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地過了幾日,轉瞬便到了京城的深秋。
圣祖爺在時打下了北狄,然而北狄臣服多年卻心有不甘,年初開始便漸漸在邊境作,近日更是放火燒了駐軍的糧草,在朝堂上掀起了風波。
往日那些勸和派臣子也統統閉了,別人都快騎頭上來了,哪有忍讓的道理。
君宸州這些日子為著攻打北狄一事很忙,嬪妃們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后宮一片風平浪靜。
越婈也是松了口氣。
前段時間君宸州總是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應該說從行宮回來他就有些不對勁。
不過他最近忙起來了,也沒空再折騰自己。
越婈捧著幾匹布料便往含章宮去,昨日新得了幾匹料子,君宸州賞了一些給安充儀和小公主。
楊海便讓順道去一趟。
含章宮門前的梅林中,安充儀遠遠瞧見了:
“越婈姑娘。”
越婈停下腳步,剛站穩,便有一個小團子沖過來抱住了自己的小。
“公主。”看見是小公主笑嘻嘻地抱著自己,越婈也出一抹笑。
小公主稔地出胖乎乎的小手,聲氣的:“抱——”
越婈見上的披風都快要掉了,連忙蹲下幫穿好裳,這才抱著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奴婢給充儀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越婈將小公主放下,規規矩矩地給安充儀行禮。
這些日子也偶遇過安充儀幾次,小公主對有幾分親昵,但越婈也不敢真的和公主親近,免得惹了安充儀不快。
“越婈姑娘不必多禮,這天寒地凍的,是要去哪兒?”安充儀聲音輕緩地讓起來。
“奴婢奉皇上的命,給娘娘和公主送了今年冬天的料子來。”
安充儀看見手中的東西,笑道:“那倒是巧了。”
“荷香,將東西放到庫房中去。”
“是。”
小公主抓著的擺仰著頭看,一只手去夠腰間佩戴的一支香囊,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好香...”
“靜儀,不準胡鬧。”彎下腰將小公主抱起來,卻不料小公主在懷里扭著,嚷嚷著想要。
安充儀面帶歉意:“讓越婈姑娘見笑了。”
越婈見狀將香囊摘下來遞給小公主:“娘娘言重了,公主喜歡,是奴婢的榮幸。”
小公主拿到香囊便開心了,安充儀也聞到那淡淡的清香。
安充儀挑了挑眉:“馮人說梅林梅花開得好,梅香撲鼻,本宮卻覺得這梅香也比不過越婈姑娘做香囊的手藝。”
“娘娘謬贊,奴婢不敢當。”
越婈恭聲道:“奴婢只是閑來無事做了些花,討巧之,怎能和這滿園梅花相比?”
“越婈姑娘不必這般拘謹,本宮覺得你親切,靜儀也喜歡你,往后若是有空,也可來含章宮陪本宮說說話。”安充儀溫和地笑著。
公主不比皇子能夠建功立業,公主未來的婚事便只能指母親的恩寵。
出不算多高,又養著公主,并不想在后宮中樹敵,免得影響公主的未來。
后宮中都在流傳越婈是皇上看中的人,安充儀自然也賣幾分面子,若是日后真的有大造化,還能念著些自己的靜儀。
越婈有些許的錯愕,縱然不知安充儀是否真的這般想,但卻不能拂了的面子。
“多謝娘娘抬。”
兩人說話間,突然坐在安充儀懷中的小公主搐了一下,接著口中便有白沫吐出來。
“靜儀!”安充儀猛然變了臉,低頭抱了小公主,“這是怎麼了?”
越婈也嚇了一跳,忙對著旁邊怔愣的宮人道:“快去請太醫!”
安充儀出來只帶了兩個宮人,見六神無主的模樣,越婈幫著將小公主抱回了含章宮。
不多時,太后和皇后等人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小公主是圣上唯一的子嗣,太后很是疼,一進殿瞧見小小的軀搐著,里不停地吐著白沫,頓時怒聲道:“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公主的?!”
殿的宮人跪了一地,越婈本跪在床邊,見太后過來連忙挪了挪膝蓋,跪到了一旁。
“小公主是怎麼回事?”
李太醫忙起道:“回稟太后娘娘,公主是中了毒,微臣正在幫公主施針,將毒素出來。”
“中毒?”皇后陡然出聲,“公主好好的,怎麼會中毒?”
太后鋒利的視線掃向安充儀:“你是怎麼照顧公主的?”
安充儀已然是六神無主,手還抓著越婈的胳膊,指甲都快要嵌到里去了,邊的宮荷香更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臣妾...臣妾也不知...”安充儀聲音哽咽,太后順著的方向看到了越婈。
皇后顯然也看見了,率先問道:“越婈姑娘不在前當值,怎麼在含章宮?”
“回娘娘話,奴婢今日奉命給含章宮送皇上的賞賜,卻不想公主突然出了意外...”
太后也聽到了,收回了視線。
一刻鐘后,李太醫終于松了口氣:“回稟太后娘娘,公主的毒素已經清除,只是公主年弱,要好生照顧,免得落下病。”
“那就好...”太后了口,面上松快了些。
“娘和太醫留下來照顧公主,其余人都給哀家出來。”
外殿,含章殿的宮人跪了一地,太后坐在上首,面冷厲:“公主中了何種毒?”
李太醫抹了抹頭上的細汗:“依微臣之見,公主的癥狀和脈象,似是中了幽蘭散。”
“幽蘭散?”下首的賢妃面疑,“這是何?”
“幽蘭散是從生長于嶺南一帶幽谷中的一種蘭花中提取的花素,聞之清香撲鼻,但劑量過多就會導致中毒。”
李太醫看向安充儀:“敢問娘娘,今日公主用了什麼東西?”
安充儀聲音還有些哽咽:“今日早晨用了半碗牛和兩塊馬蹄糕,然后本宮就帶著去了外邊的梅林玩,接著就見了越婈,靜儀拿了的香囊...”
“香囊?”李婕妤準捕捉到了這兩個字,“李太醫說此毒清香撲鼻,若是放在香囊中...”
話未說盡,但眾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越婈突然有些不安,手心已經出了一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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