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吞掉 說好的丞相呢

輕鶯沒有毫猶豫, 用力點頭:“要。”

手在搭在男人肩膀，一截纖細的腕子抵住側頸，揚起脖頸, 閉眼睛吻上他的。這是初次主親吻對方的, 從前都是親親臉頰和下，或者裴疏主。

回憶從前裴疏是如何吻自己的, 先是輕吻角, 慢慢轉移到瓣，舌尖頂開對方，然後……怎麽做來著？

似乎遇到了阻礙, 輕鶯的就這麽在男人薄之上定住, 眼睫微微抖, 好似在思索下一步的作。

裴疏掐住的腰, 稍微一用力把輕盈的推倒在榻上, 俯, 手臂撐在腦袋兩側, 籠罩一片影。輕鶯不明所以, 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彈不得，嚨裏溢出一聲疑的“嗯”。

“接吻都不會, 不會親就莫要獻醜。”他嗓音清冷低沉。

獻醜是什麽意思……是在說醜嘛？自己分明不醜……

“才不醜……沒人教過奴婢嘛。”輕鶯無意識撒著。

裴疏淡淡垂眸, 眼底霎時暗沉:“張。”

下意識的反應，輕鶯當即張開了瓣，接著，一個炙熱濃烈的吻堵住了所有呼吸，清冽清竹香氣將裹得不風。

“唔——”

與此同時，裴疏寬大的手掌緩緩挲的臉龐, 從頰邊至耳垂，帶著薄繭的指腹用力一按，的耳垂通紅若朱砂。

他咬住的，著彈的，仿佛銜著一塊甜香的糕，即將融化在口中。

黏膩的聲音忽忽現。

親得太過投，輕鶯迷迷糊糊舌尖發麻，也發酸，津不由自主溢出角，雙分離的間隙，濡的瓣紅腫，一縷銀在月下晶晶發亮。

他的拇指過的角，低聲問:“疼不疼？”

曖昧升騰燃燒，輕鶯默然搖頭，臉頰緋紅不已。

站著親和躺著親的覺全然不同，有那麽一刻，真的覺得自己是男人榻上逃無可逃的一道珍饈。

會被狠狠嚼碎，吞掉。

此時此刻，輕鶯無暇回想曾經學過的一切，只能索著為裴疏取下頭頂發冠，紅玉鑲金發冠在手裏沉甸甸，冰涼涼。發冠徹底摘落的剎那，青鋪落，墨發掃到臉頰，有些。

想為自己解開裳，手一，好，不需要。

莫名的，的臉頰又竄上一燥.熱。

“繼續。”裴疏鼓勵。

到鼓舞，輕鶯愈發大膽，雙手并用開始扯對方的襟口，作青笨拙，胳膊都累麻了才解開外袍，隨後是中……

又上至下，又外至。

就這麽一層一層，剝開了這個淡漠男人的外殼。

輕鶯的臉徹底了。

男人的吻細細落下，如同一場細雨，雨點砸在鼻尖、下、鎖骨，再往下淋春山。

溫熱潤的覺，隨著對方輕咬，有一點點痛……

偏偏對方只照顧一邊，兩邊的區別對待讓輕鶯有點委屈。

的手不由自主扣住對方的後腦勺，圖推一推他的腦袋，暗示對方換一邊。

裴疏擡起頭，嗓音低啞:“怎麽了？”

對方沒有說任何曖昧或者調的話，可輕鶯就是覺得自己被蠱了，裴丞相才是天底下最會勾引人的男人。

“另、另一邊，”輕鶯臊紅了臉，“這邊再……那啥就腫了……”

裴疏淡淡垂下眼簾，啓口:“聽不懂。”

故意的，這個男人故意的。

就是想聽說些難以啓齒的話。

“含……”輕鶯從前說再多虎狼之詞都不害，現在恨不得自己變啞才好，“懂了嘛。”

“嗯。”裴疏低低應了聲。

夜風順著雕花窗欞吹進屋，清風卷起月白帷帳，帳簾是半明的薄紗，上下飄，朦朧映照帳兩道影。

繾綣纏綿。

月皎潔投落在地，不知不覺照著大半個屋，又一陣風吹來。

的一只手抓住恰好飄至手畔的帷簾，用力攥，攥出道道皺褶，薄紗上沾染一層汗。

寂靜寢屋，響起低與若有若無的嗚咽，以及輕微的水漬聲。

好似下了一場雨，可現在分明是深冬，怎麽可能會下雨呢？

不知過了多久，有對話聲傳來。

聲音綿綿，帶著哭腔，有氣無力嘟囔:“……大人，天已晚，是不是、是該歇了。”

