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你該死！”

穆宵順勢拿起左手邊穆霆的手杖， 舉起拐杖就要打穆霆蘊，卻被穆霆蘊手握住。

“都半不遂了，還想打我？”穆霆蘊稍微一用力，就奪走了手杖。

他將手杖指向前來幫忙的管家一等人，怒聲呵斥：“都讓開！”

大管家忌憚地看了眼穆霆蘊，又看了眼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能兩眼一翻白死過去的穆宵。

他苦口婆心地勸穆霆蘊：“二公子，老先生可是你的爸爸，這父子之間仇恨再深，也不至于...”

穆霆蘊舉起手杖直指著管家的眼睛，沉著臉說：“給我滾！”

管家咬了咬牙，不肯離開。

這時，穆宵突然說：“李南，你帶他們先出去。”

大管家這才帶著其他傭人快速撤離這棟樓。

虛偽的父子徹底破裂，穆宵也懶得再扮演父慈子孝那一套了。

這把戲他演了十年，也累了。

“你都知道了？”

穆宵索攤牌，問穆霆蘊：“是你大姐在法庭上出來的？還是，宋敬呈告訴你的？”

不等穆霆蘊回答，穆宵便下定結論：“是宋敬呈吧！”

“我就知道那小子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大義凜然，他果然將真相告訴了你。看來他對你這個外甥，也不過如此。”

穆宵抬頭問穆霆蘊：“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你猜錯了。”穆霆蘊否認了穆宵的猜測，他說：“我小舅舅從沒有說過那件事。”

“他竟然沒有告訴你？”這下，到穆宵沉默了。

“是啊，沒說。”穆霆蘊苦笑道：“這十年里，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將真相告訴我，可他都放棄了。”

“如果不是大姐在法庭上說出那些話，我還被蒙在鼓里呢。”

穆宵倒是有些意外，“這麼說來，宋敬呈那小子對你，倒是有幾分真心。”

何止只有幾分真心！

“這世界上，小舅舅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可我卻最令他失。”

“穆家上下都嫌棄我，可這些年，我將穆家的榮譽當做我的榮譽，將穆氏企業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

為了維護穆家的聲譽，他一次次地給穆卿收拾爛攤子，多次幫大姐掩蓋丑聞。

可穆家早就爛了。

從上到下，從穆宵到他，就沒有一個干凈的！

“老東西，比起那位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瘋子外婆，你才更令我憎惡！”

聞言，穆宵沒有半分愧之心。

他甚至大言不慚地說：“你姓穆，是我穆宵的兒子，為穆家做事是你生來就要承擔的責任。”

“閉！拿這些狗屁道理來控制我。”

一把住穆宵的下，穆霆蘊神憎惡地痛斥穆宵：“是你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你讓我為穆氏家族眼里的外人，為宋家眼里的污點。”

“我的一切苦難，都是你造的！”

“老東西。”

穆霆蘊加重手上力氣，恨不得將穆宵下骨頭碎。

他欣賞著穆宵疼得扭曲的表，面無表的說：“你剛才說，只要你還活著，這穆家就還是你說了算。”

“那你就去死吧。”

“你死了，這個家里，我說了算。”

說罷，穆霆蘊手掌往下，地鎖住了穆宵的嚨。

骨被掐得幾乎快要斷裂，穆宵下意識朝穆霆求救：“...老二，救我。”

嘆息一聲，穆霆緩緩地站起來，面向著靜傳來的方向，他說：“老三，松手吧。”

穆霆蘊頭也不回地低吼：“穆霆你閉！你沒有經歷過我的痛苦，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

穆霆也不惱，他說：“他半只腳都快踏進棺材了，你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穆霆蘊跟穆宵聽到這話，面部緒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穆霆平鋪直敘地說：“讓他活著，在你的地盤茍延殘，盡病痛的折磨最后慘死。”

“等他死后，你把他骨灰撒在臭水也好，揚在田間做料也行。總之，你想怎麼報復他都行。”

“如果你現在一時失控殺了他，有管家跟傭人作證，你還得惹一麻煩，何必呢。”

“老二，你...”穆宵聽到穆霆這些話，想死的心都有了。

穆霆蘊倒是將穆霆的話聽進了心里。

“你說的很有道理。”

穆霆蘊松開穆宵。

他彎腰撿起那手杖，將它還給穆霆后，隨后拿起穆霆面前的巾，走到穆宵面前蹲下。

他親自為穆宵臉。

說是臉，不如說是在穆宵的臉，疼得穆宵忍不住偏頭躲避。

“別。”穆霆蘊不耐煩了，直接用左手固定穆宵的臉，右手繼續給他臉。

一邊，穆霆蘊一邊說：“秦意濃死前，將什麼都告訴了我。原來你之所以百般不待見，是因為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

掙扎中的老東西聽到這話，頓時靜了下來。

他眼神莫測地打量著穆霆蘊，聲音嘶啞地問道：“跟你說了什麼？”

“說，10年前，綁匪曾私底下找過你，將我那瘋子外婆的計劃告知過你。并提出，只要你肯給他們更多的錢，他們就放我一馬。但你，拒絕了他們的合作。”

聞言，穆霆有些驚訝，“還有這事？”

“爸，二哥在問你話呢。有沒有這麼回事啊？”穆霆蘊嗓音溫得有些詭異。

穆宵閉著，不愿承認，但也沒否認。

遲遲沒聽見穆宵的回答，穆霆心里便有了答案，他皺眉罵道：“虎毒不食子，爸，你真的是瘋了。”

穆宵一張臉被穆霆蘊得麻木，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語氣不太連貫地說道：“綁匪是喂不飽的狼，我答應過他們一次，就會被他們勒索第二次。我有什麼錯？”

“所以你就看著他們去殺你的兒子？”穆霆直搖頭，“爸，自作孽，不可活。”

“秦意濃知道的，可不止這些。”穆霆蘊起將巾丟在桌上，抑揚頓挫地說：“爸這麼惡心自私的玩意兒，怎麼會好心將一個外人送進自家公司呢？”

“爸，中午要來咱家吃飯的謝驚鴻，他究竟是咱們的表弟，還是咱們的弟弟？”

聞此言，穆宵瞳孔都在地震，一直在旁聽熱鬧的穆霆，此刻也換上一副凝肅的表。

“爸，老三說的都是真的？”

“謝驚鴻是你私生子？”

“小姨當年是遭人潛規則才患上的抑郁癥，難道當年侵犯小姨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