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在家呆了三天,照顧沈知凌的起居,這三天,男人出奇得配合,再也沒有從前的冷淡疏離,也沒有再尖酸刻薄。
他似乎比這漫長的五年里,任何時候都要敞開自己。
只是,兩人每晚分房睡,這三天,是他結婚以來極為見的有分寸。
遲緋晚也在這相對舒適的氛圍下,不再那麼繃了,放松的閑暇,想起了正事。
經歷了漫長的心理斗爭后,最終還是決定去監獄見一眼張應紅。
馬上就是三審了,雖然已經拿到了孫濠手里的資料證據,可如果沒有張應紅的口供,哥哥的案子想要翻還是難的。
監獄。
張應紅坐在玻璃櫥窗,眼神無地看著遲緋晚,“你又來了,上次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過了。”
“可你沒有說實話。”
遲緋晚看著張應紅的眼睛,“張姐,其實劉超不是個壞人對吧?”
聽見遲緋晚再度提起劉超的名字,張應紅的雙眼頓時有了芒,“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姐,我來猜猜,其實能夠讓你心甘愿咬死遲家不松口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錢吧?還是因為你心之人的命掌握在他們手中,你指著他們幫你把劉超撈回國,對不對?”
張應紅瞪圓了雙眼,死死盯著遲緋晚,“你……”
很明顯,遲緋晚說對了。
不確定張應紅在得知劉超的死訊后,會不會失控,所以不能立刻告訴劉超的況,只是渺渺地提到,“我是一名記者,十多天前,我接到任務隨邊境警察一同前往緬北,剿滅詐騙團。在搜救人員名單里,見到了劉超。”
張應紅聽到這麼說,終于克制不住了,“所以呢?所以他被救出來了?你別騙我了,如果他出來了,他怎麼會不來看我?!你別想詐我!”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是張姐,劉超希你能活下去,他深陷那種地方,不由己,不希你也犯錯,做有悖良心的事。”
張應紅快要被遲緋晚模棱兩可的話瘋,抓扯頭發,激的問,“所以他到底怎麼樣了?”
遲緋晚抿了,知道自己這樣很殘忍,可是張應紅被洗腦嚴重,只能慢慢做思想工作,如果立刻告知劉超的死訊,肯定接不了。
到時候如果自殺在監獄,也只會被當畏罪自殺,而哥哥的清白就一輩子也扯不清了。
“他現在已經解了,但是他希你也能過得好,能好好活下去。”
遲緋晚看著張應紅的眼睛道,“如何才能好好活下去呢?那就是說出真相,別為壞人手中的棋子。”
說完這些,就掛斷了電話,探視時間結束了。
遲緋晚從監控室出來,心俱疲,力山大。
現在找到了證人,也找到了證據,只要張應紅肯翻供,哥哥就能暫時洗嫌疑,只要張應紅肯翻供,說出幕后的真兇,遲家就能沉冤得雪。
可是究竟是誰在還遲家?
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從監獄回來,遲緋晚魂不守舍,沈知凌已經喝了幾天熬得藥,心好,傷勢康復得也就快。
遲緋晚端著藥碗站在主臥門口的時候,怔了怔,才推門而。
“老秦說你今天去監獄了?”
沈知凌接過遞來的湯藥,一口飲盡,“去看你哥?”
遲緋晚把托盤抱在懷里,抿,“沒有,我怕看見他又忍不住流淚。”
距離三審已經沒有多天了,想在結果出來之前,盡量保持理智。
沈知凌支起下,打量,“其實你的方向是對的。”
“沈知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遲緋晚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你是不是知道幕后指示者是誰?”
沈知凌笑了起來,有些匪夷所思,“我怎麼可能知道?”
“可你之前一直阻攔我查案。”
“那是因為,有些事,不用細查,也能知道它的危險,緋晚,就算你救出了遲鈞行,你們遲家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的巔峰狀態了。制藥這個行業,你們呆不下去了,市場被瓜分了。”
市場被瓜分了。
是啊。
遲家倒臺的那一刻,淮城好幾家企業正式進軍制藥業,這其中就包括楚家。
如今淮城的制藥業巨擘,正是楚君敘名下的公司。
“我明天得回去一趟。”收拾好碗,對沈知凌道,“你自己在家要好好養傷。”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男人忙道。
遲緋晚自然是拒絕的,“不行,你傷勢沒好全,不方便。”
“我說好了就是好了,遲緋晚,如果你真的愧疚,那就繼續陪著我,照顧我,也許我還會因為心愉悅,傷勢好得快一點。我不阻攔你回淮城,但是你也別阻攔我跟著你。”
沈知凌語氣強。
遲緋晚拗不過他,想到他的傷是為了救造的,心中到底是過意不去,“行,但你別添。”
淮城。
最高的商務酒店頂樓,楚君敘從床上下來,慢條斯理地對著穿鏡扣襯衫紐扣,鏡中倒映著后大床上人那張滿是辱的臉。
曲禾妤忍著心里的委屈,心里諷刺,卻是敢怒不敢言。
在哥哥眼里,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而已……
“最近你那朋友在緬北可謂出盡了風頭,禾妤,哥哥是不是跟你說過,要匯報的一舉一?你怎麼不聽話?”
曲禾妤不想理會他,冷著臉,套上,就要沖進洗手間。
楚君敘從背后攬住了,扣的腰肢,將用力往懷里一摟,然后著的下,視,“這麼不乖?九年了,楚家喂不你這頭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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