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的好奇心倒是被吊的很高。

如果葉尋只是三腳貓功夫，賀斂怎麼會讓他做組長，管理著上千組員。

索開門見山：“葉尋、怎麼來的、壁堡？”

莊雨眠沒抬頭，話音平靜。

“葉尋是管所出來的，年家窮，總是在當地東西，膽子也大，我們在宛城出任務的時候，他居然敢跑壁堡分部去打靶飛出來的彈殼，被會長抓到打了個半死，直接就扣下了。”

出乎意料的經歷，姜郁暗尷尬。

“但他的直覺很敏銳，作戰時永遠都能第一個猜到敵人的想法。”莊雨眠繼而說，“雖然格斗一般，但他頭腦很好，對會長也很忠心，和他出任務，可以把背后放心給他。”

姜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莊雨眠說完，有些疑的注視。

好像好點兒了。

沒那麼傻了。

見莊雨眠盯著自己，姜郁憋了好久的話總算是尋到出口，很誠懇的態度：“你能教我、格斗嗎？我也想、訓練、和你們一起。”

莊雨眠被這句話噎住。

姜郁的板太小了，別說格斗，只怕一個引向上就會臼。

姜郁見狀，也有些訕的低下頭。

的確是有點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只是盤里米飯快見底的時候，莊雨眠那幾乎可以用‘難以啟齒’來形容的語氣響起：“不過……聽會長說你槍法很準，我可以教你玩槍，幫你制定一個基礎的訓練計劃，是我師父當初給我做的。”

姜郁倏地抬頭，眼底的興幾乎要蹦出來。

“謝謝你！”

那輕快的小調兒耳，莊雨眠一怔，沒想到會這麼高興，躲了躲姜郁澄亮的眸，回答著。

“額……不客氣。”

-

隔壁營房的休息室里，沈津喝了口速溶咖啡，很是挑剔：“劣質。”

送咖啡的警衛：“……”

“屁事真多。”一旁靠坐在椅子上的賀斂睨向他，“這壁堡除了你，還有誰喝咖啡，苦的要死，這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

沈津正要還，猛然想到什麼，拿過桌上的咖啡包裝仔細一看。

過期兩年了。

“……”

他將杯子放在桌上，讓警衛退下，沒好氣的問著眼前的人：“既然藥販都抓到了，什麼時候上報國安部，好去理那些買家？”

賀斂疊著，似笑非笑的。

“等謝輕舟把要洗的那筆錢砸進茶山之后。”

沈津聞言，想起賀斂曾經說的那句‘下一盤兩吃的棋’，忍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謝輕舟上你，算他這輩子投錯人胎。”

賀斂眼底的笑意轉冷，說起抓捕時的況：“那群藥販用的民制C4，七組已經檢測過了，就是謝家黑水堂出的貨。”

沈津：“可是據我所知，這批藥販背靠的是沙蟲，當年‘713’行之后，沙蟲和黑水堂就再沒合作了，謝輕舟和這批藥販并無往來，否則在古柯的買家名單里看到宋謙，他絕對不可能落你這個兩吃的圈套。”

“說到底，他只是不怕得罪沙蟲，所以從黑市搞來的藥販名單，說送給你就送了，他沒必要再給那群藥販提供武對付你。”

沈津說完，不煩躁：“看來這黑水堂的鬼，不止他送來的那個阿火啊，謝輕舟是怎麼回事，怎麼混黑會的。”

賀斂仰靠著，銳利的目盯著房頂的燈，冷笑著開口。

“靠天真，靠無邪。”

沈津聽到他對謝輕舟的評價，一臉譏諷的為他鼓掌：“是啊，論險，誰能比得過你賀斂啊，我看你比他適合做黑會。”

賀斂意味深長，不冷不熱的態度：“我有其他的路可選。”

沈津：“你真當我夸你呢？”

他說完，正要起，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道突兀的槍響！

‘砰！’

沈津眉頭一蹙。

而賀斂以極快的速度走到窗邊，謹慎的環視著。

壁堡的打靶訓練是有固定時間段的。

中午理應都在休息。

沈津也生怕是什麼恐襲，忙不迭的湊過去。

看清況后，賀斂繃的氣勢替換為慵懶的泰然。

沈津格外失語。

“……我說，你這個傻老婆還會開槍？”

