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各異的目中，宋汐終于稍稍停了停手，在小飛椅上翻了個，換了個姿勢。

楚長珩被打擊得稀碎的自尊心稍稍平衡了一下，他有些期待的看著宋汐。

果然。

他就知道。

宋汐也是人，神識海也是有限度的……吧？！

還沒來得及楚長珩卑微的稍微平衡一點，宋汐就甩了甩手，加快速度，繼續結契約咒印。

一雙結契約咒印的手快到幾乎形了殘影。

甚至于——

那些靈還沒被強行驅趕到面前，就瞄準人家，遙遙打進去一枚契約咒印。

天上的靈更是尤為壯觀。

一個個直接在半空中就化為一道道流，下餃子一樣，變一枚又一枚的契約戒。

隨即，這些契約戒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直接自己飛進了宋汐懷里敞開的袋子口里。

“差點忘了。”丁以嵐著自己手里的契約戒，看著半空中那些自己往宋汐懷里飛的契約戒，呆呆的開口。

“還是一名傀儡師啊。”

羨慕，狠狠地羨慕住了。

站在邊的聶邵一懷疑人生：“……”

這他媽真的是筑基期的修士嗎？

怎麼跟他的筑基期有點不太一樣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弟子嗎？！

這一刻。

無論是地上仰頭看的親傳們，還是永安城天上，過投影看到這一幕的掌門和長老們。

——都陷了死一樣的寂靜。

饒是見多識廣的昌夷老祖，捋著自己胡須的手也差點手一哆嗦，給自己揪下來一撮胡子。

說實話，天上下契約戒這種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哪怕早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當時在俗世，生生靠契約靈嚇跑了整個。

但是聽說，和看見，這是兩碼事。

“老祖，您這個徒弟……”

合歡宗宗主姬然仙子忍不住直直的看著投影上的宋汐，猶疑的開口，問出了在場所有掌門和長老的心聲。

“您是給了什麼遮掩修為的法寶嗎？”

“當然沒給。”

昌夷老祖雖然震驚，但是這不耽誤他樂呵呵的到自豪，他完全忘了是自己坑的宋汐掉修為這回事。

昌夷老祖頗為自得的翹了翹胡須，“如假包換，筑基中期。”

昌夷老祖話音剛落，場中的宋汐就氣息清晰可見的萎靡了一下。

宋汐結著契約咒印的手都顯而易見的一頓，臉一白。

心中瘋狂謾罵自家那位不靠譜的師父。

修為又跌了。

筑基初期，如假包換。

“……”

在場的親傳們和宋汐的修為相差并不算懸殊，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宋汐修為跌了。

只以為臉發白是契約靈累的。

但是投影前的掌門和長老們卻沒有那麼好糊弄，昌夷老祖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他悻悻的了鼻子。

不用懷疑。

肯定是宋汐那個小丫頭片子不尊師重道，又在罵自己。

但是昌夷老祖心虛得很。

看著下面揮汗如雨，突然變筑基初期的小徒弟，昌夷老祖愣是沒敢吭聲。

靈山三長老司徒祎突然想起來上次他震驚宋汐修為的時候，那個小丫頭怪氣的說自己說不定過幾天就練氣修為這件事。

他了下，不合時宜的開口：“這修為還真能說掉就掉啊。”

“老祖，這到底是什麼功法啊。”

司徒祎滿含求知，好奇的問完，轉頭才發現昌夷老祖黑了臉。

司徒祎：“……”

他趕忙開口補救，“……啊！真是返璞歸真，一看就深奧的很啊！”

昌夷老祖使用自己一流的裝聾作啞本領，眼觀鼻，鼻觀心：“……”

眾多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掌門和長老們雖然羨慕的牙，但是看到這樣優秀的后輩，還是各個心中欣得很。

優秀的后輩代表什麼？

代表他們離退休又進一步啊！

唯有剛剛給昌夷老祖定符，差點導致秦雅命喪當場的正門掌門邱長尋沉了臉。

他被昌夷老祖關在一個球形氣泡一樣的法里面，面冷的看著投影上的宋汐。

一步錯，步步錯。

他當初若是早一步趕到，抓住這個墮魔的禍害，如今也不會讓在這里大出風頭。

甚至于……這樣的天賦也會是自己兒子的吧？

邱長尋暗的想，余又瞟了一眼還在另一邊吊著挨揍的影。

真是越看越眼。

***

宋汐跌修為之后，神識海沒到什麼影響，但是魔氣變得稀薄，的力也有所下降。

看了一眼雛手中，還剩一半還多的沙，終于放緩了速度，空了手腕。

楚長珩：“？？？”

他忍不住手拽了拽旁邊一直拉著路九路霄炫耀自家小師妹的衛清懷，慢吞吞的問：“清懷，這、這是……？”

這是終于到極限了吧？！

還沒等他再一次稍稍安一下自己破碎的玻璃心，宋汐已經覺休息差不多，又開始了新一的契約。

手上結著契約咒印，契約的間隙還不忘了回頭吐槽一下目瞪口呆的秦雅。

“你的不要錢嗎？”

“你放多啊引來這麼多靈？！”

已經決定以后抱宋汐大的秦雅優雅的捋了捋頭發。

宋汐這是在心疼吧？

只見空中的宋汐往里塞了一顆力丹，緩解結印結的發酸的手臂，認真開口：“下次可以再多放一點，我覺得我還能契約更多。”

嫵一笑，剛要開口的秦雅：“……”

嘖，終究還是錯付了。

聽到宋汐說還能契約更多后，徹底石化的楚長珩：“……”

算了。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你怎麼又結了？”

衛清懷終于跟路九路霄吹噓完，這才有空搭理剛剛提問的楚長珩。

他客氣的口頭上關心了一下，還沒等楚長珩回答他的問題，衛清懷就興致的指著宋汐，做一名合格的解說，“小師妹肯定是累了，想要速戰速決。”

楚長珩沉默了一下，在強烈的求知面前，他罕見的又不結了。

靈山大師兄不愿意接現實，他固執的問，“也就是說，的神識海也是有限的，會累的，對嗎？”

“不。”

衛清懷沉浸在“我有牛閃閃小師妹，但你沒有”的強烈優越中，毫沒有發覺楚長珩曲折復雜的心里路程。

“說實話，這個我也一直疑問來著。”

他熱的出言解釋，“但是上次小師妹契約的可是，比這多的多，神識海都沒有毫飽和的現象。”

“所以據我分析，剛剛小師妹應該是結契約咒印結多了。”

衛清懷頓了頓，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點驚世駭俗，但想了想剛剛小師妹飛在半空中甩了甩手，又了手腕的作。

他又覺得自己這波分析很合理。

“我的意思是……”衛清懷補充：“可能是單純手累。”

楚長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