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此為止吧。”駱傾雪只能表態。

原諒是不可能原諒沈青的。

但這個時候，也不能把緒再往上頂了。

可不想看到因為自己而死人。

駱傾雪說完，往車走去。

保鏢走幾步，給遮住暴雨。

他也從來沒見過二爺為了誰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看來以后對這個傭，得格外小心伺候了。

“既然大人不計小人過，那今晚就到此為止。”

凌墨瀾冷聲道。

沈青渾，狼狽地鉆回車里。

害怕凌墨瀾會再次反悔，趕讓司機開車。

凌墨瀾一揮手，直升機相繼飛離，消失在茫茫夜空。

沈青狠狠地錘打真皮座椅：“我去他媽的，太可惡，太可惡了！”

沈正山臉沉，“以后不要輕易招惹凌墨瀾，今晚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也不要再想著討回來。”

“爸，你是議員，你應該向總統府那邊建議，撤銷凌家持有武的特權。”

“南夏國向來止擁有私人武裝，憑什麼凌家又是飛機又是槍的？”

“他一家集團公司，憑什麼有這種特權？”

沈正山皺眉，“你也說了，我只是一個議員，我不是總統！”

“軍方很多的武和芯片的開發，都是靠的凌家，所以凌家可以持有武和航空，這是傳了多代的規矩，你以為就憑我一句建議就能撤銷？”

沈青不服，“那咱們以后就只能凌墨瀾這個瘋子的欺負？”

“等他為你的妹夫，他的槍，他的飛機，他的勢力，就可以為我們所用了。”沈正山道。

“可是現在他那麼護著那個傭，沈藍還有機會？”沈青皺眉道。

“再，再能迷，也只是一個傭。”沈正山道，“凌墨瀾是人中龍，不會對一個傭癡迷多久。新鮮一過去，這傭必死無疑。”

“再說了，你覺得凌老太太會容許凌墨瀾娶一個傭？凌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

回程時凌墨瀾反常地沉默。

他靠在座椅上，雙眼微閉，周散發著疲憊的氣息。

車載監測儀顯示他的心跳急速加快，緒顯然還未平復。

他有狂躁癥，緒太激，對他來說是很傷的。

今晚搞這麼大有陣仗，他沒辦法平靜。

雖然他已經克制的很好。

駱傾雪剛向急救箱，想要為他拿些舒緩緒的藥，就被他攥住手腕：“別我。”

那聲音里帶著一難以察覺的痛苦和抗拒。

駱傾雪想到了自己的藥包份，想著要不要給他喂藥。

但司機在，不好提。

……

凌府。

管家站在門外匯報，“二爺調了直升機，好像是要……”

“我睡下了。”老太太打斷管家的話，“有事明天再說。”

“可是二爺他……”

“墨瀾是集團總裁，是凌府主，他有他的決策權。”老太太冷聲道。

管家大概聽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只是如果二爺對沈家真的行兇，如何收場？

凌家雖然可以擁有自己的武裝，但殺人一樣是犯罪的。

凌家雖然勢大，但真要滅了沈家，總統府那邊如何待？

到時讓誰去頂罪？

“老太太，要不您還是給二爺打個電話吧？”管家又道。

“退下！”老太太的語氣更加不善，“誰再吵我休息，家法伺候！”

管家心一，趕無聲退下。

老太太看了看窗外的暴雨，雙手合十祈禱，自己的那個孫兒沒有真的殺人。

凌墨瀾什麼脾氣，又豈會不知道。

但在凌家，得給足沈家面子。

到了外面，沈墨瀾的行為，就不是完全能掌控的了。

只能唱紅臉，當好人。

而且也相信凌墨瀾雖然瘋狂，但他不是真正的瘋子。

他應該會有分寸。

教訓一下沈家，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

回到凌府，凌墨瀾越發覺不舒服。

先是喝了駱傾雪去廚房給他盛的安神湯，又仰頭灌下整瓶雪莉酒。

辛辣的順著嚨流下，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想讓自己借助酒的作用，盡快睡一覺，然后恢復到正常狀態。

但發現今晚非常不對勁。

沖完澡后，匆匆回到臥室躺下。

凌晨兩點，主臥傳來玻璃裂聲。

很多傭人聽到了這聲音并被驚醒，但們裝聽不見。

們只是裝睡，在被子里瑟瑟發抖，生怕被起來。

因為，大家都猜到，這是二爺又發病了。

自從駱傾雪來了以后，二爺已經很久沒有發過病。

駱傾雪也聽到了，那聲音來自凌墨瀾的房間。

毫不遲疑地爬起來，沖了過去。

駱傾雪沖進去時，凌墨瀾正用碎瓷片在墻上刻著地產項目的數據和規劃，鮮順著墻面淌詭異符號。

他轉時瞳孔泛著類般的芒，臉白里青，兇神兇厲，帶著明顯的迷茫。

他在一種清醒與半清醒的狀態，他確實是發病了。

駱傾雪心里奇怪，這一陣他都很穩定，為什麼突然發病？

就因為和沈家沖突的事？

恐怕這不是唯一原因。

聽說凌墨瀾的病是因為被人下毒，難道又有人新下了毒？

“二爺，你冷靜點！”

駱傾雪喊了一聲。

眼眶泛紅，心里其實有點害怕的。

凌墨瀾冷靜時都讓人恐懼，何況現在是失控的他。

“新地產項目的策劃......不能失敗。”

凌墨瀾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著瘋狂與執著。

“集團部組織架構必須改革，不能他們一直控制和吸走集團的利益……”

“是我的人，不能。”

“凌氏不能垮，媽媽的仇一定要報。”

凌墨瀾每句話之間幾乎都不存在關系，聽起來完全語無倫次。

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那些一直困擾他的事。

讓他焦慮的，他在乎的，他必須著手解決，卻又困難重重的事。

他外面鮮，威風八面，但在高位，他面臨著各種明槍暗箭，他力很大。

在狂躁癥病發的時候，他心里焦慮的那些些事，就會一下子冒出來。

駱傾雪撲向保險柜，想要拿出能讓他鎮定的藥，卻被凌墨瀾一腳踹中肋部。

忍痛出冷藏的鎮定劑，想趁凌墨瀾撕扯窗簾時扎進他頸脈。

被凌墨瀾搶過注，要扎向的咽。

駱傾雪閉上眼睛，淚珠滾落，“二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