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窗簾沒有拉上, 月毫無遮掩地撒了進來,舒杳在恍惚中,看到上黑的料起起伏伏, 覺自己仿佛在火上烘烤, 燙得令人呼吸困難。
細細的肩帶被他咬住。
睡質地順,很快了纏繞腰間的一抹黑綢。
沉野一用力,便將它徹底扯落。
他微擡眼眸, 漆黑的瞳孔比黑綢更顯得深不可測。
他的線稍顯銳利, 吻落下來的時候, 卻很溫, 如輕風細雨, 滋潤著的雙,但很快,強勢的一面就展無疑,舌尖撬開的齒關, 如疾風過境, 沒有給毫猶豫的機會。
空氣裏水聲曖昧作響, 被子也隨著他的手臂拱起。
舒杳的腦袋埋在他肩頭, 不敢往下看,右手輕輕抓著他腦後的發,就像飄在海上的人抓到了一株浮木。
夜下, 視線裏閃過一抹晶瑩, 他的軀緩緩低。
舒杳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耳畔的, 隨即傳來男人揶揄的嗓音——
“舒服嗎?姐姐。”
*
仿佛突然從山間墜落, 舒杳猛的睜開眼睛,醒了, 但腦子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夢裏。
呼吸略顯急促,一段段彩的畫面,在腦子裏番放映。
舒杳耳朵發燙,無法理解自己怎麽會做這種夢。
明明一直都對這方面的事沒什麽興趣的啊。
大學的時候,生們也會好奇這些,有時候被拉著看一些尺度比較大的電影,們在旁邊面紅耳赤,舒杳每次都沒什麽反應,甚至一度被懷疑是不是冷淡。
可是剛才在夢裏,為什麽這麽投?
肯定是因為他睡前說話!
肯定是!
舒杳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側頭看去,窗簾閉著,角落小夜燈傳來的些微亮下,他睡安穩,額頭前的碎發略顯淩。
倆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他的左手著被子,圈在的腰上,以一個摟抱的姿勢。
這個人。
說了一通七八糟的話,給留下了後癥,自己倒是睡這麽安穩?
舒杳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一擡頭,小餅幹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趴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
舒杳驟然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心虛。
即便那只是一條狗。
把被子往上一扯,極輕的嗚咽被吞沒在被子裏。
*
舒杳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會做這種夢,除了他睡前說的那些話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倆人現在睡的時候靠太近了。
和抱著沒有太大的區別。
于是第二天晚上,舒杳決定讓小餅幹睡中間。
沉野剛走出浴室,就看到小餅幹趴在舒杳邊,用把床分出了兩塊。
沉野:“……”
他掀開被角:“它也睡這兒?”
“嗯。”舒杳一臉理所當然,“昨天是因為犯錯才被發配的,今天原諒它了。”
舒杳的眼神裏帶著壞笑,開玩笑道,“你別越界啊,越界它咬你。”
“呵。”沉野故意把手了過去。
小餅幹恪守職責,叼著他的袖子,把他的手叼了回去。
他再。
它再叼。
雙方進行了一場鍥而不舍的鏖戰。
最後以沉野指著它鼻子罵不孝子告終。
過了會兒,他突發奇想:“你試試。”
舒杳秒懂他的意思,把手了過去,抓住他的睡。
小餅幹直直盯著的手看了幾秒,側躺著把腦袋埋進,團了一個球。
眼不見為淨。
沉野:“……”
舒杳在旁邊樂不可支,本以為,這樣總該安全了。
應該說,他總該安全了。
結果半夜,迷迷糊糊中,又一次看到沉野的臉近在咫尺。
心口一震,本能地把手了上去,有些懊惱:“怎麽又來了……”
沉野握住了他的手腕:“什麽又來了?”
這一次的聲音,以及手腕和掌心的,都比上次更真實。
舒杳的思緒漸漸聚焦,跟突然被葵花點手點中了似的,一不。
幾秒後,的右手在被子底下悄悄擰了把大,疼痛讓意識到,這一次,并不是夢。
可掌心還在他臉上。
舒杳鎮定地把手收回,低聲說:“你又吵醒我了。”
“但你剛才的語氣——”沉野似認真回味了一番,得出一個結論,“聽起來還高興我又來的?”
“……”高興嗎?
怎麽可能!
的視線飄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小餅幹要被你餅幹了。”
沉野的腦袋微微往後一撇,舒杳順著看去,小餅幹蜷在床尾,呼呼大睡著。
反客為主地控訴:“說好不越界的。”
“嗯,所以我把界拆了。”
“……”
沉野坦然地幫扯了扯被子:“不抱著你就踢被子,還敢劃界。”
所以他昨晚抱著也是因為這?
