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拍到這個份上, 不功也難。
謝欺花為自己的口才而沾沾自喜。
厲將曉卻并未如所想的那樣。
他不僅不笑, 角還下半分。
“該不會, 你談對象了?”
“想多了老板!”謝欺花差點扶不住方向盤,“為所困不是我風格!”
不知是不是謝欺花的錯覺, 說完這句話后, 老板的神明顯放松了。車在早高峰,謝欺花扯了些隔離期間發生的事, 說起投了錢的電子駕校項目因疫而擱淺,厲將曉問,多錢。
“什麼?”謝欺花錯愕地道。
他說:“推你的試點項目。”
謝欺花誠惶誠恐,說暫時還能周轉。
“如果需要錢就和我說。”
男人的魅力在此刻最大化。
“……將曉哥!”
謝欺花至深。
突然這麼親熱, 厲將曉反而想笑,“沒事是老板, 有事就是哥。”他頓住,“謝欺花啊,你這人還真是。”
老板很喊名字。
但,絕對不是沒有。
謝欺花生怕他對自己有意見,急于辯解道:“老板,不是這樣的。現在是上班時間,咱們也得公私分明啊。”
“下班的時候也沒見你喊我哥。還是說,我們的關系還沒到私那步?”
今天的老板很難應付,謝欺花還在斟酌回復,厲將曉電話鈴響。趁他接起的功夫,趕一腳油門踩到公司。
“老板,到了。”畢恭畢敬。
厲將曉面不虞,拎公文包下車。
是因為電話對面的那人。
厲將曉說為什麼要去。對方回了什麼,他輕蔑地冷哂一聲,掛斷電話。
走進電梯,厲將曉臉更沉,簡直山雨來之勢。謝欺花站在一旁,背后冒冷汗:問?還是不問?怎麼問?
可厲將曉偏頭向的那一刻,卻是收斂幾分戾氣:“沒事。家事而已。”
謝欺花聞言立刻來了神:“老板,同道中人啊!我如今也煩于家事!”
“不是同一種。”厲將曉不打算往下說。但看目灼灼,終究開了口。
“……相親。”婚。
謝欺花讀懂了潛臺詞。
“你下班有別的事?”厲將曉又問。
誒誒,怎麼回事?好像有點曖昧啊?
謝欺花表態:“老板找我,就是沒有。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我去辦。”
電梯到三十三樓,謝欺花還等著老板的吩咐,卻不想他抬腳就走出去。
并未說明是什麼事。
臨到中午,小舒去總裁辦公室一趟。謝欺花以為老板午飯有應酬,拎著車鑰匙就進去,卻被幾個穿著時髦的人圍了起來。們去上的西裝,又拿著裁尺對比比劃劃。
“干嘛!”謝欺花被迫抬起雙手。
沒人回應,求助般向老板。
“別了。讓們給你量尺寸。”
謝欺花不明所以:“要做員工服?”
“今晚有個宴會,陪我去一趟。”
“晚禮服啊?”謝欺花后知后覺。
第一反應是推:“老板,這不好吧,我什麼份,您什麼地位?您讓我去當晚宴門口的保安,我肯定提著電就去了。讓我去當伴,這實在是強人所難,我看小舒比我合適。”
在場的人都忍俊不,小舒也笑到捶墻,又替同事解圍:“要不讓可可姐來吧,儀態好,酒量也不錯……”
誰知老板冷瞥一眼。
小舒立刻止住了話頭。
“我也覺得小謝不錯……”小舒改了口,這時才意識到什麼。先前有同事和小舒提及,覺得謝司機和小厲總走得太近了。小舒從沒那麼覺得,謝欺花一直恪守本職,頂多是商過人。
如今看來,不是謝欺花對厲總有,而是厲總對有意。小舒恍然大悟,飛黃騰達的案例原來近在眼前,同為職未滿一年的新人,還在適應期,人家已經快一躍為厲總夫人。
可小舒和謝司機朝夕相,知道是有分寸的人,大多時候對老板畢恭畢敬,對接工作也從不多管,只是公事公辦。難道這就是晉升之道嗎?還想再觀察一番,卻聽謝欺花再三推:
“我就是個開車的,您別為難我。”
“某人早上還信誓旦旦,說下班以后隨我吩咐……現在就變為難了?”
謝欺花不敢和老板起爭執,只好變著法兒給小舒使眼。小舒也是莫能助,心虛地著落地窗外的天空,這天可真藍啊,這百葉窗可真是百葉窗啊,小厲總,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裁量完尺碼,說下午會趕工把禮服做出來。謝欺花尷尬地溜出辦公室,小舒挽著的手說這是好事啊,多人想去上流場合都去不了呢,小厲總肯帶著你去拓寬人脈,你應該高興。
“這好事給你要不要啊?”
謝欺花覺得自己現在是上刀山、下火海、烹油鍋,大寫的兩個字,難做。
小舒心說我倒是想,可小厲總不給我這個機會啊,人家擺明瞧上的是你。
近至傍晚,謝欺花又被喊到辦公室。
這次抱了必死的決心:“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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