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承止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時間線。
詹挽月跟詹家斷絕關系的時候,正是他們鬧離婚鬧得最厲害的那一陣。
他沒想到的是,詹綰闕居然暗中為他們的離婚出了一份“力”。
顧宇凡這些挑撥離間的鬼話,況承止一個字都不信。
他已經就為自以為是付出過慘痛的代價,不可能再在這種事上重蹈覆轍。
何況這些鬼話毫無說服力可言。
讓他好奇的只有:“詹綰闕都怎麼胡編造的,展開說說。”
顧宇凡暗中打量況承止的神,看不他心的真實想法。
好整以暇有點事不關己,但他又在好奇追問細節。
顧宇凡斟酌片刻,添油加醋全盤托出。
在顧宇凡開口的時候,況承止拿起手機佯裝看時間,實則打開語音備忘錄,點了錄音鍵。
顧宇凡的話一字不被錄了下來,他本人對此毫無察覺。
況承止時不時接一句話,引他說更多。
顧宇凡卻把這種引式套話誤解為興趣。
說完來龍去脈,顧宇凡自信地認為,況承止對這件事起碼已經相信了八。
“所以,哥,你現在明白詹挽月為什麼要跟你復合了吧,本不懷好意啊,存心報復你來的!”
火上澆油之后,顧宇凡不忘拉回正題:“你跟闕闕姐現在雖然有了嫌隙,但畢竟才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人啊,這份分誰都比不了的。”
“哥,你就幫闕闕姐這一次吧,現在真的只有你能幫了!”
況承止在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明面漫不經心地套話:“為什麼只有我,背后不還有詹家嗎。”
聽到詹家,顧宇凡表變得有些復雜。
“詹家……嗯,闕闕姐不想麻煩家里,而且詹叔叔一直不手事業上的事,于阿姨也在奔波,只是沒什麼效……”
支支吾吾也沒說個什麼所以然。
況承止輕呵一聲,頗為好笑地反問:“不想麻煩家里,就想來麻煩我是嗎?”
“闕闕姐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
況承止保存了錄音,懶懶地說:“你先回去。”
不是滾或者滾出去,而是先回去。
顧宇凡一聽覺這件事有門,喜笑開應道:“好、好,表哥,這件事全靠你了,我等你消息!”
況承止的視線已經落到電腦屏幕上了,理都沒理。
跪也跪了,還被潑了水,這點無視在顧宇凡看來連冷遇都算不上。
顧宇凡離開后沒多久,況承止把袁易到了辦公室。
“去查查指控詹綰闕抄襲的歌手是誰,背后有沒有后臺,還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查仔細。”
袁易應聲:“好的。”
況承止話鋒一轉,又問:“航線申請下來沒?”
比起上一句,這才是他心里的正事。
袁易面難:“沒有,空管局的人說暴雪天氣影響,今天的私人航線都關閉了,民航那邊很多航線也是封閉狀態。”
言外之意,就算不坐私飛,改乘民航客機也飛不了。
況承止聽完后問:“去滬城的高鐵最近的車次是幾點?”
袁易在平板上查詢高鐵車次:“下午三點,車程四個小時。”
況承止看了眼電腦右上角的時間。
14:12。
“給我訂個商務座。”
況承止起,取下架上的呢子大,往辦公室外走:“讓小胡送我去高鐵站。”
還說:“代給你的事,高鐵到站前我要聽到電話匯報。”
習慣高工作狀態的金牌特助面不改地跟上老板的步伐,既專業又上道:“好,我在到站前半小時打給您,不會占用您和詹小姐的約會時間。”
老板況某很是滿意,主問起:“是不是有陣子沒給你漲工資了?”
金牌特助袁某寵辱不驚地回答:“上個月剛漲過。”
況某對員工一向慷慨:“那年底給你漲獎金。”
袁某當然不會嫌錢多:“謝謝況總。”
況承止準點坐上開往滬城的高鐵。
下午六點左右,安靜的商務座車廂里,況承止的手機突然開始狂響。
全是詹挽月踩著下班點發來的微信。
高鐵剛剛經過一段信號不太好的隧道,網絡有些延遲,消息泄洪式彈出來。
[我查了航班,京北暴雪天,飛京北的航班都停了]
[大哭/emoji]
[我買高鐵票去找你吧,高鐵我看了還有票!眨眼/emoji]
[截圖.jpg]
[19點多這個車次我能趕上,到京北23點多,你來接我,我們去吃個宵夜?]
[暴雪天最適合吃涮羊了,京大附近那家不知道營沒營業,好饞那一口,他們家老板娘做的純手工芝麻醬最香了]
[跑題了……回我回我,商務座只剩兩張了!]
[可惡!不愧是京滬運送牛馬專列,車票有夠好賣的!]
[況承止的死手機快響啊]
[呼男朋友/喇叭/喇叭/喇叭/]
[急急急!紅溫了要!]
況承止一邊看一邊笑。
朋友怎麼可這樣。
況承止拍了張自己的周邊環境發給詹挽月。
[剛剛過隧道,信號不太好]
[不用買了,牛馬專列我已經在坐了]
[可憐/emoji]
[詹小姐賞臉來接一下你的牛馬?]
[如果明天航線恢復了,我們就去吃京大的涮羊]
打字太慢,詹挽月直接給況承止閃了個語音通話。
況承止秒接。
接通的一瞬間,詹挽月雀躍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好哇,某人先斬后奏!買了高鐵過來都不跟我講!”
乍一聽是抱怨,實際上是撒。
“你在上班,不想打擾你。”
“只是不想打擾我嗎?”
“好吧。”況承止無奈失笑,“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而且四個小時太久了,不想讓你奔波,京北下暴雪,天氣也不好。”
語氣溫到路過的列車員聽著都臉紅。
詹挽月心里就像裹了一樣甜,笑著說:“好嘛,原諒你了。”
又問:“你幾點到?”
況承止:“七點左右。”
“那我現在去高鐵站接你。”
“好。”況承止輕聲叮囑,“慢慢開,不著急。”
詹挽月聲音聽起來很乖:“知道啦,就算上想把油門踩到二百邁,我也會用殘存的理智克制住的。”
況承止“哎”了一聲,聽得耳發熱。
明明更親的事都做過了,他還是會為詹挽月一句隨口的話心跳加速。
詹挽月奇怪地問:“什麼靜?”
況承止的角比AK還難:“快被你哄胎盤的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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