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與妻兄同為太子效命，難道清慈本是有意晉選太子妃的？那寧德侯世子就因為這一點，才故意利用清慈來陷害太子？」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妻子與太子沒有任何逾制的過往。

太子：“……”

沒想到隨口一問竟然造這樣的誤會。

“沈卿不必張，孤不過是隨意問問。”

太子不想越描越黑，干脆換了個說法，“是孤將選太子妃，只是這些年南征北戰，無心兒長，聽聞沈卿夫妻恩，這才想要討教一二。”

沈言玉聞言才松了口氣，“微臣與，算是因緣際會吧。”

通政司廣開言路，天下臣民皆可陳申冤，呈報不法之事，

他在任通政司參議時，曾經收到一份來自民間的控狀，其中揭發了養濟院主管員尸位素餐，私吞朝廷供給糧，待篤廢殘疾者致死等種種罪行。

他將這份控狀呈報前，待查明真相，這些員也得到了該有的懲治。

不久之后，他又收到一封謝信，與先前那份控狀出自同一人之手，子清秀的簪花小楷，紙張用的是蘭花而制，覆有蘭草暗紋的花箋，他放在鼻端輕嗅，可以聞到淡淡的蘭花香氣。

其實早在先前收到控狀之時，他便已在暗中查明了的份。

花箋的來，筆跡，與養濟院的牽扯……線索太多，并不難查到。

他著這枚花箋，沉默地坐了一晚，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接下來的三個月，有意與武寧侯府結親的幾家都被他暗中設計，要麼是被出外室大了肚子的丑聞，要麼是遠方表妹找上門求個名分，武寧侯府得知消息，自然不會讓兒踏火海，將這些高門大戶一一拒了。

三個月后，他親自上門提親。

沈言玉便將那書箋之事與太子說了，至于他是如何暗中設計那幾家，不必告與外人知曉。

太子：“……”

他早知沈言玉頗有手段，可沒想到他連婚事都是自己算計來的，沈夫人恐怕至今還被他蒙在鼓里。

太子笑道：“沈夫人樂善好施，蕙質蘭心，沈卿有福了。”

提起妻子，年輕的通政使眉眼間似水，想起昨夜房中旖旎，妻子怯雨云的態，百般嬈的面龐，當真是他前所未見。

尤其那纖細雪白的蹆纏上他腰時，便是讓他死在上……他也甘之如飴。

太子平靜地聽著這道貌岸然之徒那些不可見人的污穢心思，指尖捻棋落子，神如常。

相反，沈言玉的棋路卻明顯浮躁了些許。

「還是趕下完走人吧。」

他有意相讓，太子卻不想讓他如意，一局爛棋下到正午方才結束，太子也順便將他心里那些活生香的場面聽了個齊全。

末了，太子險勝一局，終于起笑道：“沈卿與夫人琴瑟相好，孤看在眼里，甚是欣，今日是孤打擾沈卿與夫人團聚了。”

沈言玉面前維持著該有的沉穩，拱手道：“微臣惶恐。”

