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天就是圣誕節。

夏喬薇接到錢姨的電話，說是外公太虛弱，中了流后臥床不起，神也不太好。

立即訂了回港的機票。

慕老爺子不放心，打電話給慕以宴“通風報信”。

“薇薇請假了，外公生病了。”

慕以宴簽字的筆鋒一頓，抬手看了眼時間，“走了？”

“剛走，怕影響你的簽售工作，我猜沒有打給你吧？”

慕以宴微微蹙眉，“我最近確實太忙了，什麼事都在年底。”

老爺子是過來人，當然知道他有多忙，每年圣誕節到第二年的人節，是奢侈品牌最旺的季節。

“你先忙完這一波，圣誕節那天晚上趕過去陪，別忘了給帶一車禮，知道不？”

老爺子恨不得手把手教，把當年哄老婆的商都給通通喚醒，傳授給這只小魔。

慕以宴松開一點點領帶，仰頭喝了一口水，笑，“知道了，一車哪夠，一飛機行不行？”

老爺子：“把你人送給都行，免得禍害人間！”

“……”

“你長這樣的，去禍害薇薇一個就夠了，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你好時髦！”慕以宴忍不住夸他。

老爺子捋著花白的胡子，笑得深沉，“每個男人談的時候，都是福爾斯。”

“哈哈……”

一旁的時宇見慕以宴有點干，才想起一事，從口袋里掏出個小膏放到他手邊。

慕以宴瞪他，“我不用這玩意～拿走。”

時宇只能收回來，搖搖頭，“那我留著用了！”

-

夏喬薇剛進了候機廳，見到慕以宴的來電，眼尾頓時揚起。

“喂～哥哥。”

孩兒甜甜糯糯的嗓音隨聲波傳來，聽起來狀態不錯。

“看來，你有聽話乖乖吃飯。”慕以宴也不自覺地笑起來，“外公生病了肯定很想你，等我忙完過去陪你們選房子，好不好？”

夏喬薇開心地點頭，“好，快加油，早點忙完！”

“寶寶。”

“嗯？”

遲疑了幾秒，慕以宴呼吸噴灑在話筒，“你有考慮好了嗎？”

夏喬薇彎，白的指尖無意識地在玻璃上畫了個[宴]。

“我這次正好回去和容叔叔談談，爭取……”

慕以宴呼吸沉沉，“爭取什麼？”

“爭取不回紐約。”

話落，慕以宴到空氣都是甜的。

好像有很多話要對說，卻對著電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夏喬薇能想象他現在的表，一定是在傻笑。

又笑著提醒，“對了，早上時宇回來的時候，我托他給你帶了一瓶小膏，他給你了嗎？”

慕以宴一僵，“那瓶小膏是你給我的？”

“嗯哼。”

男人猛地轉，見時宇已拆開了膏，對著手機屏幕就準備涂。

瞳孔一。

咻──

時宇手中的膏就這樣沒了。

速度之快，就跟老鷹叼小一樣。

時宇看著搶了膏笑得春心漾的老板。

很無解，很凌。

“頭兒你干嘛？哎呦～剛剛說不要，現在又搶？你不講武德！”

慕以宴立即就涂了一點膏在干燥的瓣上，薄荷的清涼加上草莓的香甜，糯糯很舒服。

“寶寶，我涂了膏了。”

他對著話筒抿了抿，很不要臉的問，“哥哥乖不乖？”

時宇：“……”

雙手漸漸握了詠春拳！

老板現在這不值錢的樣子……好想拿鏡子讓他照一照。

慕以宴掛完電話以后，見時宇一臉大冤種的盯著他手里的膏。

他翹了翹角，笑容轉瞬冷卻，將膏收進西裝的口袋里，“這是我朋友送我的！你別想！”

“……”

殺人誅心。

誰他媽稀罕一個膏？

不過是稀罕一個會送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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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喬薇抵達港北的時候，沒想到媽媽夏予秋也來了。

帶著十二歲的兒子，站在樓下焦急地，看樣子，是被外公拒之門外了。

夏老爺子當年一氣之下，把外孫接到邊改了名，也和這個自私自利的兒徹底決裂。

老爺子格剛烈，揚言此生無，老死不相往來。

“薇薇！小軒，快人。 ”

夏予秋臉上的笑略顯不自然，帶著憔悴的老態。

幾年沒打過照面，連空氣都是滯結的。

夏喬薇沒想到，再婚后一直幸福滿的夏予秋也會衰老得這麼快，記得三年前見過一面，那時看起來白貌，穿戴時髦。

兒子小軒倒是乖巧伶俐，禮貌的喊，“家姐。”

夏喬薇冷漠地掃了一眼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年，“我唔系你家姐!(我不是你姐)。”

小軒黑亮的眸子暗淡下去，怯生生的改口，“你好，姐姐。”

“ ……”

要不是看你長得帥的份上，姐姐我連話都不想和你說。

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哭著求著，抱著夏予秋的大，這個狠心的媽還是拋下走了。

“我外公不好，我勸你們善良，別來刺激他緒！”

夏喬薇丟下一句，掃卡進了樓道。

夏予秋在背后喊，“薇薇，就是因為知道他老人家不好，我們才來看他的！”

夏喬薇理都不理這個別人家的媽。

“ 姐姐，我們明天再來！”小軒不放棄的朝著樓道窗戶喊。

夏喬薇過窗，往下瞄了一眼，吐了吐舌頭，嫌棄道，“特喵的信不信我明天給你們扔臭蛋！”

“想扔，現在也可以扔！”

錢姨下來接，也是一臉嫌棄， “這種人……怎麼還好意思把兒子帶來了？

“ 刺激我唄，讓我這個便宜兒看看寶貝兒子多招疼！”

錢姨幫一起扛行李箱：“嘖，都說失敗是功之母，你功，那什麼？”

“失敗！”

“對嘛～我們薇薇很快要買大房子咯，以后來看外公就不用爬這又窄又黑的樓梯啦！”

在門門放下行李箱，夏喬薇拍拍手，拿出手機給錢姨轉了一筆錢。

錢姨一聽到錢賬，微愣，“傻丫頭，怎麼又轉錢了？上次給的伙食費還沒到一個月呢！

夏喬薇笑著握住錢姨的手，“最近您幫我帶外公看醫生，車費也不吧？我要是請保姆工資不得更貴？再說，我哪放心把外公丟給一個不認識的保姆？”

錢姨眼眶潤，“遠親不如近鄰嘛！要不你這麼討人喜歡，討容爺喜歡，錢姨才不多管閑事呢！你外公啊，為人清高得很！”

“總之，謝謝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