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寫著季三歲，悉又稚的筆跡使驚愕不已，眼圈霎時紅得一塌糊涂。

這是……阿予什麼時候寫給季司予的？

抖著指尖打開，將那封滿是真實的信認真讀了一遍。

在讀到那句——如果不小心忘記，請記得鹿晚星這個名字，請記得你非常非常。

眼淚頓時決堤，痛苦自責的緒裹了的心臟。

被水霧模糊的視線，跪坐在地，失聲痛哭，艱難地看完最后那句——請你一直一直好好鹿晚星。

紙上有不被眼淚暈花的痕跡。

是阿予寫信時哭了，還是季司予看信時哭了？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

親手把人推進手室，換回了季家優秀的繼承人季司予。

可是的阿予，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害怕自己恢復心智后會對不好，字字句句都是代和牽掛。

“，你還好嗎？”

張媽還是第一次見哭得這麼傷心，被嚇到了。

快速干眼淚，什麼都沒說，拿上寫著【鹿晚星和季司予生生世世不分離】的紅布條，狂奔離開。

再次回到醫院，雙手捧著紅布條給醫生。

“能幫我把這個做個全面消毒，送進手室給他嗎？”

醫生面為難：“病人目前昏迷不醒，就算給他，他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我只是希他能夠到，我一直沒有離開，這麼多苦難都熬過來了，他一定要活下來。”

醫生猶豫半晌，接過手中的紅布條，“那好吧。”

……

重傷之下，季司予陷深度昏迷。

恍惚間睜開眼，他發現自己再次進那個傻子的神世界，站在那個滿是門的走廊。

猶記得上次被迫醒來前，那個傻子因為知道他跟鹿晚星離婚，哭得很傷心，他穿過走廊，直接跑到最后一扇門，沒有猶豫地推開門。

果然，是季家的閣樓。

小書桌前，男人趴在桌上，哭得雙肩抖，背影看起來好可憐。

季司予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安，“別哭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辦法挽回，我犯的錯，我會彌補。”

季三歲抬起通紅得像只小兔子的眼睛，癟著：“你挽回功了？你們復婚了？”

季司予角僵了僵，“還沒有。”

可憐的三歲，哭得更傷心了，“我恨你！季司予我真的好恨你！你不能好好，就把還給我！”

季司予蹲，替另一個自己眼淚，心復雜。

“該哭的是我才對，至你是幸運的，依然很你。”

季三歲無助噎：“嗚嗚嗚季司予，我想了……”

季司予勾淺笑：“你想見嗎？”

“嗯！”

他眼尾跟著續起水，語氣溫卻決絕狠厲，“打暈我，把我困死在這里，然后……出去見。”

季三歲眨著眼睛：“我真的可以再見到嗎？”

季司予含笑點頭：“替我好好。”

春日暖絨的照進病房里，映在男人那張俊虛白的側上。

男人長睫輕眨，緩緩掀開了眼簾。

……

鹿晚星正在醫院食堂打包飯菜，李齊來找，跑得氣吁吁。

“！季總已經醒了！”

端著飯盒的指尖了，心里默默松了口氣。

“那就好。”將飯盒遞給李齊，“你替我轉告一聲……”

李齊打斷：“沒法轉告，季總的狀態不太對勁，別人的話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怎麼了？”

李齊看四周，沒明說：“您去看看季總吧。”

見他這副嚴峻的表，鹿晚星約有種不妙的預，抬腳往樓上病房走。

外頭守著四個保鏢，恭恭敬敬地讓開通道。

鹿晚星還未完全推開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男人的吼聲。

“我要見晚晚！”

“你放開我，我的晚晚在哪里！我只要晚晚！”

呼吸一，徹底推開門。

季司予上還纏著繃帶，像是覺不到疼，瘋狂掙扎著，被兩個保鏢死死按在病床上。

韓妍像是被氣到，一直在旁邊安自己的小心臟。

鹿晚星踏進病房，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哽咽得不像話：“阿予？”

病床上的男人瞬間停止掙扎，目落到上的瞬間，眼淚跟著落下。

“晚晚！”

他想下床，鹿晚星連忙快走兩步，坐到他床邊，被他抱了個滿懷，“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

鹿晚星抬起手，摟住他的腰，五味雜陳，難以置信，“真的是你嗎？”

“是我，你的阿予。”他搭搭，將臉埋進脖頸間，失聲痛哭，“我再也不會走丟了，晚晚別離開我，別不要我，求求你。”

韓妍著擁抱的兩人，氣得好一陣捶頓足。

“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在季家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地位，這下全毀了！”

“人救回來了，又變之前那個傻子！這跟直接送我們母子去死有什麼區別！”

實在不甘心季德趁機奪走季家掌權，不想眼睜睜看著那對小三母子登堂室，奪走的一切，倏地站起，走到季司予跟前，手指他的腦袋。

“你怎麼這麼不中用啊！怎麼可以在這個關頭變回傻子！你給老娘想起來！快點想！”

季司予頭上纏了紗布，本來就有傷，被疼了，哼哼唧唧的往鹿晚星懷里躲。

鹿晚星護著他，邊拍他的后背安，邊怒瞪韓妍。

“韓士，只有無用的人才會責怪害者，你該去找這場車禍的主謀算賬，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出了事只會拿阿予出氣。”

“我找到車禍的主謀，就能讓季司予這蠢腦子恢復清醒嗎？他在這個節骨眼傻掉，我跟他都得被季德掃地出門，季家掌權、季氏執行權通通都要拱手送給季德！”

韓妍來回踱步，很快打定主意，“我決不允許那對小三母子騎到我頭上，季司予的況不能讓除這里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能拖一會是一會。

轉就要出去，給這件事做善后，想起什麼，又停住，半回頭威脅道：“鹿晚星，從現在開始你不準離開這間病房半步，不準跟任何人提季司予的真實病！”

“一旦事泄出去，我完蛋之前，一定先拉著你和鹿家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