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
凌伊玦用慧眼一探,一丈開外的叢林正伏著一只狐妖!
迅速回神,手探袖中握住坤靈。
只見白羽笙將護在后,目如炬地直視著前方。
叢林里,一道白的影如幽靈般閃現而出。
“白弈,不得胡來!”白羽笙的聲音冷若冰霜。
“胡來?九哥,你為何執意要護著這個人類?”白弈疾步走到白羽笙面前。
凌伊玦借著月,仔細瞧見這狐妖手腕和腳腕皆有青紫淤痕,登時明白這不就是那日從覃岐手中救下的白狐嗎?
“我以為那日已經跟你說得夠清楚了,誰知你還是不明白。”白羽笙的語氣一改平日的慵懶,堅定不移地說道:
“對我而言,是生命中最為重要之人。”
這句話一下子擊中凌伊玦的心。
他可是認真的?
白弈冷笑一聲,“九哥,你真是糊涂呀!族長的前車之鑒還不夠說明一切嗎!當年為了一個男人,了子,更了心,看看最后落得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那男人兵敗亡國,世人卻將一切的過錯歸咎到族長的頭上,說魅君主,禍國,害得族長含冤辱,不僅被斬首示眾,還背負千古罵名。而我們妖狐一族也因此盡世人白眼。”
白弈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盯著白羽笙,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哪怕一搖的跡象。
白羽笙卻不為所:“這是我的事,你無需多管。”
“執迷不悟。”白弈臉一冷,手中燃起一團淺藍的狐火,形一,化作一道殘影朝凌伊玦撲去。
凌伊玦拿出坤靈,調了的靈力剛要念咒,卻見白羽笙護在面前,長袖一揮,一道金的屏障散發出耀眼的芒,將白弈手中的狐火吞噬,瞬間消散在空氣中。
白羽笙向前走近一步,一強大的氣息從他上發出來,將白弈退數步。
“白弈,你我相識多年,我不想與你為敵。”白羽笙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但如果你再敢傷害阿玦,就別怪我不念舊了。”
白弈被這氣勢所迫,不由得后退了幾步。看著白羽笙堅定的眼神,心中不升起一懼意。
知道,白羽笙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如果他真的發起攻擊,自己恐怕難以抵擋。
“啪嚓——”一支樹枝斷裂的聲音打破了兩狐之間的劍拔弩張。
“是何人?”白弈轉頭厲聲道。
話音未落,敏捷迅速地躥聲音傳來的方向,樹叢中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白弈從中拽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將那人往地上一摁,施法讓他定在原地。
“你是何人?為何躲在這里!”白弈厲聲質問。
凌伊玦仔細打量那男子,見他面容清瘦,顴骨高高聳起,一襲褪打著補丁的褐長袍被穿得松松垮垮的,想必量也是極為瘦削。
不知為何,只覺得此人有些面,似乎在哪里見過。
那男子掙扎著想要掙法力的束縛,但白弈的縛法讓他無法彈。
白弈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眼中閃過一警惕,“快說!你方才為何藏在那里!”
降妖師掙扎著抬起頭:“方才我用慧眼覺察到了狐妖的蹤跡,才一路追蹤至此……”
原來是一名降妖師!白弈冷哼一聲。
凌伊玦聽男子說自己是降妖師,方才想起來,這男子便是在試煉時第二十九名拿到金葫蘆的梁生,就在的前一位。
“你為何要追蹤我?”白弈的語氣中充滿著警惕。
“還不是為了那個懸賞……”
梁生話未說完,白弈陡然飛起一腳踢在他腹部上,梁生吃疼地一聲,猛然跪倒在地上,一封信帖從他袖中掉落而出。
凌伊玦俯拾起那封半張開的信帖,打開一看,見落款竟是明誠。
再仔細一看容,上面寫著明誠邀請各降妖師于五月十四到其府上一聚。
信并沒有寫清此次宴會的容是什麼,但字里行間流出的神,卻讓人無法忽視。
“這封信帖,是只給了你一人嗎?”凌伊玦向梁生問道。
“不是……”梁生捂著腹部,額頭上直冒冷汗,“這信帖所有的降妖師都收到了……”
所有的降妖師?凌伊玦心中一凜,明誠在暗中謀劃什麼嗎?
眉頭蹙,按照明誠的計劃,五月十五則是魂散效用發作的日子,那他五月十四召集縣上所有的降妖師,其意圖究竟何在?
白羽笙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深深看了凌伊玦一眼,仿佛在說:“此事非同小可。”
“關于明縣令召集你們之事,你可還知道多?”凌伊玦著那信帖問道。
“我只聽聞與抓捕狐妖的事有關,其他的我便不知了。”梁生搖了搖頭。
白弈聽聞,臉上出慍,一把揪住梁生的后領,將他如小仔一般拎起來。
“要我說,不如現在就殺了他,以絕后患!”
“不可!”凌伊玦厲聲制止道。
“哼。”白弈冷哼一聲,嘟著睥睨抖如篩糠的梁生,“脆弱渺小的人類啊,真不知道你們是憑什麼本事敢跟我們妖族抗衡的。”
轉眼看向凌伊玦,冷冷道:“不對啊,我為何要聽一個人類的話?”
凌伊玦見冥頑不靈,冷眼回應道:“你這般行為,和你那日捉你的降妖師又有何區別!”
白弈一怔,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
回想起那日自己被降妖師用玄天幻鏈縛住彈不得的狼狽景,心中涌起一難以名狀的緒。
是啊,自己口口聲聲控訴人類的不仁不義,到頭來自己卻也要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他們嗎?
白弈的手微微抖,松開揪住梁生后領的手,梁生頓時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退到一旁。
梁生抖地站起,拍了拍上的塵土,激地看了凌伊玦一眼,行了一禮:“謝姑娘救我一命,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生沒齒難忘。”
“倒也不必謝我。”凌伊玦看了一眼梁生腳上那雙尺寸不合的鞋履,從本就不富裕的荷包中出幾塊銅板遞給他:“這幾個銅板應該夠你去買一雙合腳的鞋子了。”
梁生滿眼激地哆嗦著接過銅板,連連道謝。
“我也不是白做好事。因為我有一個事還需你的幫助。”凌伊玦看著梁生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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