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夷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梁雋臣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人打。”

男人手里的力道驀地加重：“希夷，說謊可不好，你昨晚是從沈家出來的，沈家的誰打了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也代表著他此刻的緒不是很好。

沈希夷輕輕別開臉：“昨晚打了你一整夜的電話，就是無法接通，現在問這些又做什麼？”

故作生氣，然后翻從床上起來，著腳往帽間走去。

梁雋臣隨即也起幾步過去便攔住了的去路：“生氣了？”

“我不能生氣嗎？”沈希夷看也不看他，小脾氣鬧的還像那麼一回事的。

梁雋臣的注意力始終還是在微微紅腫的臉上，是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人打這個樣子。

他抬手了的臉頰，沈希夷吃痛的嘶了一聲，往后退了半步。

“昨晚太忙了，我一整夜都沒有合眼，手機一直是靜音狀態。”梁雋臣眉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擰了起來。

沈希夷聽的出來，這算是解釋，可是梁雋臣這樣的人，何必要跟解釋。

很多事其實都要經歷的，不管做什麼菟花，最終都會枯萎，這世上沒有誰是真正靠得住的。

沈希夷點頭：“我知道。”

梁雋臣在前的床尾凳坐了下來，順手將沈希夷也拉到自己上坐著，大手扣著的腰不讓起來。

“沈從憲是不是狗急跳墻了？”雖然沈希夷什麼都不說，但梁雋臣還是猜得出來，沈氏瓷業已經頂不住了。

“我還是不能跟他們撕破臉。”

“他威脅你。”

用什麼威脅，其實不難猜，沈希夷在意爺爺，沈從憲走投無路的話，這就是他最后的殺手锏。

沈希夷沒說話，梁雋臣了的腰：“傻瓜，我怎麼會讓他走到拿你爺爺威脅你的地步，過了年，就是我跟他談的機會。”

“我去洗澡了。”沈希夷知道了梁雋臣的意思后，放心了些，想起。

梁雋臣卻不打算放開：“怎麼不問昨晚我在忙什麼？”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能讓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別的城市，只有盛小姐吧。”沈希夷語氣很淡，緒很模糊。

梁雋臣瞧著，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你有時候真的很聰明，有時候又笨的。”

“我是笨，不然怎麼會被你抓回來做寨夫人。”沈希夷輕哼一聲，是掙了他的桎梏，起直接去了浴室。

梁雋臣心說不出來的愉悅，終于好像有點吃醋了。

別家的除夕都很熱鬧，唯有梁園看上去一片清冷，沒有半分喜慶。

不掛燈籠，也不對聯。

湖心塔頂

梁晉生倚著欄桿往下看，他回頭看了看里面坐著看書的沈思綿：“出來看看，今天很好。”

回應梁晉生的只有一片沉寂，梁晉生卻已經習以為常，不是很在意。

沈思綿常年不見，皮比普通人更為白皙，這種白皙著一病態的蒼白。

“雋臣跟沈希夷越來越好了，這清冷的梁園，應該很快就能有新生命了。”梁晉生似是嘆，似是特意說給沈思綿聽的。

沈思綿翻書的作驀地頓住，梁晉生也看到了這個細微停頓作，興致逐漸爬上眉眼。

要說沈希夷跟沈思綿沒有關系，是不可能的。

許是一個人說了太久的話，覺得無趣，梁晉生從外面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了沈思綿邊。

“我真是好奇，你是怎麼把你所有的家人信息都抹掉的？”梁晉生也從沈家手過，可是一無所獲。

他們沈家好像本沒有沈思綿這個兒，沈從憲也從來沒有過妹妹。

沈家那幫人明明個個都利熏心，竟然套不出來半點有用的消息。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孤兒，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是你不相信。”沈思綿清冷的聲音沒有溫度，不知覺間裹挾著淺淺的嘲弄。

梁晉生自以為一手遮天，把困在這里，原來還是有他辦不到的事。

沈思綿一口氣跟他說了這麼長一句話，梁晉生眼睛都亮了。

“思綿，你終于肯好好跟我說話了。”

沈思綿看著他的眼里還是波瀾無驚，一點點把男人的驚喜撕的碎。

“今天是除夕。”沈思綿抬眼看向燦爛的室外。

梁晉生的臉一點點沉了下來：“沈思綿。”

沈思綿只是看著他，不再說話，梁晉生卻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氣，摔了手中的茶杯。

“晚上我要跟雋臣他們吃年夜飯，怕沒有時間來看你了。”梁晉生冷著臉起就要走。

“梁雋臣本來應該是可以為一個正常男人的，你把他影響到現在這樣，他將來會不會怪你？”沈思綿住了他。

從來沒有什麼能在沈思綿心里掀起波瀾，梁晉生也覺得這個人大概一般一輩子都這樣了。

可是今天，比以往的話多很多。

梁晉生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頭意味深長的瞧著：“他對沈希夷很好，沈希夷比你更懂得討男人的歡心。”

沈思綿不想說話了，梁晉生一直就是這樣，拿人當玩，在他眼里，沒有男平等這回事。

梁家的年夜飯和普通家常飯沒什麼不同，只是菜式不一樣。

沈希夷從頭至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只想快點結束這令人煎熬的年夜飯。

后來吃了飯就去喂魚了，叔侄二人坐在餐桌前喝酒。

“你打算什麼時候宣布的份？”梁晉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梁雋臣。

“三叔怎麼比我還著急？”

梁晉生：“明正大的份能讓一個人心里足夠安定。”

“三叔還是多想想自己怎麼走出來，我的事，您還是心。”梁雋臣知道梁晉生什麼意思。

沈希夷跟沈思綿長得相似，他恨不得每天都能看見，他一定是希沈希夷能一輩子留在梁園。

“應該永遠留在梁園才對。”梁晉生喝的有點多，也開始不控制的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