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姜嫻并不愿意進溫氏，但沒道理拒絕溫母的請求，于是把檔案袋給了大廳一樓的前臺。

誰料到前臺還給了：“溫經理說這份文件直接送上去就行。”

“好吧，謝謝。”姜嫻走進電梯，摁了樓層按鍵，上樓。

溫長麟僅僅是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他的辦公室在總裁辦底下，姜嫻一路走過去。

的穿著與上班族略有不同，藍無袖掛脖輕衫搭配米白休閑，長發披在腦后，氣韻足夠嫻靜淡然，因此收獲不來往員工好奇的目。

這里的底層員工并不關心老板的誰誰誰，他們只在乎自己今天會不會加班，所以很多人并不認識姜嫻。

姜嫻找到門，屈指輕叩三聲后，聽見里面的人說：“進來。”

隔音有點好，所以這時候姜嫻并沒有發現不對勁兒，直到推開門與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對上視線。

姜嫻一愣，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退出去看了看門牌，確定是溫長麟的辦公室。

然而本該在辦公室的人不在，不該在的卻出現在這里。

“你好像很不希看見我。”溫復淮的目下落，看向手里的檔案袋：“溫長麟你送來的？”

姜嫻走進辦公室，將檔案袋放在辦公桌上，也沒有看他，輕聲答：“正好回去看看媽，順路帶來了。”

溫復淮嗯了聲，他今天罕見沒有忙工作，像是專門空出時間來等溫長麟，眉宇間帶著沉重，兄長的威嚴一覽無余。

姜嫻任務完，也不愿意在這個只有溫復淮的封閉空間多待，于是說：“那，大哥……我就先走了。”

“站住。”溫復淮忽然出聲住。

姜嫻腳步一頓，回頭。

溫復淮緩緩道：“前不久你參加了場拍賣會，對一幅畫有獨鐘，但據我所知，你平時不像是對書畫古玩興趣的人。”

他抬眼，那雙冷峻的眼眸盯著姜嫻：“告訴我，為什麼？”

長久混跡在商路上的人，對某些事會產生一種非常敏并準確的直覺，這很正常。

但如果這種直覺是沖著自己來，姜嫻只到害怕和排斥。

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掀起和的眼睛說：“空手而歸不合適，那幅畫在我能力范圍，就想買了。”

溫復淮似信非信：“是嗎？”

姜嫻低低嗯了聲。

垂下眼眸的姿態總是可憐又弱小。

溫復淮起，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原本給溫長麟的檔案袋，手工皮鞋與地面接發出凌響，他一步步走到姜嫻面前，面無表的模樣總讓人想起高冷的佛子：“聽說藺元洲拍下了那幅畫，你拿到了嗎？”

不知為何，姜嫻心跳倏然快了一瞬：“……沒有。”

溫復淮居高臨下的看著姜嫻的臉：“你當然拿不到，那幅畫現在被喬硯妮掛在的新房子里。”

“………”

一秒，兩秒，三秒………

姜嫻的臉上流出錯愕的神。

的面頰一寸寸失去，變得蒼白。

慢慢低頭，單薄的似乎也搖搖墜起來。

溫復淮忽然抬手住的臉，虎口正卡在下，迫抬頭。

溫復淮眼中墨滾，他湊近姜嫻，語氣仍然是冷的：“再告訴我一遍，你為什麼要拍那幅畫。”

他本不信姜嫻拙劣的說辭。

他在對一件與公司運營家族發展毫無關聯的事刨問底。

姜嫻像一面被人打碎又粘起來再度打碎的玻璃。

張了張口。

唯獨嫣紅的瓣一張一合，好像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溫復淮俯去聽，與之間的距離幾乎要減短至零，而這時候，他突然掀起眼皮。

隔著辦公室門上明的間隙，溫復淮與門外不知看了多久的溫長麟對上視線。

如三年前一樣。

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