賀斂笑而不語。

正在午休的組員聽到槍響，也一窩蜂涌了出來，繼而剎在原地。

“我以為沙蟲的人來宮了，正做夢呢。”

“不是……哪兒來的槍響啊？”

“你瞎啊，莊姐們在那呢。”

只見，院角落里的靶場區，標靶十米開外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小人——護目鏡、半指手套、降噪耳塞都配了全套，甚至還有箭用的護和護臂。

莊雨眠正想開口，卻見姜郁不論是站姿還是持槍的握姿都格外標準，冷淡的眸暗藏詫異，低聲說：“手腕發力，扣扳機。”

姜郁深吸一口氣，利落照做。

‘砰！’

葉尋好奇的跑過去，定睛一看，原地大跳：“我靠！九環！”

莊雨眠轉頭，如釋重負。

第一次開槍就打了個九環。

沒想的那麼弱。

這倒是能節省很多磨合時間。

葉尋這麼一喊，看熱鬧的組員也笑著嚷嚷起來，不住的夸贊姜郁有天賦，甚至還有人拿葉尋第一次打靶就靶進行對比。

“拿我比什麼！”

葉尋不忿，又對姜郁轉笑：“可以啊小姜郁！擊天才！”

姜郁的雙頰溢著興的紅，手臂并沒有放下，而是滋滋的做了一個上膛的作，聽到那些夸贊，下意識的轉。

見食指還放在扳機上，李蒙臉一變，帶頭大喝一聲。

“我靠！臥倒！”

正對面的大批組員齊刷刷的趴倒在地，順勢抱頭。

姜郁：“？”

莊雨眠無奈的了一下山，將的手臂按下去，冷冰冰的對眾人說：“槍里就一顆子彈，你們怕什麼。”

“……”

眾組員這才拍打著上站起來，嘀嘀咕咕的。

“還是莊姐細心啊。”

“我以為我要去見我太了。”

莊雨眠垂眸，鄭重其事的叮囑姜郁：“記住，會長說過，槍口永遠不要對準自己人，就算是最后一顆子彈，也要留給敵人。”

姜郁認真點頭。

而樓上，沈津看到這一幕不失笑，抱臂倚靠著窗沿。

“當初你要把姜郁帶回來，莊雨眠打電話給我，說壁堡要來個大麻煩，我還以為怎麼了，沒想到你帶回來的這個麻煩，槍法還準的。”

賀斂只是冷哼一笑。

和葉尋他們一樣，作為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兵，莊雨眠是怎麼想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很失，莊雨眠不該忘過去。

更不該嫌棄姜郁太弱。

畢竟在變得強大之前，也是整個壁堡的后。

是險些被淘汰掉的廢。

“不過。”沈津怪氣，“我還以為這兩個的在一起，會火藥味十足。”

賀斂聽得懂。

但他一不，盯著那個興致沖沖，正在和莊雨眠索要下一發子彈的小人兒，眼中的自豪幾乎要溢出來，滿足的勾。

是不咸不淡的腔調。

“暗我的人多了，但我沒義務去顧惜阿郁以外的人，莊雨眠很清楚，有些話就應該爛在肚子里，何況比起，心里裝著更重要的東西。”

沈津挑眉：“什麼？”

“壁堡，將壁堡視作一切，這里是第二個家。”

沈津偏過頭，盯著樓下：“那你那個傻老婆呢？心里裝的什麼？”

賀斂頓了頓，睨向他，眼睛里出難以置信的嫌棄。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老婆心里裝的肯定是我啊！”

沈津：“……”

哪兒來的鬼一樣的總結啊！

賀斂邁步往外走：“什麼狗屁問題，過期咖啡喝多了吧你。”

“？”沈津不可思議，“你知道那咖啡是過期的還給我喝？！”

賀斂并未理會，他通只穿著作戰，赤的背脊隨著拉門把手的作，放肆的律著，看的沈津一陣惡寒。

“你穿件服吧！你自己不覺得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