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老子喜歡你！從第一眼就喜歡！”

聚會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散場。

陸放是其中唯二沒喝酒的人之一, 他讓司機把另外兩個朋友送回了家，而後自己送南嫣和南知。

南嫣幫擋了酒，後面又喝了不, 上車後就躺在南知的大上睡著了。

不放心把一個人給陸放，南知提出先送南嫣回家。

陸放沒有拒絕，等到了南嫣所住小區樓下，南嫣已經清醒了一些, 南知陪著回家, 幫卸了妝、又換好睡，等一切妥當之後, 才下樓。

但令意外的是, 陸放的車居然還停在樓下。

他靠在車門上，安靜地著煙，影融在月裏, 看不緒。

見下來，陸放左手往後，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南知有些客套地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們好像不太順路。”

陸放隨手滅了煙, 笑道：“上車吧, 這大晚上的，你一個生回去太不安全，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你姐代？”

南知拒絕失敗，最後只能坐了上去。

路上, 陸放有意無意地和搭話, 探聽一些南嫣的事, 南知都模棱兩可地帶過了。

這事兒, 其實在包廂裏的時候，也提醒過南嫣，但南嫣好像并不意外，只叮囑以後離陸放遠一點，卻沒有說自己準備怎麽做。

二十幾分鐘的車程，南知卻覺得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樓下，南知急匆匆握住門把，想要推開車門。

但陸放像是想到什麽，又喊住了。

南知回頭，便見陸放從後座取過一個袋子遞到手裏。

“前段時間你生日，我不在輔川，禮給你補上。”

“這我不能收。”

“知知，我不是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喜歡你姐姐，自然也把你當妹妹。”

南知還是把那禮袋推開了，稱呼也換了最初的，甚是疏離：“陸先生，喜歡我姐姐的人很多，如果我都認哥的話，那我哥哥也太多了。”

“知……”陸放似乎還想說什麽。

但沒來得及。

南知那側的車門突然被拉開，一個高大的影俯下來，解開了南知的安全帶。

南知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悉臉龐，一時間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一樣。

連陸放都愣了，眼見著南知被封弋拉下車。

深夜，宿舍旁的小樹林裏安靜無聲，南知被封弋掐著腰，抵在一棵足有兩人的銀杏樹上。

銀杏樹將外界的喧囂都遮擋，這昏暗的一角，恍若另一個世界。

封弋的眼裏帶著明顯的醉意，有些渙散地盯著，南知能覺到，那目，好像是落在的上。

南知頓不妙，偏頭躲避，右手著樹幹，不自覺抓了一下。

以為自己表現的很不明顯，封弋卻依舊察覺到了。

他的視線往下，抓著的手腕擡起，看著沾著些微木屑和灰塵的食指指尖，輕嘖一聲，嗓音裏帶著醉意：

“也不怕疼。”

“不用你管。”南知想回手，卻沒功。

下一秒，他上的熱度湧了過來，將徹底包裹。

封弋圈著的腰，弓將腦袋埋在的脖頸，嘟囔間，灼熱的呼吸都在脈。

“我就要管！”

南知皺了皺眉，覺腰被箍得有點疼。

他卻還在繼續說：“知知，我錯了……不然你扇我幾掌？但別給別人追……”

南知心頭一震，借著他酒後吐真言的機會，故意問：“憑什麽？”

封弋沉默幾秒，突然像是發一般，咬牙切齒地說：

“憑老子喜歡你！從第一眼就喜歡！”

他閉著眼睛，腦袋依舊靠在肩上，聲音卻越來越低：“生日那天，我準備了煙花，想要和你坦白的，但你為什麽不看完就走了……”

南知抿著雙，卻能覺到，在心頭的那片烏雲，似乎被撥開了些許。

低聲說了一句：“其實，我看到了。”

坐上車後沒一會兒，天空絢爛炸裂，過窗戶，約看到了一句happy birthday to NZ，以及後面的署名，但距離遠，不確定看到的是“SY”還是“FY”。

但此刻封弋的話，讓確定了，那的確就是F。

南知的這句話，封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反正沒什麽反應。

還以為他睡著了，南知推了推他的肩膀：“封弋？”

