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love moon·005 “家裏就……

整整一天，賀初月都在梳理顧茜茜的資料，再擡頭天都黑了，奈何的收件箱并沒有收到肖知言的信息。

賀初月不免有些煩。

要不是肖知言橫一腳，這孩子早就流掉了，哪用著現在為了另一個人的想法延遲自己準備好的計劃。

所以那麽辛苦地每天繞道京大、屏蔽了學生會的群聊和微信，都是無用功？還比不上人家在結果發生前截胡來得有效果。

賀初月擡頭天。

媽媽，你這是從哪兒給我找了尊大佛嗚嗚。

低落完，暗示自己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反正早就做好了流産的準備，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看了眼日期，離醫生說的流産最後期限還有五天，而賀初月的假期只剩三天半。

最晚明天，如果明天肖知言還沒回音，就約後天的手。

做好決定後，賀初月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打開電腦開始敲合同，誰知敲了兩行就停下來，看著標題赫然幾個大字眼皮搐。

婚前協議——

賀初月扶額。

這都什麽事？

“是不是沒休息好？”觀察了許久的戴聞春出聲，“今晚你別在這兒了，給你姨夫打個電話，他來吧。”

“不用姨夫來，我沒事。”見戴聞春不信，賀初月從沙發下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姨夫還要出試卷，您就別打擾他了，我反正休假有的是時間。”

見戴聞春還要說，賀初月先到窗邊替蓋好被子，“都快九點了，醫生囑咐了要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出院呢，快睡吧。”

知道賀初月是不想聽自己嘮叨，戴聞春笑笑，罵道：“你這丫頭，嫌我煩了是不是？”

“哪有呀小姨，您說多我都聽。”

“油舌。”

夜悄悄，醫院走廊早就安靜下來，陷沉睡。只有某間病房窗玻璃上映著電腦微弱的。

賀初月還是把婚期協議擬好了。

兩種方案都準備妥當，就看另一位當事人怎麽選了。

仰頭嘆氣，向窗外漆黑一片，不知道自己這個提議，到底是對是錯。

風聲在黑夜呼嘯，就連空中的星星都了無幾顆。

一聲細的貓打破男人的沉思，肖知言收回視線看向邊的金漸層，朝它招手。

小貓了個懶腰慢慢悠悠過來，蹭上男人的，出肚皮。

“九點了。”

好聽清冷的嗓音在安靜的書房響起，小貓不為所，尾搭上桌面的一沓資料文獻。

肖知言視線跟著落過去，頭一次先看到的不是實驗數據，而是他花了整個下午加晚上整理好的資産和份信息。

這些字不僅是他的家，還有他給出的承諾。

修長的指尖按在鍵盤上，他垂眸，忽然想起大學時，舍友調侃自己的那句話。

“你這麽枯燥，我賭你未來的計劃裏肯定沒有娶妻生子。”

當時的肖知言未置一詞，現在想想，確實如此。

如果不是他給婦産科的姑媽送去熏腸，他也不會在人滿為患的走廊一眼瞧見賀初月，更不會發現懷孕。

懷了他的孩子。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父母哥哥以外，唯一和他有緣關系的生命。

奇異緒蔓延的同時，肖知言不假思索的提出結婚，可賀初月好像很憤怒，罵他兒戲。

兒戲嗎？

好像確實不夠真誠。

聘禮承諾什麽都沒有，兩人甚至都沒見過幾面。

長睫下的冷瞳孔出來，肖知言回想起那一夜的點點滴滴，閉上眼。

發生關系了就要負責，有孩子了更要負責，這是從小肖知言對婚姻的概念。所以那夜後，他尋找賀初月，甚至叨擾了的教授，奈何洋電話一直打不通。

被屢屢不穩定的實驗數據絆住腳，肖知言原以為再沒機會，可他就是見到了，所以一忙完手裏的實驗就立馬回家整理資産。

現在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下一步就是......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打開短信對話框找到號碼，思索著如何開場才不會再唐突。

[肖學神怎麽說？]

周姌的消息彈出來，賀初月忙點開靜音，回複：[沒說。]

下一秒，一則短信覆蓋在周姌的消息之上。

[13099932321：你怎麽樣？]

......

......

......

賀初月反複看了幾遍，蹙眉。

肖知言有病吧？當然沒問題，嘔——

另一邊，正在收拾被小貓弄資料的肖知言剛歸原位，就看到屏幕上躺著不知何時已經發出去的、未編輯好的消息，蹙眉。

“咖啡，你做的？”

被喚咖啡的金漸層早就溜之大吉，留給當事人兩顆扭的球球。

肖知言：......

