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貓咪 他特別特別特別寵我

“大人, 你為何它小娘子呀？”輕鶯渾松懈，蹲下子沖白小貓招手，順便又了一把玉米粒, 想要喂給它。

裴疏理所當然道:“因為是母貓。”

“……”

公貓就小郎君唄？

小貓趾高氣揚來到輕鶯面前, 低頭咬一口玉米粒，眨眼吐了出來, 琉璃般的藍眸子轉, 委屈得喵喵。

“怎麽還挑食呀。”

輕鶯無奈收回玉米，出手，小貓先是探出腦袋觀察, 確認沒有危險以後緩緩靠近, 勉為其難蹭了兩下, 的讓人心裏一。

“大人, 這只貓看上去很不一樣, ”輕鶯仔細觀察它致的皮與罕見的瞳, “是不是很貴呀？”

裴疏微微頷首:“不錯, 這是波斯使者送來的波斯貓, 聽說乃王族貴寵，使者們當寶貝疙瘩送到我懷裏的。陛下沒興趣，沒有給它找到合適的主人, 所以暫時養在相府。”

一只貓為何會為王族貴寵, 難不有皇室脈，是個森林之王嗎？

輕鶯不懂，只好乖乖點頭。

“大人下回可不能嚇奴婢了，你都不知道奴婢剛才有多害怕……”小聲嘟囔。

“我何時嚇你了？”

裴疏看著眼前乖巧純白的小貓，閃爍著無辜明亮的藍眼瞳，時不時低頭一口輕鶯的指尖, 看上去人畜無害，這小家夥很嚇人？

輕鶯鼓起腮幫，幫他回憶:“奴婢真以為大人帶了一個塗香的小娘子回府呢……”

“這香也是波斯使者送來的，可能不小心沾上了味道。”他垂眸拍了拍袖口，果真卷起一難以忽視的甜膩香味兒，順著風吹遠。

忽然，他話鋒一轉:“倘若我真帶回來小娘子，你又當如何？”

小貓見輕鶯愣住，在地面打了個滾兒。

輕鶯糾結地擰起漂亮的眉，微微噘起來，低聲音嘀咕:“奴婢就跟一較高下，看誰能留住大人的！”

聲音小，氣勢卻不低。

“留住？”裴疏出古怪的神，心道豪言壯語後面接的不該是留住心才對嗎。

“對呀。”輕鶯狠狠點頭。

裴疏半蹲下子，視線與齊平，鋒利狹長的眼睛凝著桃花般的面孔，低聲問:“只要，不要心？”

倘若是個的細作，此刻定然會說幾句甜言語來哄騙，順便撒個要主人偏疼自己一些。

反觀眼前的小細作毫無自覺，甚至愣在原地。

輕鶯有點懵:“沒……沒怎麽學過。”

對方沒有說話，而後輕鶯又吞吞吐吐問:“嗯……可以要嗎？”

裴疏果斷道:“不可以。”

“……”

那你別問呀！輕鶯覺得自己又被裴相耍了。

小貓發覺兩個人都半蹲下子，可是卻無人理自己，立馬急得喵喵，氣得作勢拉裴疏的擺，貓爪子還未到雪白的袍角，就被輕鶯一把撈進懷裏。

輕鶯扣住撲騰的小貓，對它輕聲說:“大人很幹淨的，你的爪子沒洗不能他的裳，懂不懂？”

小貓繼續喵嗚。

“哪怕你是小娘子也不能胡作非為。”輕鶯教訓道。

“喵喵喵！！”小貓仿佛聽懂話語，甩甩尾炸了。

輕鶯還在耳提面命:“你罵我也不行，在相府就要聽話，不能惹大人不高興。”

一人一貓對峙著，仿佛真能聽懂對方說話似的，吵得不亦樂乎。

裴疏忍俊不，直接道:“看來你倆很投緣，這段時日就由你照顧小娘子吧。”

話音剛落，一人一貓同時扭頭看向他，同樣圓溜溜的眸子裏充滿驚訝，眼睛裏明明白白寫著:你在說笑吧？

“沒有說笑。”裴疏看倆心聲。

裴疏站起，準備離開，輕鶯急忙住他，方才小貓沒抓住的角反被揪住，可惜不能像小貓一樣任胡拉，只能小聲問以後能不能把自己帶在邊，就像無銘一樣。

這個要求十分過分，尋常下人是不敢對主子有要求的，可是輕鶯想賭一把，手指攥住一片雪白，擡起眼睛看人，眼神澄澈幹淨。

“無銘是我的護衛，常伴側在理之中，”裴疏語調淡淡的，令人難辨緒，“你呢？”

輕鶯抿抿，仍舊拽住他的袍不願撒手，思索良久，頗沒底氣開口:“奴婢也能做護衛……”

