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聽了只覺得諷刺,“因為我?我是病毒?”
蔣芳華抿了抿,看到遲緋晚這一副帶刺的模樣,終于正,不再像之前那般唯唯諾諾,“緋晚,我知道我剛剛的那番話可能用錯了詞,讓你不舒服了,可我今天來找你,是誠心希你能再給知凌一次機會。”
“這孩子從小到大子就比較斂,事兒總藏心里,我知道,他骨子里傲氣,我和他爸讓他覺得丟臉了。”
“緋晚,你從小出生優渥,一定沒有嘗過吃不飽飯的滋味吧?那時候我為了能掙點錢,每天起早貪黑,而他爸爸呢?天在家躺著,我給孩子留的飯錢被他爸搶了買酒喝。他只能等到我下班回到家,才能姑且吃一頓飽飯。”
“他爸不就打他,打我,我如果不出去另尋生路,我和他就完了!知凌績那麼好,我總要讓他把書讀下去。”
“你知道嗎?其實知凌高三那年自殺過幾次,是后來遇到了你,是你改變了他。”
蔣芳華越說眼淚越控制不住,那些年的辛酸苦楚,原以為會隨著時間而消散,可是并沒有,如今想起來,還是覺得像被一刀一刀捅著心臟。
遲緋晚是第一次聽到關于沈知凌的過往,看著蔣芳華的眼淚,張了張,言又止,忽然就生出一愧疚,“對不起,剛剛我的那番話可能說重了。”
“你不用說對不起,緋晚,我懂你意思,我都懂,你就當阿姨是自私,為了救自己的孩子,不得已來求你。”
遲緋晚放在餐桌下的雙手不自覺攥,深深吸了一口氣,“阿姨,不瞞您說,其實我覺得沈知凌心里最大的心結,也許是和您之間的心結,他這個人太過薄冷,也許就是源于你們母子二人的分太淡薄。”
“我家里這兩年出了點事,我不得不站出來替家人撐門面,沈知凌作為我的丈夫,我覺得他應該無條件地站在我后支持我,可是他卻因為往年的那點恩怨,阻止我。”
“我理解他的立場,可是我也有我的立場,夫妻之間原本就該心向著一,如果背道而馳,只會痛苦,所以我選擇離婚。”
“阿姨,您也是過來人,關于您的那些傳聞,我聽過不,但我從來不覺得那是您的錯,為了自己和孩子奔一個前程,有什麼錯?那個男人拖后,就應該毫無顧忌地一腳踢開。”
“而我,為我父母冤有什麼錯?沈知凌不支持我,反而阻撓我,我和他離婚也是應該的。”
遲緋晚的語速不快不慢,之以,曉之以理。
蔣芳華到底也算是明事理的人,聽了以后,只是默默垂淚,紅著眼眶道,“緋晚,對不起,也許我今天不該來找你。”
說著,便起拿著包包去前臺結賬,臨走前,戴上了墨鏡,“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好孩子,你是優秀懂事的,是知凌配不上你。”
蔣芳華拍了拍遲緋晚的肩膀,坐車離開了。
看著這個婆婆的背影,遲緋晚腦海中那個模糊了多年的拼圖終于開始變得清晰。
坐在咖啡廳發了很久的呆,心里在想如果蔣芳華能早五年找談心,是不是結果會變得不一樣?
如果早點主去了解沈知凌的過去,替他解開心結,他們會不會一直相下去?
可是,這些都只是如果。
流掉的那個孩子,了遲緋晚心中不過去的一個結,不是圣人,也不是救世主,在救沈知凌和救自己之間,只能選擇救自己。
遲緋晚的配型結果很快出來了,和孫佳佳匹配功,很快就能安排骨髓捐贈手。
孫濠看到結果后,激得老淚縱橫,直接當場給遲緋晚跪下,“遲小姐,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孫叔,您別這樣,快起來。”
遲緋晚手去攙扶孫濠,孫濠卻地往手里塞了樣東西。
到那是一個優盤,遲緋晚心里咯噔了一下,繼而不聲將優盤塞進了口袋。
“這段時間,孫叔在醫院的消息沒有走風聲吧?”
出來的時候,遲緋晚詢問云驍,云驍搖頭,“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孫叔現在改了名字王虎,他兒用的也是假名字,除了你我趙聞州再沒別的人知道了。”
云驍說到這兒,突然一撓頭,“唉不對,今天早上小曲來醫院看見孫叔了,問了一,我就隨口跟講了,這丫頭不會到說去吧?”
遲緋晚心里咯噔了一下。
禾妤不會做背叛的事,但這丫頭心思單純,遲家的案進展,遲緋晚后來幾乎就沒怎麼和說了,不知道會不會說。
“你這樣,你安排幾個人保護孫叔,他是很重要的人質,千萬不能有事。”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遲緋晚這段時間要好好養,準備骨髓捐贈,買了幾斤排骨回家燉湯,湯燉在鍋里以后,了手上的水漬,一口袋,到了那個U盤。
禾妤現在不在家,只有和奈奈,給兒安排了拼寫作業,自己就取出筆記本電腦上了U盤,打開優盤的那一刻,遲緋晚的心臟都在抖,瞳孔瑟。
看見那是遲氏制藥的所有文檔資料蓋章掃描版本,心跳飛快地找到了當初那個涉嫌造假的藥檔案,一條條點開查看,發現整個制藥流程手續齊全,每一個過程都嚴格把控,有測量數據,有實照片。
這些都是證據!
都是證明遲家清白的證據。
但是還不夠,有這些證據,還不足以完全洗遲家的罪名,現在的癥結在于,采購員在庭上承認原料造假,如果不肯翻供,那麼這些證據也只會被打上造假的標簽。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得找到那批被查抄的假貨真正來源,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洗遲家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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