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只能使主人格沉睡,永遠不可能抹殺,而且您第二人格比較弱,您又通過腦手治愈了那部分神經紊,第二人格應該是沒機會出現的。”
但也不排除出現特殊況,比如第二人格強烈,趁主人格重傷、神經虛弱的時候,搶占控制權。
但季司予的檢報告一切正常,健康且強健,第二人格太弱了,本不備跟他搶爭的實力。
夜晚。
鹿晚星坐溫硯禮的車回了鹿家別墅。
“晚星,今晚的料理還滿意嗎?”溫硯禮問。
“不錯的,謝謝溫先生的熱款待。”
“還是我溫先生嗎……”
鹿晚星正好在關車門,沒聽清,“什麼?”
溫硯禮苦一笑,略過這個話題,“過兩天就是AI機貓正式上市的發布會了,期待你的表現。”
鹿晚星做了個給自己加油打氣的作,“我會努力的,謝尊貴的甲方爸爸給我這個展示的機會。”
溫硯禮被逗笑了,有被自信張揚的模樣染到,輕輕說了句:“晚星,晚安。”
鹿晚星點頭回應,“你也是。”
銀柯尼塞格駛離這片別墅區。
鹿晚星轉回家,卻在大門口看見一抹蜷曲的影。
季司予坐在家門口,眼圈通紅,神悵然,空氣中都飄散著他帶來的失落緒。
他看起來很無助,短發像被自己薅過,凌又帶著一點狼狽,不知在寒風中坐了多久,都凍白了。
跟剛用過晚飯、補過妝、紅致的比起來,像是份地位的轉化,兩個極端。
已經很久沒見過季司予這副可憐的模樣,怔了怔,有一瞬間的恍然,隨即又冷下臉。
“大晚上蹲我家門口,真是夠滲人的,季總這是要改行當孤魂野鬼?”
季司予緩緩抬起紅眼圈,嗓子沙啞得全變了聲調:“我……”
剛開口,鹿晚星將包包砸到他上。
他不反抗,逆來順一般任由砸。
想起他的惡行,鹿晚星火:“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敢出現,看我手機,竊取我私,季司予你違法了。”
他抱著的包,垂著腦袋,一點沒脾氣似的,“我錯了。”
鹿晚星驚了驚,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自從恢復心智,道歉、認錯、服似乎都沒有寫在季司予的字典里。
鹿晚星一度以為是夜晚的風太大,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錯了。”
季司予再次抬起眼,黑眸里沒有平時的冷戾,紅的眼圈裹著淡淡的水。
“不該看你的手機,不該冷落你,不該冤枉你的所有付出是金錢利益,不該漠視對你的傷害,不該……”他聲線很抖,“不該同意跟你離婚。”
“我錯了,錯得離譜……”
鹿晚星一頭霧水,走近他,確認自己面前這個男人是以往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季司予。
“你又喝酒了?還是吃錯藥了?”
他手,被凍得有些僵的指骨,輕輕拉住的袖。
“上次你說,我是不是覺得自己不配得到,所以自卑。”他自嘲一笑,“你說對了,我不敢相信自己會得到真心,我很自卑。”
鹿晚星一言不發的低睨他,審視他今晚的古怪。
“韓妍我,更我能帶給的權勢地位,如果有朝一日我沒了價值,會毫不猶豫拋棄我。爺爺我,但我如果不優秀,不是長孫,他也不會花那麼多力在我上。季德心里從來都沒有我這個兒子。”
眼淚無聲落面頰,他仰頭看,奢再得到一點點憐惜。
“我純粹的,又不相信真的有這樣的,更覺得自己不配,我以為你是為了錢才嫁給我,我把你的好都掛上利益的標簽,用惡意去揣度你,傷害你,真的對不起……”
鹿晚星平靜,“你心里是怎麼看待我,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越是對那些傷害云淡風輕,季司予越是痛苦不堪。
“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之前的錯,好不好?”
鹿晚星按住他拽自己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冷得嚇人。
但還是毅然決然掉他的手,滿目懷疑,“你昨晚看我手機,到底看到我多?”
為什麼突然像被奪了舍?
季司予搖頭,忙不迭解釋:“沒有,我只是把自己的賬號都解除拉黑,把溫硯禮拉黑,然后你就醒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
鹿晚星松了口氣,“稚。”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了什麼刺激,突然跑過來跟我說這些,但你的道歉和一百萬,我接了,看手機這事就算翻篇,滿意了嗎?可以離開了嗎?”
轉要進家門,季司予抓住的手指,凄凄地著,不讓走。
有點窩火,半回頭,語氣冰冷,“季總,我們已經離婚了,對我來說,變心的老公就像爛掉的蘋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季司予痛苦閉上眼,眼淚無聲落。
“沒有變心,沒有不,鹿晚星,”他聲線抖得不像話,“每次你問起那三年里的事,我就掩飾,說記不清,但其實,我本就沒有那三年的記憶。”
鹿晚星驚愕回頭,被他握住的手指都了。
“你……你再說一遍。”
“鹿晚星。”他虔誠,將額頭輕輕抵著的手背,如懺悔的罪徒,“我不知道……我曾經有多你。”
“但是,盡管沒有那些記憶,盡管往你上滿利益的標簽,我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我還是淪陷了。”
最開始要離婚,他凈出戶,其實就是想用錢拴住,他不想離。
早在他剛做完腦手,不解帶的照顧,關懷備至的,他就已經淪陷。
他的自卑,使他不相信得到真心,他逃避,用借口麻木自己,疏遠,一點點把推開。
他簡直,罪大惡極。
以往冷傲矜貴的男人,此刻掩面痛哭,啞聲無助,“鹿晚星,我你,我一直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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