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正有點懵。
折磨了他大半個晚上,就是為了這個?
“我來了,你現在滿意了?”他沒好氣地說。
“是的,我現在很開心。”蔓笑,“你讓我知道,還是有人在乎我的,不為別的,僅僅因為我是蔓。”
向海正愣了愣,下外套給披上。“行了,回去吧,都這麼晚了,小心著涼。”
“好。”
蔓溫地看了他一眼,攏上的外套。現在有點相信了,這男人是喜歡的。否則的話,他不會費這個心思來找……
送走蔓后,車子返回公寓。
“陸家的狗一直跟著我們。”十五瞄了一眼后視鏡。
“我知道。”向海正說。
“所以,您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十五又瞄了一眼他。
“不然呢?”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好好開你的車吧!”
兩人沒再說話。
向海正著窗外,腦子有些。
“你讓我知道,還是有人在乎我的,不為別的,僅僅因為我是蔓。”蔓的這句話,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回旋。
“我是不是玩過火了?”他喃喃地對自己說。
“您說什麼?”十五問。
“沒什麼。”
豪邁集團。
照片,全是蔓跟向海正的照片。街上的,醫院的,飯館的,海邊的……總之琳瑯滿目。
“剛開始,還以為他跟那個跳舞的有一呢!”
陸君豪廓深邃,眉宇間著一戾氣。“原來搞錯了,他喜歡的是那只兔子。這小子天天跟那只兔子泡在一起,還要把工程給父親來做。搞什麼?不報仇了?該不會把所有的仇恨,都發泄在那只兔子的上了吧,哈哈哈……”
“要是你這樣看他,那就中了他的計了。”
陸劍鋒叼著雪茄,他是版的陸君豪。父子倆的臉,如同餅印一般。“臥薪嘗膽了這麼多年,豈會輕易倒在人下?哼,扮豬吃老虎罷了!”
“五年前的那一刀,我還以為送他上西天了呢,沒想到他這麼命,竟然了過來!還找了蓋亞當靠山,上演什麼王子復仇記。”陸君豪冷笑,“他倒是有本事的,連那個安東尼都為他背書。”
“那個安東尼·李,可不是什麼一般的人。有他手,怕是有點難辦了。”陸劍鋒擰眉。
“哼,那就給他來個釜底薪!你在國不是也有不朋友,他們幫忙找找安東尼。”
“你以為我沒想過?”陸劍鋒吸了口雪茄,“這個人太低調太神了,我的那些朋友本找不到他。”
“無所謂,強龍不住地頭蛇!更何況,還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五年前不是我的對手,五年后他也贏不了我!”陸君豪一拍桌子。
“君豪,不可掉以輕心,”陸劍鋒輕咳了一聲,“這小子蟄伏五年,顯然有備而來。”
“我知道,”陸君豪冷哼,“一回來就搶走那塊地,很威風是吧?我會他知道,這塊沒那麼好吃。”
“你想怎麼做?”
“給他服點開胃藥!”
陸君豪取過父親手里的雪茄,用力按在蔓的臉上。
頃刻間,那張臉就被灼出一個。
陵市分局刑偵大隊的警員們已經習慣許星不時來給他們老大送飯,對她表示敬意的同時紛紛違背良心道:“韓隊雖然看上冷漠不近人情,實際上既溫柔又體貼,絕對的居家好男人。”許星迴想起早上叫他起床的畫麵,有些疑惑地問:“他冷嗎”眾人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痛苦搖頭。許星挑了挑眉。這時,有人從側麵樓梯拾階而下。光線透過門窗,繾綣地落在大廳。他摘了警帽,碎髮下漆黑深湛的眼裡清晰劃過抹笑意,聲音溫柔:“你來了。”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