“到底誰保護誰？”裴疏挑眉。

“遇到危險的話，奴婢不會武……也不夠聰明，但！但大人可以把奴婢丟出去當擋箭牌！”輕鶯終于想到了合適且合理的理由，滿臉興看著裴疏。

眼睛亮晶晶，讓裴疏原本平靜的心神一瞬。

真笨。

他眸落在面龐，後分離。

“明日聖上在麟德殿設宴，你若想湊熱鬧可以跟來，但不能跑，我不在的時候就跟無銘，能做到嗎？”

聖上設宴豈不就是宮宴？居然可以進宮！這可是自己做夢都不敢想的。輕鶯連忙點頭，保證自己乖乖聽話。

接著他又待幾句，一一記下，似乎還有事忙，裴疏沒有多留，臨走前對輕鶯說:“如果小娘子欺負你可以來告狀。”

語罷，腳底的小貓不滿地揮茸茸的小爪子，如同示威。

輕鶯鼓起雙頰:“我才不會被貓欺負呢！”

裴疏遞給一個但願如此的眼神。

……

深夜寂寂，一勾彎月掛天邊，雲霧繚繞，風吹霧散，約可見皎潔月。

“喵。”雪白波斯貓跳上輕鶯的床榻，甩了甩尾。

與一雙明如玻璃般的藍眸對視，輕鶯的困意一掃而空，擡起雙臂兜住小貓，把它困在懷裏。

“你怎麽還不睡呀，明日我還要跟大人去宮宴，得早點休息，你不許搗。”對著小貓說話。

小貓開始在被窩裏鑽一氣。

輕鶯徹底失眠，仰頭著床幃，想起白日裏裴相的話，無聲喊道:居然真的被一只貓欺負了！

委屈，想找大人告狀。

起捉住作的小貓，想起曾經聽過的話本，什麽書生狐妖的旖旎故事，又或者蛇妖為報恩化人……雖然話本都是人編的，可是萬一小娘子真的是貓妖呢，不行，大人只能被勾引，不能其他妖怪的蠱！

輕鶯按住它的爪子，威脅小貓:“告訴你，大人是我的，他特別特別特別寵我，懂不懂？”

小貓歪歪腦袋。

“你再打擾我睡覺，明天就讓大人把你變小黑貓。”故作兇狠。

它好像聽懂了這句，立馬消停下來，乖乖趴在被窩裏瞇上雙眸，打算跟輕鶯一起睡。

輕鶯猶豫片刻，最後沒有狠心攆它下床，心想做貓真好啊，想爬誰的床就爬誰的床，自己也想變貓。

說不定裴相早就到手了。

懷著這種念頭，一人一貓相，逐漸進夢鄉。

……

次日，皇宮巍峨磅礴。

麟德殿開闊宏大，氣勢人，是殿前和廊下就可容納不止三千人，此番大盛皇帝壽辰，萬方來賀，因而舉辦一場盛大宴席款待遠道而來的各位親王和外邦使者。

裴疏作為手握大權的丞相，自然坐在距離聖上最近的位置，其次是諸位皇子，親王及其家眷，外邦使者們則坐在大殿另一側，隨著舞樂聲奏響，壽宴正式開始。

此刻殿外亦是熱鬧，為仆婢需要在殿外等候，員之間的下人有些看起來頗為相，許多人圍坐在一起閑談。

無銘則像個局外人，獨自倚在不遠的廊柱之上，懶懶散散曬太。

輕鶯過去套近乎，順道問一問裴相的家世出，豈料無銘倏地出淩厲的目，警惕地著。

說錯話了嗎？輕鶯連忙閉。

“你沒在大人面前提他雙親的事兒吧？”無銘問。

輕鶯搖搖頭，從來沒問過這件事，唯獨一次提起父親還是裴相主開口，除此之外再沒有了。

“大人的雙親不能提嗎？”

無銘目哀傷，睨一眼:“大人的雙親早在十多年前就意外過世了。”

輕鶯呼吸一滯，十多年前，那時候大人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而已，突遭巨變，想必日子一定很難熬。那他還有其他親人嗎，又是如何為丞相的呢？原本想多問一句，但看無銘的表恐怕是不願多說，想了想，把滿肚子疑問咽回去。

日後總有機會知曉。

殿外和風細吹，輕鶯忍不住探著腦袋四張，皇宮就是不一樣，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散發出不可忽視的富貴氣息，磚石都生怕給踩髒了。

“喵喵——”

悉的貓聲引起輕鶯的注意，順著聲音去尋，居然從不遠的花木奇石間瞥見了本該在相府打瞌睡的波斯貓！

這小家夥怎麽會出現在宮宴上，沒人帶它出來啊？

“無銘，你快看！”有著著急。

無銘視線移到小貓上的時候也是一愣，心想壞了，這小貓不會藏在馬車上沒被發現吧？

人貓對視過後，小貓噌的一下鑽回了花木草叢中，輕鶯怕這祖宗迷路回不去，連忙提起擺追了上去——

“小娘子，等等我啊！”

吆喝一出，周遭其他宮人們忍不住看過來，無銘尷尬連忙扭過頭，假裝若無其事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