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沈藍的鱷魚皮包率先砸在駱傾雪的臉上。

染著丹蔻的指尖直指駱傾雪鼻尖：“賤-人，現在知道出來認錯了？昨夜勾-引墨瀾的勁呢？”

駱傾雪抬頭看了一眼，表平靜。

今天一定要趁凌墨瀾不在，把事搞大。

最好是讓沈藍把自己弄得住院，才能讓凌墨瀾發大火，將沈藍徹底從凌家趕走。

時機已經，是該反擊的時候了。

駱傾雪垂眸盯著沈藍鑲鉆的鞋尖，角忽然浮起一若有似無的笑。

慢條斯理地湊到沈藍的耳邊。

有些話能說給沈藍聽，但不能讓老太太聽到。

“沈小姐要聽實話麼？”

仰起臉時，淚痣在眼尾輕，“二爺總說我上的茉莉香比您用的法-國香水好聞。”

背對著老太太，指尖狀似無意掠過鎖骨，出暗紅吻痕，“哦，您可能不知道，他發病時最咬這里......”

沈藍的耳墜劇烈搖晃，突然抓起茶幾上的茶盞。

滾燙龍井潑在駱傾雪臉上時，老太太的佛珠啪嗒落地。

“你以為這些下作手段能激怒我？”

沈藍一掌在駱傾雪剛被茶燙過的臉上。

駱傾雪被燙紅的臉上綻開詭異笑容，“沈小姐還是怒了，說好自己不怒的。”

“昨夜二爺說......你像櫥窗里的假模特，抱起來又又沒有溫度……像個死人……”

“賤-人！”

沈藍抄起青瓷花瓶，卻在即將砸下的瞬間被駱傾雪攥住手腕。

“您看這底款。”

駱傾雪低聲音，釉面映出兩人扭曲倒影，“正德年間的窯，老太太當年的陪嫁品。”

“你想砸了它？你是在針對老太太？有火你沖我來，你怎麼能……”

突然松手，瓷瓶在沈藍腳邊炸開，碎碴濺上真擺。

老太太眼睛瞪大，那真是嫁到凌府時的嫁妝之一。

心痛得要滴。

“沈小姐，你太過分了！”駱傾雪指著沈藍，“你沖到凌府，砸壞老太太的陪嫁，你什麼意思？你眼里還有凌家嗎？”

“你這樣做，就因為我知道你們沈氏做空凌氏沒賺錢嗎？”

沈藍徹底失控，“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暴雨轟然傾瀉，混著沈藍歇斯底里的尖。

沈藍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突然捅向駱傾雪。

駱傾雪沒有避讓，刀鋒刺進右腰。

暴雨沖刷著天井的六角地磚，水混著雨水在青苔隙里蜿蜒暗紅溪流。

駱傾雪蜷在碎瓷堆里，腰間的浸了服。

傭人們都嚇傻了，大氣不敢出。

凌老太太的眉頭深深皺起，是見過風浪的人。

今天是想借沈家的手來收拾駱傾雪這個越來越逆天的傭，但也實在沒想到，沈藍會直接手傷人。

這事好像有點失控。

“按住傷口。”

沈藍踩著十厘米紅底鞋碾過碎瓷，“我要看著的慢慢流干。”

老太太終于出聲：“沈藍，可不能出人命，快過年了，我凌家不想惹晦氣。”

就算是傭，那也是條人命。

背后怎麼搞都可以，但當著這麼多人死個人在凌家，怕是不好理。

“送醫院。”老太太示意管家。

但沈藍卻攔住，“我傷的人，我親自送去醫院。”

從語氣里就能判斷，有別的主意。

肯定不會真的送駱傾雪去醫院。

管家看向老太太，詢問主意。

老太太擺了擺手，示意隨沈藍怎麼理。

沈藍只要把駱傾雪帶出凌府，不讓死在這里，那就隨去。

沈藍讓人抬起駱傾雪，往外走去。

駱傾雪掙扎，“放開我！”

沈藍獰笑，“賤-人，你的死期到了，我會讓你的一直流干！”

暴雨中有輛車停在外面，一個年輕男子撐著雨傘下了車，正遇上沈藍讓人抬著駱傾雪往外走。

“你們這是在干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傭人中有人認出了年輕男子，“三爺回來了！”

凌雨軒撐著的竹骨油紙傘微微傾斜，傘面水墨蘭花被雨珠擊出漣漪，映得他那張臉愈發清俊。

眉如遠山含黛，眸似春水凝煙，鼻梁上架著的金眼鏡泛著冷，俊的像個姑娘似的。

“這是誰傷了？”

凌雨軒湊近去看，看到駱傾雪蒼白如紙的面容，腰間的還在不斷滲出。

角落里的阿珍突然撲了上去，跪在凌雨軒：“三爺！是駱傾雪，的傷是沈小姐捅的！們要害死，三爺救命！

“駱傾雪？在醫院答記者問的那個？不是二哥的特助嗎？為什麼會和二嫂發生沖突？”凌雨軒問。

“一言難盡，們不會送小雪去醫院的，三爺，求你救救，求你了……”

阿珍撲倒在泥水里，苦苦相求。

“等等。”

凌雨軒蹲下，雨傘罩住駱傾雪慘白的臉。

他拿出繡著墨竹的白帕子按在傷口，溫熱的瞬間洇帛：“你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鏡片后的眸掃過沈藍時，似寒潭落雪，又溫暖如春。

他不了解況，阿珍的話他不敢全信，所以要問問當事人。

他還在國外的時候，就看到過駱傾雪答記者的視頻。

他是畫家，一下子就記住了駱傾雪所有的特質。

現在親眼看到重傷的人兒，發現的比視頻上更加驚艷。

駱傾雪染的指尖突然抓住他襟，在他月白料上拓出猩紅指印：“三爺......”

氣若游地湊近他耳畔，呵出的沫混著茉莉香，“沈藍要殺我......”

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

凌雨軒瞳孔驟，突然橫抱起駱傾雪，沖向暴雨中。

暴雨打他后背，“去圣瑪麗醫院！快！”

“你敢！”

沈藍攔住他，“凌家什麼時候到你凌老三說了算了？”

凌雨軒回頭，盯著沈藍。

那眉眼與凌墨瀾有七分相似。

“二嫂。”

這個稱呼被他咬得譏誚，“人命關天，先救人要。二嫂在我凌家殺人，已經很不禮貌了。”

“讓開，不然我現在就打給二哥。我也聽說了，這駱小姐和我二哥關系不錯。”

沈藍一聽凌雨軒搬出凌墨瀾，只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