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自嘲一笑:“周夫人需要我做孩子的保姆,全心全意,一心一意照顧那個孩子,讓他平安健康地長大。照顧他讀書,興趣好,各種額外技能……要面面俱到。”
“會允許我分心做其他的事嗎?”
周家的人從來都不傻,不會因為周曄死了就降智了。
他們不許參與周家的事務,就是要防止篡奪權位。
姓簡,他們防著簡家,當然也防啊。
所以跟周家談判的人,要有技巧,這個難度可不簡單。
“我在周家過得好,你們對周家的‘長遠計劃’才有可能繼續下去。三哥,我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你不會為了你自利益,再出言反對了吧?”
明慧的反問尖銳無比,簡直是當著簡行章和簡行櫻的臉在破他這個當家人的虛弱。
他越是虛,就越是疑神疑鬼,獨斷專權,虛張聲勢。
可是老爺子是唯一可以鎮他的存在,他當著老爺子的面不能再說什麼,也幸好肖神先出去了,要不然在外人的面前,這張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簡行昇額頭青筋鼓起,眼角搐著:“簡明慧,你放肆!”
明慧淡然說:“我不該質疑三哥,但三哥要證明自己,就不該怕我這麼一個私生,是不是?”
氣氛僵到了極點。
本來要走的簡行章和簡行櫻姐弟倆誰都沒去那門把手。
時間一一縷的過去,明慧有些口了,看到茶幾上的水壺,倒了些冷茶出來。
端著茶杯放在掌心捂著,一邊說:“三哥,今天我說的話是得罪了你,給你道歉。可我只是要周家的權力,這對你的將來,也是有好的,你再想想。”
茶杯被的溫捂得溫熱了,輕放在老爺子的手里:“父親,這麼多年,我從沒開口要過什麼,唯一一次還是十歲那年,我要找我的父母。”
“第二次開口,我只希父親在余生,可以給我一照拂。”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老爺子都八十七了,能不能活到一百歲要看閻王爺的意思,僅有的一點時間,給長機會,讓可以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老爺子握著杯子的余溫,冷的心有了一。
他緩緩開口:“行章。”
門口的簡行章應了一聲:“父親,我在的。”
“你去跟周夫人再談一談。”
簡行昇急忙阻攔:“父親!”
簡行章沒看他,只看了眼明慧,點頭:“好。”
老爺子蒼老的眼再看向明慧:“那接下來,我的生日,能好好過了嗎?”
明慧挽起笑容:“今年送給父親的生日禮,你一定會喜歡的。”
……
肖神在樓下,簡明慧曾經的房間,如今再度變舞蹈房的那間房。
幾個小孩鬧著要看簡芳菲跳舞,簡芳菲便換了服,在里面跳現代舞。
的量纖細修長,即使結了婚也保持著以前的舞者的材,跳起舞來賞心悅目。
明慧過來時,看到肖神在看簡芳菲跳舞,手邊放了一杯茶,往上飄著熱氣。
優雅的舞蹈,清香的茶氣,這里仙樂飄飄。
明慧不聲不響站在肖神側,不起眼的角度,勾起一嘲弄,只用肖神聽得到的聲音說:“好看嗎?”
肖神頭都沒抬,抬手去拿茶杯,卻被明慧搶先一步拿了,喝一口潤,低低的喟嘆一聲:“真好喝。”
看著簡芳菲跳舞。
是很好看,不愧是做了評委的。
除了簡家的托舉之外,自己也是努力了的。
明慧想著簡行昇說的,簡家的每一個人,都盡著自己的責任。
簡芳菲無可避免地也被聯姻了,為了的父親,為了的那些哥哥們。
只是有選擇,嫁給本地富豪,在娘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吃遠嫁的苦,了委屈娘家人可以為出頭,可以隨時回家,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簡行昇對他的兒,好的,算是個好爸爸了。
明慧低低地說:“跳得真好看。”
肖神面輕淡,簡芳菲跳到一半,在一個轉時眼尖地發現人群中多了明慧,立即停下跳舞,朝明慧走了過來。
倨傲地抬著下:“你沒資格看我跳舞。”
因為簡明慧暗諷過的評委是簡家用錢給買來的。
明慧笑笑,放下茶杯:“那我不看了。”
打了個哈欠,捶了捶肩膀,該回酒店休息了。
坐簡府的車回酒店,跟肖神分開走。
待洗完澡出來,往上抹潤時,想起來手機被關了,便重新開機了。
剛進頁面,微信提醒不斷。
大部分是陸臣發過來的,問什麼時候還欠他的人。
“……”
“阿卡,你不在,我想你了。”
“我來港城找你?”
明慧看那些信息就可以想象陸臣那邪惡的臉做著怎樣的表,用什麼樣的語氣對說話。
忍著惡心翻到最后,看到這條信息,腦中警鈴大作,沾著潤的手指往屏幕上快速按:“別來,過兩天就回蘇城。”
除了這條,不知道該回復陸臣什麼。
份曝后,就不該跟這個人再有什麼牽扯的。
在港城這片地上,更不能讓陸臣來搗。
想了想,再補充一條:“給你買了禮。”
消息發送出去,沉口氣,手機隨意丟在桌上,接著涂抹。
過了兩秒鐘,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
下意識以為陸臣打過來的,沒看來電顯示就劃開了通話鍵,說:“給你買的禮,肯定是你喜歡的。為什麼不保持一點期待呢?”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我在樓下。”
像是山頭的一塊巨石,滾落山下,發出轟隆震巨響。
明慧一震,回過神來。
是肖神!
懊惱自己輕率了,迅速切換,拿腔拿調地說:“為什麼不直接來房間呢,這里又沒有宋津。”
電話那頭沒聲音,明慧可以想象男人握著手機,冷漠自持,答不理的模樣。
又說:“給你的禮在我房間,太重了,我不好拿下來。”
“簡明慧,你覺得我想要你的禮?”
聲音冷,聽著是來找算賬的。
明慧輕咳一聲,老實了。“你等等,我現在下樓。”
下樓的速度很快,穿著浴袍就下去了。頭發包在巾里,在外面的細小絨發還掛著水珠。
同樣在外的,還有的脖子,纖細腳踝,在拖鞋外的腳趾頭。
肖神瞧著這模樣,平靜如畫的臉微微沉冷,明慧小聲咕噥:“是你讓我下樓的,我怕你等時間長了,又給我加罪。”
酒店大廳人來人往,雖然不乏穿浴袍的客人,可在肖神的眼里,是簡明慧。
肖神冷冷看一眼明慧,抬腳走向電梯,明慧在他背后做鬼臉,然后跟上。
酒店門口,秦巖拿著老板的外套出去,順便看了四周一眼,進車。
電梯,明慧站在肖神的側,看著對面鋼板中的兩人,角微微翹起。
一個西裝筆,清冷,一個穿著浴袍,似水。
明慧開口:“你看我們這樣,是出來接老公下班的小媳婦呢?還是迫不及待地見人的三兒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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