男人的聲音低啞富有磁，比起往日的冷淡多了一慵懶:“還早，不急。”

語罷，他的手再度箍住纖細的腰，輕鶯早已沒勁兒，擡不起，只好低聲祈求。

“明、明日，好不好？”

磕磕絆絆的聲音很好聽。

裴疏的一滴清汗順著臉龐落，聲音不疾不徐:“轉過去。”

雖然很累但不會拒絕，輕鶯迷迷糊糊翻過，出後背致的蝴蝶骨。

燭昏暗，裴疏按住的一小塊骨頭，發現上面有一片深紅的胎記，看形狀像是貝殼。

漂亮的扇貝。

“你後背有一塊胎記，”裴疏簡單道，“你知道嗎？”

輕鶯小口氣，迷離的雙眼浸染水霧，意識有點茫然:“不、不清楚。”

“不過我上有刺青……”

曾經嬤嬤在上刺青，由于太疼不住，就給弄了一半，就掩藏在大，最的那塊皮上。

裴疏隨之過去，那個刺青不大，甚至有些歪歪扭扭，估著是不老實，所以才有點扭曲。

紋的是梔子花。

就像輕鶯本人，清純俗，淡香引人。

“當時是不是很害怕？”他問。

輕鶯眼尾泛紅，淚痕掛在臉上:“當然了，從此以後我最怕針……”

接著，一個熾熱吻落在梔子花瓣。

輕鶯整個人一怔，眼睛瞪大，抖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緋紅從頭蔓延至腳趾頭，紅得像只蝦子。

怎麽可以……親那種地方呢。

試圖往前爬，又被毫不留拽著腳腕拖回來，反複幾次以後，再也掙紮不。

裴疏從後方摁住的腰，聲音不容置疑。

“再跑一個試試？”

而後又開始哄人。

“乖。”他吻掉了眼角的淚花。

後半夜，雨一花又一葉。

半宿旖旎，滿屋豔。

最後只能哽咽眼淚，發出小般可憐的噎聲。

河傾月落，天將晝。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

輕鶯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了惺忪睡眼，意識逐漸回籠，雙眸盯著頭頂飄搖的帷帳簾子，昨夜記憶如同流水湧來。

上有點重，低頭一瞅，男人線條流暢的手臂正搭在腰間，姿態有幾分強勢。

嘗試了，嘶——

腰好酸……

視線上移，落在裴疏靜謐沉睡的面龐之上，俊逸長眉在安睡時了鋒利，鼻梁高，淡薄有些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發生過什麽。

接著往下瞅，裴疏的肩頭烙印幾個清晰的齒痕，很小很集，是昨夜不自咬下的。

輕鶯深吸一口氣，扭頭盯著虛空一點，想起自己還未府時聽見別人對裴疏的評價:丞相裴疏孤高自傲，淡漠，尤為不近。

忍不住又了自己的腰，輕鶯哭無淚，心中大喊:說好的丞相呢，昨夜那個死都不停的男人是誰？！

謠言，通通都是謠言！

被騙得好慘……

輕鶯在心底嘀嘀咕咕好久，旁的裴疏手將摟得更，緩緩睜開狹長的眼睛，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醒了？”

“嗯……”輕鶯說話的調子的，跟撒似的，“大人累不累，要不再歇一會兒？”

裴疏搖頭，反問:“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就是腰有點酸。”

沒有說實話，豈止是有點酸，是大酸特酸！不僅腰酸，胳膊也酸，也酸，現在就是一顆酸兮兮的小檸檬！

話剛落，裴疏就上手替腰，手法十分嫻，令人一下子就放松下來。

“大、大人，你不能做這種事……”

裴疏不以為然，繼續替著腰，顛倒黑白道:“才過去一宿就不願意讓我了？”

“才沒有呢！”輕鶯噘起，“奴婢是不想累著大人，昨夜折騰那麽久……醒來還要照顧我。”

