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抵達雷克雅未克時,因為時差關系,當地時間還是第二天中午。
“先去酒店放行李吧。”
下飛機時,陸峋順手拿過行李箱,一個人推著兩個箱子往外走。
一出機場,漫天飄雪。
習慣了江城秋天的溫度,雷克雅未克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讓許輕下意識裹羽絨服,了脖子。
陸峋低眉時,瞥見凍得通紅的鼻頭和眼尾,心中微。
“收拾行李的時候提醒過你,要多穿點,說什麼你都不聽,現在知道冷了。”
他嗓音低沉,取下自己圍巾給裹上。
許輕呼吸慢了慢。
鼻尖雪松香氣息濃厚,和鋪滿街道的白雪宛若融為一。
纖長睫輕,抬眼時,撞進他深邃的眸。
替裹好圍巾后,他便很有分寸的收回手。
雷市面積小,比不上江城,陸峋租了輛車自己開,許輕便坐在副駕。
打開綠泡泡時,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彈出,回復完客戶后,看見陸庭深發來的一句問今天在哪兒。
許輕沒回,劃掉對話框,點開置頂的群聊。
肖笑和韓婷婷都在問人在哪兒,說是蛋糕買好了,興沖沖地要來找。
眼眶微微發熱,也不知道這倆是怎麼知道的生日。
便回道:在外地,回來請你們吃飯。
韓婷婷:外地?發個定位來看看,我和笑笑現在趕過去,還能給你慶生呢。
許輕:鑒于你有當某人細作的前科,不予告知。
韓婷婷:姐,我錯了還不行嗎!趕給我個機會將功補過!
肖笑:我昨天看見你上了陸峋總的車,你倆不會從那時候就一直在一塊兒吧?
許輕敲擊手機鍵盤的手指頓了下。
側目時,瞥見陸峋認真開車的側臉。
鼻梁英,眉目深邃。
他安靜地開著車,仿佛和窗外連綿不斷地雪山融為一,讓人心安。
收回視線后,在聊天框打了個嗯字,發了出去。
韓婷婷:???
肖笑:!!!
韓婷婷:你倆孤男寡的要待到什麼時候?不會回來了連孩子都有了吧?
許輕無語凝噎地掃過韓婷婷那句不著調的話,直接摁了鎖屏,沒理會。
陸峋定的落腳酒店在雷市市中心,下車拿行李時,他對說道:“今天下雪,不一定能看到極。你想看的話,可以在這兒多待幾天,明后天應該是晴天。這邊最近天黑得很早,你休息一會兒,我就帶你去海邊看雪。”
“您來過雷市?”
看他輕車路的模樣,有些詫異。
他淡笑:“做旅游攻略可比敲代碼容易。”
陸峋定了兩個房間,許輕推門進房時,落地窗外,就是蒼茫壯闊的雪山。
給手機充上電,看見肖笑給私發了條消息:早上陸庭深問我你去哪兒了,我沒想那麼多,跟他說了你和陸峋昨晚在一塊兒。
許輕回了句沒事。
陸庭深知不知道,都沒太所謂。
他就是再不想讓清凈地把這生日過完,也不可能追到冰島來。
稍作休息后,許輕下樓到大廳。
陸峋已經站在門外。
正要走過去,提步的瞬間,一道亮影出現在陸峋面前,人眸含笑,眼里是毫無掩飾的慕。
是秦南月。
許輕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上人。
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陸峋和秦南月站在門口。
一位姿闊,神俊朗,另一位風姿綽約,張揚驕傲。
一眼看去,任誰都會覺得是一對壁人。
秦南月是位十分驕傲坦率的人,這也跟生來就是豪門千金有關,喜歡陸峋,就喜歡得坦坦,明目張膽,即使被他拒絕也不會自憐自艾。
仍舊可以一如往常的,和他談笑風生。
不知為何,許輕突然就想起,陸峋從一開始,其實喜歡的就是秦南月這種張揚明艷的類型。
不然當初也不會在那一堆照片里,選中秦南月相親。
陸峋和秦南月,不知在聊什麼,前者勾起紳士的淺笑,后者那雙明艷的眸,頓時藏了些勾人心魄的意味。
許輕收回視線,想等秦南月離開后再走過去時,陸峋似乎應到目,突然偏頭看向。
紳士得的笑容里,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和。
秦南月瞥見,順著他視線,也看到了許輕,登時一怔,邊的笑意僵住。
“我們走吧。”
陸峋自然地朝說道。
許輕輕頷首,和秦南月肩時,后者眼里的敵意放肆地在上打量。
不太舒服地擰了下眉。
上車出發后,陸峋側目瞥見比來時冰冷些的臉,略作思索,道:“我和秦南月剛才是在談生意。”
這算是解釋了。
許輕眸閃了閃,說:“您和談什麼,不用告訴我,都是您的私事。”
這話,涇渭分明的意思明顯的。
加上語氣也冷冰冰的,一時之間,車里氣氛竟然也變得詭異。
陸峋沉思片刻,主道:“我之前選擇和秦南月相親,的確是因為覺得,上有溫寧的影子。但我對你不是,而且在對你心之后,我和秦南月除了工作,沒別的來往。”
“您沒必要跟我解釋這麼多。我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
這麼一句,無疑是在把本就冰冷的氣氛降到極致。
連陸峋都輕皺了下眉。
許輕說完這句,就閉上,別過頭看著窗外落雪。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通的姿態。
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過分的。
雖然嚴格來說,和陸峋的確沒什麼關系,但以兩個人現在對彼此的心,說這種話,無疑是在往他心上捅刀子。
可還是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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