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一晴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重新拿起一雙筷子,再抬頭時,眉眼帶笑,“別說什麼唐又欣,李又欣,王又欣,孫又欣,你想誰來都可以,我,一晴,沒、有、意、見。”
說完,一晴“呀”了一聲,仰起頭,笑著跟管家說:“讓人把主臥收拾一下,我搬出去,給唐小姐留出位置。”
非常,又問薄以澤:“今天工作日,不然,我們去民政局,把結婚證換離婚證,我徹底給唐又欣讓位置?”
薄以澤怒極反笑,他在笑,不過笑容浮于表面,不達眼底。
他點頭:“牙尖利,你真是一點沒變。”
衛平嚇得不過氣,管家索躲在衛平后,生怕自己會遭殃。
這大戰……儼然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一晴回答:“不忘初心。”
薄以澤在里默念不忘初心幾個字,“好一個不忘初心。”
他仿佛會變臉,一瞬間,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一晴,你真是讓我見識到,人出軌后,變心有多快。”
“長見識了吧?”一晴說,“活到老,學到老,知識永無止……”
“砰!”
薄以澤一拳打在桌子上,打斷一晴的話。
桌子劇烈一,桌上的食稍稍移位,牛啊豆漿之類,撒到外頭,濺在桌面上。
“一晴,我真是太寵著你了,以至于你敢說出這些話,做出背叛我的事。不會了,從此時此刻開始,你在我這里,沒有優待。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我讓你試試……什麼折磨。”
薄以澤站起來,紅著眼跟管家說:“按照說的做,把的東西,搬到一樓。”
一樓,多數是幫傭住的地方。只有一兩間客房,一晴不會認為薄以澤讓住客房。
無關要,真的……一點都無所謂。
“其實不用,離婚后,我把我的東西帶走。”一晴低聲說。
薄以澤頭也不回的往樓上去,“我沒玩夠,你想離?做夢。”
一晴明白了,薄以澤這是想讓頂著薄太太的名頭,做一個伺候他跟唐又欣的傭人。
伺候差點害死的人……
薄以澤真是個天才,折磨人的手段真高超,也真狠啊。
一晴平平淡淡的應道:“哦。”
心里太難,一晴也不會表現出來。
薄以澤的心也已經麻木,他分辨不出疼不疼。
他得承認啊,一晴出軌是真,移別是真,不在意他不他,都是真的。
他步伐大起來,很快上了樓,消失在一晴視野中。
“太太,”薄以澤一走,衛平擰眉頭說,“薄總真的很在意您,他原諒唐小姐也是出于無奈。但是,他不是沒有懲罰唐小姐。”
“那場訂婚宴上,薄總給唐小姐找了個未婚夫,完全不符合唐小姐的追求。唐小姐一直想嫁豪門,這個未婚夫的存在,比殺了,還難的。”
“還有,唐小姐瘋掉,也都是薄總在懲罰。薄總把人從監獄放出,不是為了讓過好日子,是為了懲罰。抗不住薄總的懲罰,不了刺激,才瘋掉的。”
“太太,您不能這麼對薄總,他很您,為了您連命都可以不要啊。那場車禍,真的是幸運,不然命真的沒了。”
衛平語重心長:“我知道,您出軌這碼事,有待商榷,您是雙夢的好友,我想您不是這樣的人。您就原諒薄總吧,他太在意您,他吃醋而已,您主放低段……”
一晴沉默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衛助理,不用說了,別給我戴高帽,你上司早認定我出了軌,那就是出軌。”
說實話,薄以澤居然默默做這麼多懲罰唐又欣,是震驚的。
但是,一晴無法原諒薄以澤。
這些人都不懂……
不,應該說是,除了,沒人明白,跟薄以澤的癥結,不在是否懲罰唐又欣。
而是在雨夜那一日開始,在欺騙和算計。
的開始,出于一場算計,一晴看來,上的是一個虛偽的假象。
跟薄以澤,沒有和好的可能,回不去了,薄以澤做得事太離譜。
正常人,都做不到原諒他。
“太太,您這是賭氣。薄總不信任您,您就故意刺激他。”
“不是賭氣,我很認真。”一晴否定衛平的言論,像是自己給自己打氣一樣,“非常認真。”
然后,站起,下令吩咐管家:“去收拾我的東西吧,搬到一樓。”
“太太……”管家愁眉苦臉,心疼的嘆上一口氣,“您何必呢?有必要嗎?您會傷,會疼的。說句話,皆大歡喜啊。”
疼又如何?
一晴默默在心里回答。
刮骨療毒的過程,是很痛很痛很痛,但,這是在治病,不能排斥。
只要能做到……不薄以澤,痛一點沒關系。
長痛不如短痛啊!
所以,疼就疼吧,早就不想皆大歡喜了。
如果,真想跟薄以澤繼續過,知道雨夜真相的時候,一晴會立刻找薄以澤質問,聽他解釋聽他道歉,在他的愧疚和中,慢慢原諒他。
但是,一晴沒有。
對這段,不再抱有任何希。
不抱希,才會任由薄以澤誤會,答應云頌的合作。
才會跟薄以澤針鋒相對,消磨彼此的。
才會和他吵鬧,讓他也嘗一嘗疼痛的滋味兒。
讓彼此都疼,彼此都厭惡對方,奔向分道揚鑣的結果。
“你們去忙吧。”一晴不想多說,起離開。
衛平跟管家目送一晴離開的背影,對視一眼, 兩人眼中都滿是凝重。
同時,兩個人也很有默契的無話可說,無奈的搖搖頭,各忙各的。
一晴隨便在一樓找了個房間,再沒上二樓。
傭人一趟兩趟的,把東西搬進來,一晴連看都懶得看,淡淡說了句隨便放,便著手理手機上的未讀消息。
云頌發給一條消息,告訴說:“聯系不上你,猜測你跟薄總,又鬧矛盾,于是把手機郵寄給你了,有需要的話,記得找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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