事謹慎總不會錯。

一小時後，結束咨詢。

兩人最終也沒確定是否委托，只道再想想。

佟央表示理解，起送他們出去，“後續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帶上更詳細的資料來我們律所，到時候我們會給您一個確定的方案。”

走出律所，周慶康拄著手杖笑瞇瞇道：“這小姑娘，說話一套一套的。”

“周爺爺，我戲演的不錯吧？”

“得了吧——”周慶康評價說，“這姑娘敏銳得很，再聊下去，估計你得餡。”

那名年輕男子是周慶康好友的孫子，年輕男子說：“周爺爺，其實我覺得，阿赫哥哥喜歡的孩，一定不會差的。”

周慶康沒說話，笑笑：“走了，回家。”

佟央不知道這兩人是故意來試探的，回到工位繼續忙工作，最近積攢的案件太多，忙到八點多正準備下班，一個同事進來，說有人想找。

佟央以為又是來咨詢案件，出去才發現，竟然是周先生。

呆了呆，趕把人帶到辦公室。

“周先生，你怎麽來了？”

周白赫淡淡：“找你咨詢個事。”

佟央神氣道：“找我咨詢要付咨詢費的，我可不是免費的勞力，男朋友也不行。”

“是麽，怎麽收費？”

佟央報價：“一小時三百。”

周白赫彎了彎，從錢夾裏掏出一張黑卡，塞進的手裏，“拿好。”

看清手裏的東西，佟央怔住，“你……你幹嘛？”

周白赫道：“付咨詢費。”

“那也要不了這麽多。”佟央不理解，這人忽然給卡幹什麽，不過很好奇，“這張卡的限額是多？”

“沒有限額，隨便刷。”周白赫定定看著，說：“佟律師，我現在可以咨詢你問題了嗎？”

“你想咨詢什麽問題？”

周白赫：“佟律師什麽時候下班？有沒有空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