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南邊的港城,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
中途謝驚鴻幾乎沒休息,只在一個客流量大的服務區,帶秦怡下去上了個廁所。
上完廁所,上車時,秦怡的手機突然響了。
秦怡準備接聽,一只刺著玫瑰圖案的大手過來,拿走的手機。
秦怡順勢過去,看到謝驚鴻低頭在看手機屏幕,“苗苗...是沈禾。”
謝驚鴻笑了笑,拿起手機朝秦怡搖了搖,問:“接嗎?”
想了想,秦怡說:“算了,按照原定的計劃,咱倆現在應該上了飛機。如果有人在監聽我的電話,就會餡。”
“等到了那邊再接吧。”
秦怡的聰明,更讓謝驚鴻心生愧疚。
他將手機還給秦怡,心疼地親了親的額頭,沉聲發誓:“怡寶,我向你保證,等風平浪靜后,我一定會陪你回國來看沈禾。”
秦怡握安全帶,疲憊地點了點頭,“我瞇一會兒,你開車吧。”
“嗯。”
*
臨近中午,謝驚鴻帶秦怡抵達港城后,卻不著急去碼頭,反而牽著的手來到了一小區。
“我們來這里做什麼?”秦怡有些詫異。
謝驚鴻解釋道:“去見一個朋友,咱倆這樣出去不保險,我那朋友擅長易容。”
“這麼小心嗎?”
謝驚鴻牽著秦怡走進一棟居民樓,來到16樓,敲響一戶人家的大門。
一個睡眼惺忪的子打開門,警惕地盯著謝驚鴻。
“你好,我是之前跟你下單的驚鴻。”
子這才出笑臉來,側請他們進屋。“你倆先坐坐,我洗把臉就過來。”
子洗了臉,用鯊魚夾將長發隨意地捆綁在腦后,打開一個大箱子,那里面什麼都有。
在的作下,秦怡的鼻梁骨被易容鷹鉤鼻,鵝蛋小臉被易容菱形臉,畫上濃妝,看上去倒像是混兒。
秦怡都不認識鏡子里的自己了。
很快,謝驚鴻也易容完畢,他直接被改一名四十多歲的大叔,薄被加厚,角幅度上揚,看上去陌生得令秦怡到不適。
不僅如此,就連謝驚鴻手上的玫瑰紋,也被對方用一層遮蓋住。
這瞞天過海的手段,一般人還真的察覺不出來。
改頭換面之后,天越快黑了,謝驚鴻這才帶秦怡前往碼頭。
一艘巨大的游停靠在海港,乘客們正在檢票登船,秦怡坐在車,仰頭著前方的龐然大,心跳難掩劇烈。
謝驚鴻卻告訴:“我們要先去找人拿票,晚點再登船。”
“找誰拿?”
“一個朋友。”
秦怡沒再多問。
碼頭幾里外有一個公園,公園靠海有一條人工修筑的筑起觀海大壩,秦怡一下車,就看到大壩上方立著一道白影。
那是一個穿白西裝的男人,他單手兜,另一只手撐著黑的大傘,正在眺遠的巨。
謝驚鴻牽著秦怡上了大壩,徑直朝白男子走去,“川哥,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東西呢。”
聞聲,白男子微微側朝秦怡他們過來。
一張雙眼廓深邃的混面孔呈現在秦怡面前,對方有一雙湛藍的眼睛,宛如晨曦時候的貝加爾湖畔。
這人...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川哥的男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袋子遞給謝驚鴻。
秦怡注意到對方小拇指上,有一顆紅的小痣。
謝驚鴻迅速打開文件袋,檢查里面的東西,秦怡垂眸去,看到了國際船票,船票下面著兩張份證件跟護照。
確認證件都沒有問題后,謝驚鴻朝川哥微微頷首,“多謝。”
川哥抬起手臂,重重落在謝驚鴻的肩膀上,他說:“等風波過去,記得來找我跟義父喝酒敘舊。”
“一定。”
秦怡聽得云里霧里,但聰明的沒有多問。
川哥突然看向秦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問謝驚鴻:“這位就是弟妹吧?”
謝驚鴻下意識摟著秦怡的腰肢,以保護姿態站在的旁,回答川哥:“對,這是我未婚妻。”
“都訂婚了?”