的確有踢被子的習慣,但自從回國,被迫和他同床之後,這個習慣就很發生了,每次早上醒來,被子都蓋得好好的。
覺得可能是因為有人睡在旁邊,潛意識裏有力,所以睡相變得好了不。
難不之前那些天,也是他幫蓋的被子?
他口而出的話,卻讓愣在了當下,活了二十六年,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半夜醒來,卻只因為擔心會因為踢被子而著涼。
舒杳抿了抿:“我想去洗手間。”
沉野很自然地下床繞到那側,將從床上抱了下來。
舒杳這次連拒絕都省了,雙手圈著他脖子,視線裏是他帶著些微困意的雙眸,猶豫著開口:“沉野,跟我結婚,你會不會覺得很累?”
沉野擰眉看向:“你要是敢說離婚,我現在把你丟下去。”
“……”舒杳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太辛苦了。”
“辛苦什麽?”
“輔川黎水兩頭跑,現在又特意請假照顧我,甚至還,半夜幫我蓋被子。”
“這些小事做半輩子,還沒上一天班累。”
“……”上班確實是累的。
繼續自言自語:“但這些事,我好像都沒有特意為你做過。”
“嘖。”沉野了條浴巾墊在洗手池邊,把放坐在上面。
他的右手撐在側,俯和平視,臉上帶著一點無語的笑。
“能不能有點被追的自覺?”
舒杳不解:“什麽?”
“我追你,所以我為你付出,這是我心甘願,你又沒追我,為什麽要給我回報?而且——”沉野擡起手,戒指在燈下散發著銀。
“這不是為我做過更特別的?”
他漆黑的眼眸裏,有的倒影,這一刻,舒杳突然想起了那天和趙恬恬的聊天。
恬恬說,人怎麽可以因為害怕被魚刺卡嚨,就一輩子不吃魚呢,多浪費味。
是啊,何況眼前這條確實味。
夢裏都能覺到味。
一前所未有的沖湧上心頭,想,反正這輩子所有的沖事,都和他有關。
結婚,選中了他。
辭職,一半是因為得到了他的鼓勵。
那麽現在,也不差這一件了。
*
翌日,倆人醒得都晚。
到飯廳時,黎穗已經在吃早飯了,舒杳坐下,視線掃過桌上的皮蛋瘦粥,拿起勺子,又有些懨懨地放下。
“不合胃口?”沉野問。
舒杳點頭:“我想吃昨天穗穗說的那個豆漿和糯米糍,覺很好吃的樣子。”
黎穗驚訝地看向,沉野倒是淡定,擡頭看了眼時間,說:“這個點不一定有,我去看看。”
“嗯。”舒杳朝他笑了笑。
眼見著他的影消失在庭院拐角,舒杳松了一口氣,就聽到黎穗一臉羨慕地說:“姐夫也太好了,我要是面對著整桌的早餐說想吃別的,那狗肯定讓我去吃土。”
“穗穗。”好不容易把二十四小時都待在自己邊的人支開,舒杳沒有閑聊的心,抓時間問,“你知不知道輔川有什麽比較浪漫、比較適合……約會的地方?”
“約會?懂了!你是想和姐夫過二人世界是吧?”
“嗯。”
黎穗說:“游樂園啊!”
“游樂園?”舒杳想了想,“會不會有點稚?”
“怎麽會?游樂園是拉近關系的一大勝地啊!你想想,過山車那種驚險刺激的游戲,可以害怕地抓住對方的手,像是鬼屋,就可以鑽進對方懷裏,而且輔川游樂園,周末還有煙花大會,坐在天上,看絢爛夜景,別太浪漫了!我還聽說過一個關于天的傳說,說是每對坐天的都會分手,但如果在至高點親吻,他們就能一直走下去。”
舒杳聽著都覺得開了眼了:“你不是沒談過嗎?”
黎穗口而出:“雖然自己沒經驗,但我的每對男主,都是要去趟游樂園升華的!”
“……”舒杳忘了,黎穗還是個小說作者,所以才會在本不缺錢的況下找那麽多兼職,純粹為了收集素材。
願意相信一個言小說作者對浪漫的想象。
掏出手機,剛準備預約游樂園的門票,門外卻突然響起腳步聲。
舒杳像是瞌睡的時候被老師點到名字,瞬間按滅手機,直了脊背,筷子夾起一油條,慢吞吞吃著。
平時只要黎穗在,早餐時間一般都很熱鬧。
但今天卻安靜得異常,沉野把手裏的紙袋子放在桌上,看向舒杳:“太晚了,只剩下糯米糍,想吃的話我明早再去看看。”
“嗯。”舒杳放下油條,夾了塊糯米糍,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穗穗不是說排隊要排很久嗎?”
“沒排。”
?舒杳疑:“那你怎麽買到的?”
“站在旁邊,等買到的人經過。”
“然後呢?”
沉野坦然道:“花十倍的錢,買下他手裏的。”
舒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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