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含章宮側殿響起一片瓷碎掉的聲音。
小福子走后,馮若嫣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皇上竟然這麼說本宮!”
檀云被摔在自己腳邊的瓷瓶嚇了一跳,著聲音道:“娘娘息怒,皇上...皇上許是實在不開...”
“不開?”馮若嫣怒極反笑,“皇上整日陪著那個賤婢,本宮懷著皇嗣都沒空來見本宮!”
馮若嫣氣得肚子發疼,扶著腰坐在椅子上,看著遍地狼藉更是火大:“那個賤婢整日躲在乾元殿中,勾得皇上連后宮都不進。”
“本宮倒要看看,能躲到什麼時候!”
放完狠話馮若嫣心里又開始打鼓,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收斂一些,若是君宸州真的不讓自己養皇嗣,那這個孩子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且如今只是個嬪位,若不能升至三品,恐怕就要像林才人一樣,孩子被送去皇子所。
馮若嫣臉越來越難看,檀云不敢說話,這時外間傳來一道聲:
“馮妹妹這麼大火氣作甚?”
穎昭儀扶著錦心的手走進來,笑意,似乎一點也沒被失寵打擊到。
馮若嫣看見是,強忍著脾氣起屈了屈膝:“昭儀娘娘怎麼來了?”
穎昭儀自顧自地坐在了椅子上,擺擺手示意宮人們都出去。
檀云看了馮若嫣一眼,馮若嫣猶豫片刻,才沖道:“出去吧。”
“是。”
穎昭儀慢悠悠地飲了口茶水:“妹妹這兒的是今年的新茶,不像本宮宮中,還用著去歲陳茶。”
環視了眼四周,漫不經心地勾著:“妹妹到底是有孕的人,這宮里吃的用的都是上乘的,妹妹何來這麼大火氣?”
馮若嫣皮笑不笑的:“昭儀姐姐何必裝作不知,想必這會兒滿后宮已經傳遍了吧。”
懷著孕派人去請皇上都沒能將人請來,后宮那些嬪妃們還不知道背地里怎麼笑話。
穎昭儀輕笑著:“妹妹太心急了。”
“小時候,本宮很喜歡吃百合糕,但是百合寒,母親不讓本宮多吃。”
“本宮就念著盼著,天天都想著。”
彎了彎角,看向馮若嫣:“后來兄長帶著本宮悄悄出府去吃,不過吃了幾碟本宮就失了興趣。”
“有些東西不是多喜歡,而是沒能到手,所以心里總惦記著。”
馮若嫣似有些驚訝地看了穎昭儀一眼,似乎是沒想到穎昭儀想得這般豁達。
宮前只聽說穎昭儀寵驕縱,可是如今失了寵卻還這般云淡風輕,馮若嫣這才覺得的心思深不可測。
“昭儀娘娘說的是。”馮若嫣深吸一口氣,勉強笑了笑,“是嬪妾太沉不住氣了。”
穎昭儀斜睨了一眼,眼中笑意更濃。
馮若嫣有心計但并非不好掌控,但心足夠狠,手段足夠毒,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懷胎十月不容易,但這十個月,也是皇上最眷顧妹妹的時候。”
穎昭儀似笑非笑地看向:“可別輕易錯過了。”
馮若嫣似懂非懂,穎昭儀是在暗示,要出手就要趁著自己有龍胎撐腰的時候嗎?
心知肚明,穎昭儀是在利用。
可同樣,穎昭儀也知道,恨了越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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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日明。
越婈醒來的時候渾酸痛至極。
躺在被褥中,無神地著頭頂的帷幔。
昨夜君宸州又跟不知疲憊似的纏著,哪怕已經有過這麼多次,可他在床榻上還是讓本無力招架。
且最近不知是房事太過頻繁還是上次的傷沒有休養好,總覺得上乏力得很。
但最近君宸州對的看管沒有那麼嚴了,雖然還是不準出乾元殿,但是好歹能讓去院子里走走,見見阿嫣們。
君宸州不在殿中,越婈坐在垂花廊下,看著院中開始芽的一片片花朵。
阿嫣拿了件披風披在上:“娘娘,雖然快要春了,但外面涼,還是得多穿點。”
越婈笑笑:“多謝阿嫣姐姐。”
“奴婢不敢。”阿嫣站在側陪說了會兒話,不多時便見幾個小宮從樹下挖出了什麼。
“你們過來。”
阿嫣朝著那幾人招招手,幾個小宮連忙小跑著過來。
“這是什麼?”越婈瞧見們手中抱著個壇子。
“回娘娘的話,這是奴婢們去年的時候埋的桃花酒,馬上到了桃花盛開的季節,奴婢們便想挖出來喝。”
阿嫣看出越婈眼中的興趣,便開口道:“娘娘可要嘗嘗?”
越婈點點頭,記得小時候家里也會這樣釀酒,那時爹娘不讓喝,只能嘗一點。
雖然并不太喜歡喝酒,但是大人不讓做的事對而言總有種魔力。
阿嫣拿了干凈的杯子過來,越婈輕抿了一小口,甜甜的,酒味并不重。
像是喝桃一般,一連喝了好幾杯。
阿嫣見狀忙勸道:“娘娘,這酒后勁足,您喝些。”
怕在外邊坐久了著涼,阿嫣忙讓人把酒杯都收了,扶著進了殿。
越婈臉頰有些暈紅,呆呆地趴在窗楹邊,看著外邊樹梢上跳來跳去的小鳥。
君宸州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越婈這副模樣。
“怎麼了?”
阿嫣連忙跪下:“奴婢該死,娘娘今日多喝了些酒,是奴婢沒能勸阻...”
“去熬醒酒湯來。”
君宸州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越婈腦袋有些酸脹,坐得端正,但目早就渙散了。
“杳杳?”君宸州走過去,握著的手,在面前蹲下。
“你瞧你,喝不了還喝這麼多。”
越婈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臉頰紅紅的,艷滴,讓人想一。
越婈沒回答他,突然甩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去哪兒?”君宸州眼疾手快地扶住搖搖墜的子。
“別管我!”
越婈一把就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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