“別。”封弋好像把當了大型抱枕，不悅地按住的右手。

南知實在推不開，只能費力地從包裏掏出手機，給司機霍叔打了電話。

等待霍叔來的這半個小時裏，南知漸漸的，好像發現了封弋的另一面。

醉了的封弋，不僅稚，而且直白。

“陸放這個人不好，小時候就不誠實，拿家裏的錢還誣陷別人，又權勢，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後說不定就被賣了！”

“許亦文也不好，還沒結婚就出軌，要是結了，肯定更猖狂。”

……

明明還生著氣呢，但南知卻不控制地被逗笑了。

“那你呢？你就好？”

“我……”封弋像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地回答，“我也不好，但，我在為你慢慢變好……”

南知著他手腕的右手，因為這句話，停了下來，但還來不及細想，南知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因為的鎖骨覺到了一熱度。

不是呼吸間的灼熱，而是一種，更象的。

他近乎虔誠地印上雙，輕輕一下就離開。

南知卻渾的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像是有一陣電流，從那個位置，一直蔓延到心口。

心髒不控地砰砰跳著，在這寂靜無聲的黑夜裏，聲音被無限放大。

“你……”

封弋又恢複了擁抱的姿勢，強勢地說：“一人一次，公平。”

南知：？？？

什麽時候對他這樣過？！

半個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不遠傳來腳步聲，借著月，南知終于看到了霍叔。

在霍叔的認知裏，南知只是老爺子的圍棋老師，上次轉道去麗景天境的事，他也只以為是大爺心善，所以看到眼前這親擁抱的景象，他不由愣在了當下。

南知無奈說：“霍叔，麻煩幫我一起扶一下。”

“噢噢，好！”霍叔這才回神，和南知一起把封弋扔進了車裏。

終于“重獲自由”，南知送了口氣，扶著車門說：“霍叔，麻煩您送他回……”

說到一半，南知卻想起，這個點老爺子可能還沒睡。

要是封弋醉醺醺回家，只怕又要惹老爺子不快，引起倆人的矛盾。

“麻煩您送他去'再遇'吧，然後讓服務生隨便給他開間空包廂。”

封弋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酒吧包廂裏。

旁，是坐在沙發上打盹的霍叔。

醉得太過，封弋這次有點斷片。

他薅了把頭發，覺口裂，拿過茶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下去。

可能是倒水的靜吵醒了霍叔，他睜開眼，終于安了心：“爺，您可終于醒了。”

封弋又喝了口水，嗓音幹似攙著砂礫：“霍叔，您怎麽在這兒？”

“您都不記得了？”霍叔說，“我是接到南小姐電話，說你醉了去……額，找，讓我去學校接你回去。”

“是讓你把我送來酒吧的？”

“嗯，對。”

封弋了後槽牙，小丫頭還狠心。

他的目頓在某，腦子裏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昏暗的小樹林、凹凸不平的樹幹、還有……掌心極為真切的。

封弋心裏陡然升起一個不祥的預：“霍叔，我當時……有沒有對做什麽？”

霍叔言又止。

封弋掃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茶壺續杯：“沒事，您說。”

“我到的時候，您正抱著南小姐，好像在哭呢。”

封弋：“……”

“您看錯了。”封弋一語帶過，拿著茶壺的右手卻不自覺抖了一下。

水灑出些許。

霍叔立刻了紙巾把水幹，應和道：“應該是，距離太遠，我也沒太看清楚。”

封弋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霍叔，您回去吧。”

霍叔應了聲“好”，退出包廂，還心地幫他帶上了門。

封弋往後一躺，手按了按太。

過了會兒，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幹淨，沒有一條消息。

他自嘲似的扯了下角，也是，都被拉黑了，又怎麽會給他發消息，而且今天這一出之後，只怕更不會想搭理他了。

正想暗滅手機的時候，屏幕頂部跳出一條新聞推送：

【獨家！陸放為南嫣慶生，多年苦終真？】

封弋從不關注娛樂新聞，但這兩個悉的名字，讓他史無前例地將新聞點開了。

裏面放了好幾張記者拍的照片，無一例外都是陸放和南嫣從'再遇'出去的時候被拍的，記者甚至還頗為心地列出了倆人這些年發展的時間線。

想起這幾天因為陸放而莫名其妙引發的爭執，封弋覺腦袋一陣鈍痛。

往後一靠，後腦勺抵著牆，他閉上眼睛暗罵了一句：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