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謝心這次來汴京，是陪王輝進京趕考的。

他們在汴京租了一間房舍，空間不大，卻被謝心收拾得干凈溫馨。

凌伊玦終于見到了謝心口中念念叨叨的王輝。

那是一個儒雅而細膩的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謝心無微不至。

“這茶的溫度適宜，快喝吧。”王輝輕輕地吹拂著茶面上裊裊升起的熱氣，待溫度適宜后，才緩緩遞到謝心面前。

“真令人羨慕啊！”凌伊玦發出慨。

“羨慕什麼，你不是也有嘛！”謝心對凌伊玦了眼。

“你當時做夢啊，還在大喊著他的名字呢！”

“什麼！”凌伊玦瞬間漲紅了臉，“我怎麼可能會那樣。”

謝心見害，捂住竊竊笑了。

四人閑聊了半天，直到申時過了，才道了別。

凌伊玦心很好，看得出來，謝心是真的很幸福。

“阿玦，以后我們也會過上這樣的日子。”白羽笙牽起了的手。

“是呀。”凌伊玦心底泛起一暖意。

“可是，你只能陪我一世，”暖意轉瞬即逝，轉而低落起來：“以后那麼長的日子，就只剩下你自己……”

“傻瓜，謝心能舍去妖骨，我又如何不能？”白羽笙握了的手。

“你……你真的這麼想過？”凌伊玦停下腳步，轉頭盯著白羽笙湛藍的眼眸。

“你……你真的愿意放棄一切，只為了和我在一起？”的聲音雖小，卻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力量。

白羽笙溫地凝視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芒。

他輕輕地將凌伊玦拉近，讓的額頭抵在自己的心口上，著他的呼吸和心跳。

“阿玦，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已經不同了。無論是妖的份，還是未來可能面臨的種種，都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愿意為你，舍棄一切，包括我的妖靈和漫長的生命，只求與你共度此生，共赴來世。”

凌伊玦很清晰地聽到一顆熾熱的心跳的聲音。

原來，妖也是有心的。

夕西下，凌伊玦牽著白羽笙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到白頭。

該多好。

正沉浸在好憧憬之時，白羽笙眸一變。

“有腥味。”

犬類的嗅覺向來靈敏，更何況他是一只狐妖。

凌伊玦聞言，立刻警覺起來。

松開白羽笙的手，環顧四周。

此時街道上行人已稀，夕的余暉將一切鍍上了一層和的金邊。

“你確定嗎？這里看起來并無異樣。”

白羽笙微微皺眉，鼻子輕輕翕，再次確認道：

“沒錯，而且這氣息很新鮮，應該就在不遠。”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一探究竟。

他們沿著腥味的方向，悄無聲息地前行，穿過幾條小巷，最終來到了一廢棄的院落前。

院落大門半掩，院雜草叢生，顯得格外荒涼。

凌伊玦輕輕推開門，示意白羽笙小心，隨后兩人一前一后，謹慎地踏院中。

隨著深，那腥味愈發濃烈，直至他們來到一蔽的角落，發現了一倒在地上的尸。

凌伊玦將那尸翻了過來，面驟然一變——是大理寺周卿！

扯開周卿的領，見一道深深的刀痕橫貫前，鮮已經凝固，但依舊目驚心。

“這手法……干凈利落，一擊斃命。”

凌伊玦沉聲道：“而且，看這樣子，兇手似乎對周卿的行蹤了如指掌，才能如此準地設下埋伏。”

地上有幾片散落的樹葉，其中幾片似乎被刻意踩踏過，形了一條不太明顯的路徑。

“這里，有人來過。”白羽笙指著那條路徑說道。

凌伊玦見那周卿雙手環抱著口，像似在保護什麼。

小心翼翼地掰開周卿的雙手，從染的襟里出一封文書。

這封文書被鮮浸染，邊緣已略顯模糊，但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辨。

借著夕的最后一些余，凌伊玦仔細閱讀文書上的容。

等看完最后一個字，心已經被深深地震驚。

這封文書上詳細寫著西三軍近年來的一系列行，包括給士兵喝下不知名的湯藥，不為人知的軍資調以及一個即將實施的重大謀。

“阿笙，我想我們找到了妖傀的幕后黑手。”凌伊玦將文書遞給白羽笙。

白羽笙接過文書，目迅速掃過那些目驚心的容，臉逐漸變得凝重。

他抬頭看向凌伊玦：“妖傀……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西三軍背后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可怕。”

凌伊玦點了點頭，沉聲道：“看來，我們之前猜測的沒錯。那些莫名其妙妖變的士兵，很可能都是這個謀的一部分。他們被用來試驗妖傀，為了毫無意識的殺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