肖知言剛想把掉的“小姨”發過去，掌心一震，他看到賀初月的回信。

[賀初月：請問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你是以什麽份詢問我的況？有功夫油舌不知道先給我個答複麽？]

下一秒，消息已撤回。

賀初月捂著跳的心髒，不知道剛剛那一腦的火氣從何而來，此刻鎮靜下來，又很快打字。

[我很好。]

在表裏隨便找了個鯊魚表發過去。

對方現實正在輸，賀初月心涼了半截。

肯定看到了。

協議結婚的第一益者肯定是。

既能擺無休止的相親，還能讓一直心的戴聞春放心，能解決這兩件大事，對賀初月來說就是頂頂好的。而決定賀初月能不能安靜度日的肖知言，就了此刻應該抱的大，可，剛臉懟了的大。

......完蛋。

認命地閉上眼，電腦震，倏地看去。

[13099932321：好的。我同意結婚，是否方便見面詳談？]

視線鎖在最後幾個字，賀初月均勻的呼吸被打。鍵盤上的手指微蜷，了幹燥的，在輸框打字。

電腦又是一震，擡頭。

[13099932321：并向你致歉。]

賀初月一愣，隨後看向未發出去的字——現在說吧，一一刪除。

[賀初月：明天我小姨出院，等我忙完了給你電話？]

[13099932321：好。]

懸著的心下去一半，賀初月咬著指甲點開周姌三分鐘前的消息。

[周姌：安啦，我看好肖學神，因為他比蕭未帥！]

遂想到什麽，賀初月也沒管周姌的調侃，立馬切換到iMessage頁面打字：剛剛是我表妹發的，你看到了嗎？

沒回應。

賀初月等了會兒，終于看見對方正在輸，幾秒後，徹底心死。

[13099932321：理解。]

-

從學區房出來後，賀初月就馬不停蹄往律所趕，卻在臨近到達的最後路口接到何文的電話。

“賀律師，唐總說了，先等vip那邊的消息，如果要參加線上會議我會告訴您的。”

賀初月無奈，只好調轉車頭回家。

剛停好車子，就點開熱搜，查看輿論。

半個小時前，有關明星顧茜茜的出軌信息沾滿了各大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黑料接踵而至。

起初，顧茜茜和丈夫林恩的是圈子裏有路人均祝福的佳話。因為林恩長相出挑，演技好，一直公司排，沒有好的資源，是連路人都知道，都心疼的程度。所以和隕星娛樂大小姐結婚的消息傳出，大家都在恭喜林恩奔赴下一段旅程。

好景不長，婚後這才第二年，有關方的出軌熱搜僅五分鐘就登頂榜一，期間顧茜茜緋聞不斷，早就引起男方不滿。此次事發酵後，“心疼林恩”的詞條也隨其後，網友對顧茜茜更是罵聲一片。

兩人目前離婚的消息因涉及公司權問題和公司票暫且保，外界不知道兩人早就名存實亡，此次輿論的發酵無疑把顧茜茜在下風。

看著一條條有備而來的言論，賀初月只覺得林恩沒有那麽簡單，隨後接到何文的視頻電話，忙完天已經黑了。

“嗚嗚。”

拿鐵的幾聲嗚咽讓賀初月想起還沒溜它，裹了服出門，回來的路上一直覺自己忘了什麽事，可直到到家給拿鐵完腳也沒想起來。

隨手拿了片面包墊墊肚子，又坐到電腦邊，複盤剛剛會議上的信息。

又過去一個小時，拿過手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關機的手機，充電。

屏幕一亮，鋪天蓋地的提示音險些將賀初月淹沒，隨後，終于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

肖知言！

點開iMessage。

信息裏除了快遞短信，還有三條是肖知言發來的。

[現在方便嗎？]

[還沒忙完？]

[現在？]

每三小時一問啊......這也太死板了，都不知道打個電話麽提醒一下麽。

末了，才想起手機關機，打了也不一定能接到，馬上撥打過去，幾聲忙音後，他的聲音帶著寒涼停在的耳邊。

“忙完了？”

“抱歉，臨時開了個會忘記了。”賀初月看了眼即將指向八點半的時間，忽地腹部痛，堪堪坐在沙發，“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肖知言語氣明顯一頓：“你？”

“......”

驚嘆于肖知言的敏銳，賀初月覺就是胃絞痛，老病忍忍就好了，問：“你家離京寶路這邊多遠？”

“大約五分鐘的車程。”

果然，賀初月按著逐漸絞痛的腹部，暗自慶幸將近一個月的繞道不是無用功。

肖知言就住的離京大不遠。

不等開口，肖知言先道：“你現在方不方便，我去找你。”

只有一人一狗的房間裏，連呼吸都被放大，屬于肖知言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又奇怪又新穎。

為什麽在自己家裏聽到他的聲音，會覺這麽奇怪？

賀初月又看向時鐘，想到他那晚被染的耳朵，壞心思上頭，忍著腹痛也要故意說地曖昧：“家裏就我一個人，很方便。”

耳邊停頓，賀初月扣著的手挪到邊，張口咬著。

視線落在旁邊跳的時間上，心裏數著，計算著幾秒後開口打破僵局，遞臺階比較合適。

十秒吧。

齒間一停，否定。

還是五秒吧。

要不三——

“好，地址。”

不知怎麽的，賀初月覺得肖知言的聲線似乎有些繃，回歸話題本，驚道，甚至忘了腹痛。

“你真來我家？”

“嗯。”

這場勇敢人的游戲終究是賀初月先投降。

撐著子緩著勁兒：“那我們就在京大對面的便利店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