“嗯,將來婚禮,還請川哥給個薄面,來喝杯喜酒。”
“一定。”
雨越來越大。
川哥手接住幾滴冷雨,突然說:“登船時間不多了,快走吧。”
“再會。”
謝驚鴻牽著秦怡返回港口碼頭,登船檢票時,工作人員卻遲遲不肯開閘放人。
謝驚鴻故作鎮定,催促工作人員:“麻煩抓點兒,快開船了。”
工作人員看看手里的證件,又看了看謝驚鴻的臉,他說:“先生,抱歉,你的證件無法通過,麻煩跟我們去工作亭一趟。”
聞言,謝驚鴻目微微生變。
秦怡能察覺到,他牽著自己的手,驟然加大了力道。
謝驚鴻在秦怡耳旁說:“等會兒,我喊跑你就跟我跑。”
秦怡張地點了點頭。
謝驚鴻牽著,跟著工作人員從排隊通道走出去,前往大廳。
在即將抵達大廳時,謝驚鴻低呵一聲:“跑!”
秦怡拔就跟著謝驚鴻狂奔出碼頭。
那工作人員追了一程,眼見謝驚鴻跟秦怡上了車,只能作罷。
一腳踩下油門,謝驚鴻載著秦怡進鬧市,眼神霾,整個人都沉默得異常。
秦怡遲疑地問道:“是不是川哥...出賣了你?”
謝驚鴻皺著眉頭,他說:“川哥不會出賣我。”
他似乎很信任這個川哥。
就在這時,謝驚鴻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垂眸看了眼,瞥見備注名是川哥,趕接聽了電話。
“...”謝驚鴻沒吭聲。
川哥那華麗冰冷的嗓音,卻穿過聽筒傳謝驚鴻耳朵:“你人在哪兒?我一直在等你。”
謝驚鴻錯愕地問道:“我們剛才不是見過了?”
川哥聞言一怔。
謝驚鴻這邊也沉默下來。
須臾,兩人同時咬牙切齒地說:“被耍了!”
觀海大壩那邊,川哥撐著傘氣急敗壞地朝停車走去,卻在車旁看到了另一道白影。
那白男人跟他容貌如出一轍,混的面孔,湛藍的雙眼...
車旁,白男子撕掉小拇指上的紅痣,抬起右手朝川哥揮揮手,里喚出了那個久違的稱呼:“好久不見,小川。”
夢川神巨變,“你冒充我!”
先前跟謝驚鴻見面的人,不是真正的夢川,而是夢山扮演的夢川。
“這些年,你利用咱倆的臉,替周琨做了很多混賬事。我不過只是利用你的臉跟謝驚鴻見了一面,你就這麼生氣?”
“小川,你還跟小時候一樣生氣。”
夢川神莫測,他無聲地盯著夢山看了好片刻,才說:“你在這里,那...”
夢山微微一笑,他說:“Z國軍方,自然也在這里。”
聞言,夢川轉就要跑。
就在這時,路邊停靠的車里突然沖下來大批全副武裝的戰士,無數黑幽幽的槍口對準夢川。
夢川轉就往觀海大壩上跑,打算跳海出逃。
就在這時,兩道敏捷的影從欄桿外翻跳下,落在觀海大壩上。
左邊的男人形拔高大,手持一把步槍,上綁著幾把匕首,如鷹隼般銳利冰冷的雙眸盯著夢川,薄微啟,男人說:“你逃不掉了。”
看到這人,夢川淡然的藍眸中,再一次流出震驚之。
“穆霆!你沒瞎!”
穆霆冷笑,他說:“我不瞎,又怎麼能騙過我父親?揪出藏在暗的鼠輩?”
“川先生,周琨的義子,WE集團的頭目。八年前,你設計引我的戰友走進你的圈套,害他們全部戰死于杜決的槍口下!”
“杜決已死,今天,也該到你了。”
穆霆當年眼瞎后,的確退伍了,但晏匪來到他邊時,還帶來了軍部的任命書。
他接到了新的任務,他將以臥底的份潛伏在穆宵的邊,找到WE集團在國的罪證!
一旁,晏匪端著槍朝夢川喊話:“夢川!你無路可逃了,投降吧!”
哪怕已經走上絕路,翅難逃,夢川依然無懼。
他回頭看了眼車旁的大哥,自嘲地大笑,“自12歲那年我被綁架,被夢家當棄子放棄時,我就發誓這輩子都不再認命!”
“投降?”
“想都別想!”
夢川突然朝夢山大聲喊道:“哥!夢家出了我這樣一個罪犯,我給家族蒙了,這回,誰都不會忽視我了吧!”
說完,夢川突然掏出藏在腰后的匕首,對準腔就要刺下去。
砰!
穆霆毫不遲疑地開槍,這一槍,直接將夢川的肩膀穿。
鮮四濺,夢川被打得踉蹌倒地,手中匕首也被震落在地。
晏匪迅速沖上前一步踹開匕首,用槍桿子放倒夢川,隨后一腳踩在他傷的肩膀上,將夢川當場擒獲。
“你怎麼能輕易死呢?”
“你得活著,將WE集團的消息,一個字一個字地全部吐出來。”
夢川滿臉不服,但他已經被擒,再不甘也無濟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