“哦，原來是認為我弱不風。”裴疏手上忽然用勁兒一按，輕鶯難自低了一聲。

不講道理，裴相簡直不講道理。

輕鶯可算會到什麽有苦說不出，只能老老實實閉，順便往裴疏懷裏蹭了蹭。

冬日裏屋外寒風陣陣，淩冽的風聲敲打窗扇，襯得屋更加安逸，二人躺在被窩裏，暖烘烘得在一起，汲取彼此的溫。

沒有任務，沒有欺瞞。

擺了死亡的威脅，靠在男人堅實的膛，輕鶯覺得人間最愜意的事莫過于此。

好想永遠躺在他的被窩裏。

忽然，輕鶯想起一件要事，眉頭蹙起，言又止著裴疏。

對方會意，直接問:“有事想說？”

“……大人說一開始就曉得奴婢是細作，倘若府裏有其他細作，大人也知道嗎？”

裴疏沒跟兜圈子，笑了笑:“拐彎抹角的想問我是否知曉雨燕的份？”

輕鶯雙眸圓睜，真可怕，這個男人怎麽對什麽都了如指掌啊，那們之前暗傳遞報，豈不是很傻？

“雨燕在我府上潛藏多年，之前李侍郎用不上，就一直丟在這裏沒管，直到你府白派上些用場。”

“那……大人會置雨燕姐姐嗎？其實我們都是被李侍郎那個壞家夥威脅的，雨燕姐姐本不壞……”

裴疏了的腦袋，輕聲說:“對你的確還不錯。”

“大人如何知道？”

“你第一次發月錢的時候托雨燕給你買一件胡姬舞，可還記得？”裴疏娓娓道來，“那時候你的月錢本不夠買一件如此華麗的舞，是雨燕拿出了自己的積蓄給你添上的。”

“雖然被我沒收了。”

輕鶯徹底驚訝，可是雨燕姐姐從未跟提過此事啊，也沒問要錢……原來只是單純想幫幫嘛。

自己傻乎乎的，居然從來沒意識到這一點。

莫名的，輕鶯眼眶浸滿淚水，從前覺得雨燕姐姐人冷冷的，看起來不太好相，只會催完任務，現在想想何嘗不是怕任務失敗，得不到解藥呢。

“大人，你能不能幫幫……”輕鶯趴在男人懷裏，小聲祈求。

“雨燕與你不同，上沒有半月散這種毒藥，之所以替李侍郎辦事只是因為的父母均在李侍郎府裏做事，有雙親的命做威脅，雨燕不敢不聽命行事。”

“如今李侍郎下獄，他府裏很多下人也隨之落難，不過前幾日我已經命人尋到了的雙親，”裴疏說，“只要雨燕願意，我可以將契還給，以後去哪裏做事都是的自由。”

輕鶯眼淚汪汪的:“大人，你怎麽這麽好……”

“只是因為對你好罷了，否則我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一個細作。”

對你好，那麽我願意放一馬。

輕鶯的臉頰再度泛起紅暈，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裴相現在好會講甜言語，弄得人怪害的。

“多謝大人。”

“上謝？”裴疏意有所指。

不懂就是傻子，輕鶯頂著紅彤彤的臉，親了一口裴疏的角。

他們相依偎著在榻上躺到日明，晨曦照亮屋子，暖橘的芒灑落床幃。

“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輕鶯上這麽說著，手臂還圈著丞相大人不放。

“不急。”裴疏淡淡道。

“不急”二字不知到了輕鶯哪神經，心口突然一跳，接著瓷白的面容如同泡進染缸，又紅了。

裴疏垂眸凝視幾眼，看道:“想什麽呢？”

“……沒什麽。”輕鶯捂著臉鑽進被窩，把腦袋埋起來。

倏然，裴疏的眼睛瞥見床頭一截手絹，手將整條手絹從枕頭底下出來，這方手絹他從未見過，而且上去不是尋常布料。

“輕鶯，這是你的東西？”

輕鶯探出腦袋，了自己散落的青，點點頭:“是，之前一直匝在頭發裏，估計是昨夜蹭掉了。”

裴疏目古怪:“你把手絹纏在頭發裏？”

“嗯……以前照顧我的姐姐說過，我剛去仁雅堂的時候上就揣著這個手絹，可能是我的親人的……所以我怕丟了，才藏在頭發裏。”

裴疏神忽而變得嚴肅，舉起這條已經些許陳舊的手絹，對準外面的日，線打在淺布料上，在手絹的右下角，用半明的線約約繡了一個小字。

眼睛微瞇，看清了那個小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