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麼事?”
問道。
陸峋:“明天是你生日。”
許輕怔然。
雖說他要知道生日,是很簡單的事,但這些年,兒從來沒過過生日。
陸庭深從來不會給過,自己更不在意。
就連去年今日,都是過得一團糟。
抓到陸庭深開房,又被他扔下車,最后回去還經歷了一場不算愉快的床事,怎麼想都不是好的記憶。
這也導致,從來都沒把生日放在心上過。
發著呆時,陸峋已經拉開后座車門,將迎上車后,自己繞到另一邊上車,開車的助理是吳逸。
“明天生日,您今天怎麼來找我了?”疑道。
陸峋側目看著:“要提前一天趕過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更懵了:“去哪里?”
“冰島,雷克雅未克。”
-
坐上飛機的時候,許輕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護照,簽證,行李。
陸峋都提前給準備好了。
看向旁邊人,問:“怎麼會突然想到,帶我去冰島?”
“你說過你想去的。”
陸峋認真道。
許輕一愣,半天沒回憶起來,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跟他說過這話。
陸峋倒也不在意忘了,淡道:“有一次喝酒,你隨口提過,想去沒人的地方,一個人看雪。”
他這一說,雖然還是想不起細節,但這話自己也確實有可能說過。
因為的確有過這種想法。
“國這個季節,最近沒什麼下雪的地方。冰島正好,可以看雪,天氣晴朗的話,還能看極。”
陸峋一邊說,一邊打開筆記本。
江城沒有直飛雷克雅未克的航班,得轉機兩次,全程近二十個小時,他正好還能理些工作上的事。
“如果你想一個人看,我到時候就躲起來,等你想人陪的時候再出來。”
他開著玩笑,風輕云淡地說。
許輕心臟發熱,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有人能知道生日,送上祝福,對來說,其實已經很滿足了。
這麼多年,的出生,都是不被祝福的,甚至曾經有段時間,連自己都很厭惡自己,為什麼會出生得這麼不彩。
陸庭深的出現,曾經治愈過。
在喜歡他的那麼多年里,一個人悶頭前行,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對他的喜歡。他給了活下去的希,就把他當做自己的世界。
可是到頭來——或許是高估了自己,心底的熱,一年年的,被他的冷漠磨滅。
哪怕他現在,和以前比起來,確實變得有些不一樣,哪怕他親口承認說,他也是喜歡的。
可這些年,忍的冰冷是真的,他對說過的,那些難聽到口的話也是真的。
碎裂的傷口即使修補,那道疤痕卻永遠不會消失。
這東西,過了就是過了,不適合回頭。
-
江城。
陸庭深一早起來,給許輕發了條消息,問今天是在家還是事務所。
那頭沒回復。
他了眉心,對這樣的反應并不意外。
起床穿好西裝,下一樓經過餐廳時,驀地想起去年今日,一個人坐在這兒孤零零吃面的場景。
有些記憶,會在回憶時冒出來許多之前都未曾注意的細節。
比如他突然想起,那天他把扔下車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難過和忍。
又比如他回到家時,眼中的欣喜。
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可他還是想起來了。
偏偏那時候,自己什麼都看不見。
甚至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對說過。
開車到醫院后,陸庭深又看了眼手機綠泡泡,許輕那邊仍舊沒有回復。
開會時,方清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的,開玩笑道:“周六讓你加個班,就這麼痛苦?瞧你那臉,難看得跟抹了那啥似的。”
陸庭深淡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方清調侃:“我來猜猜看,能讓你心這麼不好,是不是又在許小姐那兒吃癟了?”
他扯了下角,眼底有不易察覺的苦。
“要真是吃癟,那也好。”
至還愿意搭理他。
可是現在的況是,他連吃癟都找不到地方去吃。
方清見他一臉落寞,也猜到是什麼況,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上回你給朋友做了那接指手,又費心費力地給人找心理醫生,說不定能借著這機會把許小姐追回來的。”
“沒人能追得上。一旦喜歡什麼,就會認定不回頭。一旦死心,就是八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方清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倒也是。有些人的時候再熱烈,說放下也能真的放下。有的人不說一個字,反而到死都出不來。”
方清的話,讓陸庭深本就開始下沉的心愈發不安。
連旁觀人都能看得清的東西,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開完會,仍不見許輕回消息。
他心有不安,握著手機的手了,半晌終于撥通號碼。
那頭傳來機械的關機語音。
陸庭深皺了皺眉。
這會兒已經中午,也從來沒有手機關機的習慣,怎麼會這個時間點關機?
他翻出通訊錄,找到肖笑,問起對方許輕的下落。
肖笑那頭支支吾吾的,他察覺到不對勁,冷了聲音:“到底在哪兒?”
“陸醫生,這我還真不知道。”肖笑遲疑著,頓了下才說,“不過我昨天下班的時候,看見許總上陸峋總的車了,不知道是不是……”
肖笑這句話,算是把陸庭深整顆心給拉到了谷底。
今天是許輕的生日。
人聯系不上。
昨天又是和陸峋一起離開的。
這前因后果連起來,陸庭深臉簡直難看極了。
方清轉頭看見他時,差點沒把心臟嚇出來:“老陸你沒事吧?!你別嚇我,怎麼臉白這樣?!要不我給你測個心率?”
陸庭深看都沒看他,抬手撥通助理電話:
“查一下許輕和陸峋的行程,高鐵,航班,都不能下,十分鐘之后我要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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