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你在家陪爸爸媽媽，好好過年，別讓我分心，好嗎？我忙完馬上就回來了。”凌月很堅持，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很需要，但舍不得奔波的心已經大于那份需要了，“我也不想在這種況下把你介紹給我爸媽，我怕我爸媽怠慢你。”

空姐過來提醒他掛電話，他“恩”了一聲，最后對著電話跟周西說，“掛了，記得想我。”

接下來幾天凌月沒給打過電話，只發信息告訴手很順利，現在在重癥室里監護。

周西覺得這是好的跡象，知道他忙，也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于是也沒去煩他，只發文字做匯報。

說自己去燒香了，給他和外公都求了平安符，說自己初一睡過頭了，說帽帽很喜歡的新家，讓他也注意休息照顧好，去醫院記得戴口罩。

凌月讀過后都會拍一拍的頭像，偶爾發“想你”兩個字過來。

初八的一整天凌月都沒回信息，周西等得有些惴惴不安，一直到晚上凌星才給發消息，說他們外公走了。

周西連忙給凌月打語音，但凌月掛掉了，接著打，他又再掛，周西給他打字：別掛我電話好嗎？

對方這才接了。

語音一通，凌月哽咽又沙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說：“對不起，我不想讓你擔心。”

他很怕生氣。

周西心痛得都要碎掉了，想起去年他來接帽帽，那個夜晚他提起和外公出海釣魚時臉上的表，想起好多做給吃的菜他說是外公教他的，他說過他去留學時外公擔心他過得不好，經常會悄悄瞞著家人飛過來看他，帶著他翹課到玩。

外公對他來說是意義深重的存在。

“我現在去機場。”周西也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我想你了。”

凌月在那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著緒說：“不用了，我們馬上也要回去了，今天已經理完醫院的事了，明天就會下葬舉辦葬禮，我和凌星后天回去。”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一點，“我也很想你，就在家等我好嗎？”

他們沒說多久凌月就被走了，掛了電話后周西立刻去收拾行李，找護照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跑去問媽媽，媽媽說是凌月待收起來的，“他不讓你過去，我藏起來了，你要怪就怪他啊。”

周西哭笑不得。

“你擔心他的心和他心疼你的心是一樣的。”媽媽著的腦袋勸，“他肯定不希你大晚上跑來跑去啊。”

凌月初十的航班回來，周西提前半小時就到機場了，在國際出口等他，他一拐出來就看到了。

雖然周西沒有告訴他自己要來接他，但對方一出來眼睛就在四下找尋，周西高高地揚手，凌月看到的瞬間臉上就出現了委屈的表，他松開行李箱長飛奔過來把周西摟進了懷里。

他跑得太快，撞得周西生疼，他還抱得很，周西踮著腳在他肩膀艱難地抬起頭，跟在他后走過來的凌星和陳子岸打招呼。

陳子岸推著三個行李箱，凌星推著手推車，但是粥粥并不在車里，粥粥在他們后一個雍容華貴的貌婦人懷里。

周西反應很快，推了推凌月，但是對方并不放手。

凌星笑著跟介紹：“這是我爸這是我媽。”

周西只好在凌月的肩頭尷尬地跟他們打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那婦人朝笑笑，“西西你好啊。”

旁邊的凌月爸爸則是輕輕跟點了點頭。

幾人臉上都帶著倦態，粥粥時不時地哭鬧一下，凌月媽媽和凌星眼圈紅腫，眼里都布滿了，周西都不太敢看凌月的臉，心疼得要命。

周西是開車來的，因為考慮到凌星他們，所以提前好了商務車，沒想到凌月爸媽他們自己有司機，早就在停車場候著了。

凌星沒讓取消，拉著陳子岸上了的那輛車，很善解人意地說：“謝謝西西，剛好我不想后座。”

周西無聲地了的后背，帶了點安的質，凌星眼圈微微泛紅地笑了笑，“沒事的，多安安我哥，我哥比較難過。”

周西用力點頭。

兩輛商務車都開走之后周西牽著凌月去找的車，放好行李后凌月就拽著周西上了后座，他拉開周西的外套拉鏈，抱著的腰俯下，像小孩子一樣把整張臉都埋進肚子上。

那里、溫熱，帶著上專屬的香氣，令他覺得安心、眷。

周西著他的后腦勺，笑著說：“這麼會挑地方？剛好過年長了一層小肚子。”

“很舒服。”凌月悶悶地說，“別減掉了。”

他緩了一會，開始跟傾訴對外公的不舍。在悉尼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就是怕周西擔心，憋了好幾天。

他最憾的是外公沒能見到周西，之前他談的時候就打視頻跟外公說了，雖然周西陪他打過視頻和外公說過話，但外公一直說很想見見，想帶去釣魚騎馬。

這話他沒說出口，他怕周西疚。

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到周西在抖，抬頭一看一顆豆大的眼淚就落到了他臉頰上。

凌月一陣心慌懊惱，這是他第一次見周西哭，連忙爬起來捧著的臉給揩淚，“我不說了，都怪我。”

“我們應該早點去看他的。”周西自責地說，“找個周末請幾天假就過去了。”

“誰都想不到的。”凌月溫地安，“就算我們之前去過了，現在也仍然會自責沒有早一點回去，沒有憾那就不人生。”

這些安周西的話從他自己里說出來，奇異般地治愈了自己。

他重新擁住周西，心緒完全平和了下來，“這個病五年前就把他拉到鬼門關走了一遭，這五年都是來的了。好的，他沒遭什麼罪，在重癥都沒醒過來，要是他醒了該多痛啊。”

兩個人互相舐傷口，最后收拾好緒，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彼此一會，然后都笑了。

周西他的臉，憐惜地說：“瘦了一圈，這幾天是不是都沒睡好呀？”

“恩。”凌月側臉親了親掌心，“今晚應該能睡好了，你會陪我的，對吧？”

“當然。”

他們開車回家，半路凌月手機響了，他接起來，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渾都在抗拒：“不要，我今天想和單獨待著。”

“怎麼了？”周西問。

凌月直接掛了電話，“我媽讓我們回家。”

這個家肯定是他父母住的那個家。

“那就去吧。”周西說，“不然不禮貌，見都見了。”又勸他，“別任，考慮一下媽媽的，也在傷心呢。”

凌月就沒說話了。

“在哪里？導航一下？”周西把手機遞給他，“我明天請假了，可以陪你一整天。”

第56章 （正文完）結婚好不好

凌月家大得驚人, 從大門口就開始富麗堂皇，進門有司機過來幫停車，到了玄關還有阿姨幫他們拿鞋, 從玄關到客廳都走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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