「終于能走人了，我還得買兩樣首飾帶回去給清慈賠罪。」

「對了，腸和潤膏也該再買些了。」

太子不聲地思索著這兩件陌生的什。

回到寢殿，那個小丫頭竟還懶懶地睡著。

門外兩名侍奉的丫鬟都在憂心的小命，生怕如此恃寵而驕，惹得太子不快。

「昨夜就喊破了天，不伺候殿下也就算了，還敢讓殿下服侍清洗，今早也不起來伺候殿下洗漱用膳，竟然睡到正午！怎麼敢的……」

「這還沒當娘娘呢！待將來太子妃進宮，再這般失了禮數，被打死都是輕的。」

「也不知殿下打算給安排什麼位分。」

「若是寵有加，怎麼會到現在連個位分都沒有。」

太子微微蹙眉，冷聲將人斥退，獨自邁殿中。

才要把那個懶洋洋的小丫頭提溜起來，忽然想起方才下棋時聽到的沈言玉的心聲——

「這個時辰，若還未醒，那就沿著耳廓、頸側的一點點地親，總能讓醒來……」

太子橫眉怒目。

果真是個輕浮放浪之徒！

指骨揭開帷幔，那個綿綿的丫頭蜷團，小小的一只拱在被褥里，纖長卷翹的眼睫著臥蠶，臉頰膩，鼻尖玲瓏，瓣嫣紅。

太子滾了滾嚨，傾撥開耳側的碎發，薄輕輕吻在耳廓瑩白無暇的。

第47章

云葵夜里被折磨得不輕, 直到快五更的時候才緩緩睡著。

換做往常，這個時辰宮們都要陸陸續續起洗漱了，累得一指頭都抬不起來, 眼皮沉沉地著，夜里被他攏進懷里也放棄了掙扎。

早晨太子起，其實聽到點靜，好在這人還算有點良心，吩咐底下人莫要打攪休息，便也心安理得地繼續睡了。

不知過去多久, 忽覺得耳廓的，似有潤的東西緩慢過, 下意識地起肩膀, 頭埋得更深了些。

接著頸側又是一窸窸窣窣的, 閉著眼手去撓，卻到了一個冷冷的東西, 了, 又了。

男人終于抬了抬被胡抓的下頜，“還不起？”

云葵躬著子，下還作痛, 實在不想彈，“殿下恕罪，是奴婢不中用，承不住殿下的雄壯威武。”

太子聽得額角陣陣痛。

按理說, 他這麼親完，該溫小意地依偎過來，或是意識到自己睡到正午太過失禮，應該立刻起, 把自己收拾干凈回來當差才是。

反正不該是眼下這般，一下一下，連堂堂太子都懶得敷衍。

太子的耳垂，斟酌片刻道：“寧德侯穢后宮、混淆皇嗣一案件，你該當首功，加之昨夜侍寢有功，可想要什麼賞賜？”

「我昨夜侍寢侍那樣，也算有功？」

云葵雖然被欺負得太狠，心中怨懟，但說到有功，還是有幾分心虛。

「趁機再要點賞金？」

「還是要點珠寶首飾？太子殿下賞賜的珠寶，定然不會是外頭鋪子里隨可見的俗貨，說不準他手底沒個輕重，隨手賞一顆價值連城的珍珠，那我豈不是發大財了！」

太子蹙眉：“你眼里只有金銀珠寶？”

云葵：“我……嗯？？”

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太子似笑非笑：“你就不想恃寵而驕一回，同孤討個位分？”

他這二十年來還未過娶妻的心思，更是連侍妾都不曾有過，連他自己都沒想過，竟然會寵幸這麼個心思污穢膽大妄為的丫頭。

雖然過程不太愉快，但到底算是寵幸過了，他對位份并不吝嗇，不過是個名頭罷了，只要乖乖聽話，他不介意給一點甜頭嘗嘗。

至于太子妃的冊立，不急。

東宮群狼環伺，他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此刻不是沉溺兒長的時候，詹士府都在勸他盡快娶妻，綿延子嗣，可他至今還不知自己能否贏到最后，就算誕下子嗣，難保不會為第二個他。

待將來查明真相，重掌權柄，穩固江山社稷，再娶妻生子也不遲。

就在這時，他又聽到小丫頭暗自嘀咕。

「他這是想……封我當娘娘？」

「算了吧，我可不想為未來太子妃的眼中釘中刺，別一進宮就把我先置了。」

「侍寢宮雖然份卑微，可沒有錄皇家名冊，應該可以隨時卷鋪蓋走人？將來殿下厭棄了我，太子妃想要對付我，不用他們說，我自己主帶著錢財跑得遠遠的！有那些金子傍，將來再買幾個俊俏男子看家護院，再招個贅婿，也能過上呼奴使婢的生活。」

心下打定主意，云葵趕道：“殿下我……”

話音未落，目恰好對上太子沉冷如墨的眼眸，嚇得心中猛地一，“殿下？”

「分明上一刻還問我想要什麼位份，怎麼突然就……」

「難不是來試探我的？以為我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飛上枝頭當主子，這才沉了臉？」

「蒼天明鑒，我真沒想當娘娘啊！」

討好地朝他笑了笑：“殿下，奴婢不敢的。”

孰料他的臉并無半分緩和，薄抿，眸中著森森寒意。

云葵怕他不信，指天發誓道：“奴婢一定謹記自己的份，絕不癡心妄想！”

太子盯著沒心沒肺的模樣，涼涼啟：“如此，好得很。”

云葵小聲道：“如若殿下非要賞我些什麼，那奴婢便斗膽說了，殿下不要怪罪可好？”

太子面若寒霜：“說說看。”

云葵小心翼翼道：“奴婢在殿下跟前當差，惶惶不可終日，將來若是奴婢犯了錯，殿下或者太子妃娘娘想要置我，奴婢想同殿下討個恩典，您若不愿見我，就把我遠遠打發出宮就好，奴婢保證再也不會到殿下跟前，礙您二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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