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麻利點兒快點閃人，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薄以澤了一晴的手，嗯，有些溫度了，不像剛剛那麼涼。

看著懷里睡得像只貓兒一樣的人，想到現在這樣的迷糊狀態，說的都是真心話，就起了別樣的心思。

“一晴。”

沒回應。

“不冷了？”

“冷……”他這麼問的時候，反而回答了，“別走……”

薄以澤抬手了的鼻子：“知道現在你抱著的是誰麼？”

“是……是暖壺？還是熱水袋……”

“……給你個機會。”

一晴嘟囔道：“聽聲音，好像是薄以澤。只有他會這麼臭屁的說話……跟個大爺似的……”

算了，不計較，這些也沒什麼。

“我問你。”薄以澤看著卷翹的眼睫，“你喜歡薄以澤嗎？”

“不喜歡，誰要喜歡那麼霸道又自負，還自我覺良好的男人。”一晴回答，“那麼多人都是被他的外表和財富迷了，真要接，有幾個得了他啊……”

薄以澤臉沉了一分。

他再問：“那你討厭他？”

“有時候討厭的，但是……嗯，誰讓他是我的金主爸爸啊，得哄著供著捧著。有時候吧，他這個人還護短的，至除了他之外，我不需要再任何人的氣。”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嗯？”

“要是他不強迫我生孩子的話……那就不討厭了。”了，在他懷里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聲音越來越低，“畢竟他又帥又高還多金，完老公。”

薄以澤嘆了口氣：“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有時候聰明得過了頭，現在反而又蠢得無可救藥了。”

“一晴，當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不是多了一個籌碼麼？日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松得到。”

“或者……”薄以澤眼里劃過一抹復雜的緒，“你知道，但你不愿這麼做。知世故而不世故，保持著你最初的真心。”

一晴沒有再回答他，隨之響起的，是輕微的鼾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改變。

…………

一晴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主臥里的燈都打開了，亮如白晝，晃得眼睛一陣刺痛。

拉起被子擋了擋，才慢慢的適應。

“太太。”旁邊響起傭人的聲音，“您醒了，這里有粥，您吃點吧，我給您舀。”

米粥的香味彌漫在空氣里，一晴卻過頭了，這會兒一點胃口都沒有。

搖了搖頭：“放那吧。”

“太太，您還是吃點吧。醫生說您是低糖才會暈倒的，薄先生就特意讓廚房熬了粥，一直溫著，就是希您醒來之后可以喝到熱乎的。”

“薄以澤？”

他還會管的死活？

一晴記得，摔倒之后，他折返回來，站在面前停了好一會兒，才彎腰把給抱起的。

“是啊，”傭人說道，“您暈倒之后，先生可著急了，又是醫生又是守著您輸，陪了您好幾個小時呢。”

一晴看著：“我是在做夢嗎？”

這是夢里吧，夢里的薄以澤說不定會這麼好。

“啊？太太？您在說什麼？”

一晴嘆了口氣：“沒什麼。你把粥端來吧。”

拿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著，順口問了一句：“既然薄以澤這麼細心的照顧我，那他人呢？怎麼不在？”

“薄先生去公司了。”傭人回答，“晚點才會回來。”

“哦”了一聲。

此刻，薄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

薄以澤合上文件，抬眼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十分。

應該醒了吧，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真想死不？

他起，走到落地窗前，欣賞著這個城市的夜景，點了一煙，孤獨落寞的著。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江余現的笑聲響起：“這麼晚了，薄大總裁還在加班？都是結婚有家室的人了，怎麼不早點回家陪小妻啊……”

薄以澤的影，一不。

“嗯，讓我來猜猜，是吵架了，還是鬧別扭在冷戰啊。”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江余現哈哈大笑：“你把一晴扔到城南公館售樓部去……可真是下得了手啊。”

“全公司上下，還有你不知道的八卦嗎？”薄以澤問，“工作時間都拿來搜集小道消息了？”

“這哪里還用搜集啊。”

薄以澤撣了撣煙灰：“有事說事。沒事走人。”

“有個疑問。”江余現走到沙發前，自顧自的坐下，“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要娶一晴的原因。”

“用不著你心。”

“結婚這麼大的事，你直接先斬后奏，領了證蓋了章，薄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你是在下一盤什麼棋？這一次，我看不懂你。”

薄以澤和江余現是好哥們，高中大學都是在一所學校一個班級，無話不說沒有。

這份兄弟，無人能夠撼。

薄以澤來接管薄氏集團的時候，就讓江余現來當他的左膀右臂。

如今薄氏能夠如日中天，江余現更是功不可沒。

“也許，”薄以澤轉過來，“我就是想娶，僅此而已。”

“你當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這些年來，你走的哪一步不是深思慮，不是認真謀劃，怎麼可能會在婚姻上，這麼的草率。”

“我不想說。”

江余現聳聳肩：“可以。但我要提醒你一句。”

“什麼？”

“別把自己玩進去了。”他看著他，“這種東西，要麼不，要麼就是沒有后悔的余地，發現自己陷進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薄以澤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你覺得，我會上一晴？”

“萬一呢？”

“沒有這個萬一。”薄以澤的語氣十分篤定，“我的是誰……你不是不知道。”

江余現忽然挑了挑眉：“你前幾天出國，難道是去……”

“是。”不等他說完，薄以澤承認了。

“薄以澤。”江余現說，“你這樣對一晴來說，太不公平。”

“我會補償。”薄以澤又出一煙，點燃，煙霧裊繞，“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金錢，地位，家族榮譽……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