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他眼底的為難，松了手才問：“還有什麽原因？”

“我沒買過，怕買錯。”

酒店裏第一次時，那個尺寸就不對。

了然。

超市人多，排隊結賬的人也多，在衆目睽睽下拿那個確實難為。賀初月本也是瞧見了想起來，攛掇肖知言的時候他紅了臉這才繼續逗他，倒也沒想讓他真的去拿。

兩人推著車往自助機走，肖知言掃碼的時候賀初月搭著他的手臂湊過去，低聲問：“那上次那個尺寸合適嗎？”

...

臨時接到唐慧敏電話要回律所，肖知言把人送到樓下才離開，讓結束給他打電話，他來接。

獨自往律所走去，一路上年味十足的福字和大紅蔓延至十一樓。

唐慧敏辦公室的門開著，賀初月還沒進門就瞧見一位悉的人坐在沙發上，舉止態度已然和那次晚會見到的氣勢不太一樣。

“來了，坐吧。”唐慧敏起，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人都到齊了，那我們開始吧。”

辦公室裏，除了賀初月和唐慧敏，還有第一眼看到的陳煦，他側是顧序源，顧茜茜的哥哥、也是顧氏集團的董事。最後便是邊坐著的蕭未，還有許久未見的研究生導師王天。

和王天對上眼時明顯愣了下，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他。相對比，王天的反應平和許多，堆著笑意的臉上滿是和藹，輕頷首表示回應。

“顧總您來說吧。”唐慧敏客氣道。

顧序源卻擺手：“我只是作為牽線人旁觀，陳總是當事人，還是陳總來說吧。”

陳煦也搖頭，謙卑道：“還是唐總來吧。”

唐慧敏環視四周，一抹紅勾出笑：“那我來說吧。想必在座都知道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名産藥業醫療事故吧，陳總為公司代理人找到我們HC，希HC能代理此次案件。”

看向左手邊，“初月，蕭未，顧總和陳總希這個案件你們共同辦理，有問題嗎？”

蕭未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欣然應允，反倒是賀初月，遲疑了下才回想起兩天前那通電話，答應。

十分鐘後，賀初月了解了事全貌。

陳煦除了經營國的名産藥業，涉獵醫藥投資和商鋪等，在國外也注冊了一家實驗室。

此前，實驗室一直擔任和加拿大實驗室的合作，主要用于研制的藥品和觀察罕見病癥的細胞構。實驗室研制出的新藥達標後流通市場，兩月後再有國的名産藥業配合發行、應用，長此以往不容有錯。

可事發生在一年前，實驗室兩位主要實驗師對同一結構的實驗出現意見分歧，且多次流試驗後仍是說服不了對方。

恰逢其中一人家中有人住院，他因為要照顧家人所以無奈同意了另一人的計劃方案。九個月後，新藥終于研制功，檢測安全後準備流通市場，可壞就壞在，在市場流通的還有另一家醫藥公司實驗室研發的同種藥品，不論是配方和後癥幾乎一字不差。

此事陳煦在國外發酵後兩方實驗室的制藥團隊都被拘留審問，可卻沒查出可疑之。消息最近才在國被知曉，又趕上陳煦稅稅資産被封，現在才騰出空解決。

賀初月要做的，就是作為名産藥業的代理律師，告對方實驗室涉嫌專利侵權。

因著專利侵權屬于民事案件，擅長刑事案件的蕭未從旁輔佐，幫助賀初月完此次協理。

簡單的方案初見雛形後，陳煦讓書梳理的團隊名單還沒出來，賀初月先從藥品研制流程手，將任務吩咐下去後，和王天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老師怎麽來了？”給王天倒好水。

王天全程沒說句話，只是看著，現下趁著人都走了專門來找。

“許久不見了，想著來看看你。”

賀初月好看的眼睛彎起，揚眉，“然後順便來聽聽專利侵權案？”

聽出話裏的揶揄，王天笑起來卻半分不輕松，指著道：“你這丫頭，還是眼尖。其實是我自己的私事，也是家醜，不好別人知道，思來想去還是要來麻煩你了。”

聽到是王風出事不由得張：“出什麽事了？”

“說來真是難以啓齒，初月，這事你答應老師，千萬不能第三個人知道，行嗎？”

賀初月鄭重點頭，王風才安心。

“我兒珍珍你也認識，前些年不是出國深造了麽，近兩年回國在臨市擔任首席設計師。前陣子跟我們說談了個對象，對方人品家世都是頂頂好，誇上天了，我和你師母覺得不真實怕被騙，就商量著雙方見見，誰知剛開始答應著，後來一再推。”

“時間長了我和你師母起疑，打電話也支支吾吾的，你師母不放心就去了，也是去了才知道......那個男朋友用的名義注冊了公司，貸款之後跑了。五千萬啊，初月，珍珍要償還那個人五千萬的債務，各種辦法我都想了，本就是無解的......”

-

京大。

肖知言回去的路上接到嚴峰的電話便趕過來，瞧見辦公室裏蔣旭和段澤明都在，目簡單掃過後，向嚴峰點頭示意。

“還沒到開工日期把你們來是有事想和你們說。和臨市醫學院合作開展聯合實驗室的事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經院方決定，此次項目的負責人是蔣旭。”

“知言和澤明作為重要實驗師參與項目研究，希你們可以相互配合，相輔相。至于剩下的，院方還在考慮斟酌，估計這兩天就會下發通知公示。”

肖知言餘瞥見蔣旭看來，後者得意洋洋，他覺得無聊，淡然收回視線。全部看見的段澤明本就郁著，現下更是氣得牙發，裏咯吱咯吱的響。

“接下來就由你和對方負責人接，等會兒我把微信推給你，剩下的等正式開工咱們再說？”

嚴峰下了逐客令，蔣旭起，看了眼未的二人冷哼了一聲離開。

嚴峰看向兩人，“留你們是有件別的事請你們幫忙。”

十分鐘後，段澤明沒了耐心，盯著那雙黑眼圈坐不住：“嚴主任的朋友怎麽還沒來呀，他找咱們實驗室幫忙檢測藥品分還來這麽晚，就是沒誠意，這種人還幫什麽。”

肖知言從電腦前擡起頭：“再等等吧，說不準路上有事耽擱了。”

視線停留在他面，肖知言還是問道：“你沒事吧？”

末了指了指自己的眼下。

段澤明明白過來，擺手道：“上的事，沒了。”

肖知言沒再問，室難得安靜下來。

不消片刻，段澤明就撿起剛剛的話題：“就你脾氣好，怎麽這個項目就給蔣旭那個家夥了？”

“院裏決定的，給誰都一樣。”

“怎麽都一樣，這麽大實力的項目給他不就直接給人送上教授的位置嗎，肖知言你是不是傻？賀初月知道嗎？”

他知道他是在替他鳴不平，委婉道：“澤明，謝謝你幫我說話。”

氣頭上的段澤明愣了愣，尤其瞧見他角的笑意，渾不自在，“你還是別笑了，看慣了冷臉的你，現在這樣我不習慣。”

肖知言無奈淺笑。

“算了算了，你不在意就行，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德行，要是項目給你你肯定不會這樣，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

桌前的人目一凝，後者“呸”了聲：“欣賞你什麽嗎？”

肖知言搖頭。

段澤明：“就是你穩重的格啊！”

“你看你不管大事小事都臨危不，思路穩定，咱們認識這麽久我都沒見你發過火，緒太穩定了！現代卡皮拉啊！”

話落，敞開的門被輕叩，一道令肖知言耳的嗓音響起：

“請問，這裏是嚴峰嚴主任的辦公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