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沒什麼好臉，“恭喜季總生了個小號，正好以后黑名單里的大號就不寂寞了。”

季司予憋悶，語氣幽怨，“好歹又幫了你，你這心是石頭做的？就這麼絕？”

“什麼？”

鹿晚星跟他隔得有點遠，他那句話又很小聲，哪怕夜晚安靜，鹿晚星還是沒能聽清。

季司予垂著眼睫凝視，不聲地轉移話題：“我是想說，你上次答應要賠我一條魚，最近東圣那邊在辦收藏品拍賣會，我聽說會拍幾條價值不菲、獨一無二的薄荷仙子魚，明天跟我去看看？”

鹿晚星驚了，“季總不愧是商啊，誰能比你明，五花琉金不過幾百塊，就算賠你一百條也不過小幾萬的花銷，你居然要去拍賣會上挑魚？”

拍賣會上挑魚，運氣好幾十萬拿下，季司予要是挑中搶手的，價格炒上百萬千萬都有可能。

哪里是挑魚，分明是想宰。

季司予了鼻尖，難得底氣不那麼足，“就是去看看，我不一定選得上。”

“那萬一你挑中一條五千萬的呢？”直視他的眼睛，平靜卻誅心道，“之前那條魚，在我眼里早就不重要了，它對我來說不值這個價。”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見說不在乎那條魚，他心口都會像被刺了一下，生疼生疼。

那種緒沒由來，也消失得很快，他提議，“如果我挑中了，你只賠一萬，多出的部分我自掏腰包。”

這個提議似乎還行，一萬塊買斷跟季司予因那條魚的所有糾纏。

以后季司予沒有這種理由再來找。

認真琢磨了下，還是拒絕，“明天沒空，我有事。”

聽說秦太太明天下午約了幾個富太太打牌、喝下午茶，到時候韓妍會去。

打算游說秦太太帶混進去。

季司予默默算了算日子，“那就后天。”

鹿晚星蹙眉：“這個什麼收藏品拍賣會，還能連辦好幾天？”

季司予想讓這場拍賣會哪天開，就能哪天開，但他說：“連辦三天。”

鹿晚星果斷接話：“那就下周一。”

后天禮拜天，溫硯禮從M國出差回來，中午之前的飛機落地京都，約了下午去AI機貓的生產基地一起視察，順便吃晚飯。

季司予臉森寒了幾分，像是也想起了某人的回國行程。

“就后天，下午兩點半開場，必須來，我會讓李齊給你發拍賣會地址。”

是命令，不是商量。

他說完就走了，傷已經好多了，但走路依然有些滯緩慢。

之前那輛布加迪赤龍撞壞了，估計返廠維修去了。

今晚過來季司予換了一輛天藍帕加尼，超跑外形很帥，但幾乎跟車庫里那臺保時捷918是系。

鹿晚星著他坐進車里，盯他那輛車，好一會都沒走。

記得季司予最喜歡黑系，霸道酷拽的覺，剛恢復心智那陣，還吐槽過的審，說的車花花綠綠小家子氣。

帕加尼駕駛座，男人搖下車窗，單手搭在車門上，打火機的藍火焰在夜中灼燃。

季司予沒急著離開，修長指骨夾著一煙，袖口挽起來兩節，出壯有力的小臂和腕表。

路燈正好能照到他的臉，使他側俊矜貴，眼眸深邃無波，像在獨自品味夜晚的寂靜孤獨。

鹿晚星看得直皺眉。

這狗男人八是又裝起來了。

但那輛超跑的，似乎限制了他本的高傲氣質，怎麼看怎麼違和。

刻意的擺造型，配上那臺天藍超跑，像極了心機求偶的花孔雀。

鹿晚星只覺得自己多余在門前站這兩分鐘。

“神經。”

低聲吐槽一句，冷得直手臂，轉小跑回了家門。

季司予又了兩口煙，怕鹿晚星視力不好看不清他，還故意往車窗邊湊了湊。

余瞄了瞄后視鏡，鹿家別墅門前早已沒了人的影，只剩寒冬烈風的惡意。

他眼神沉了幾分。

什麼時候走的？

沒看到他特意換了輛這個的超跑？

白白被寒風摧殘這麼久，他不爽地掐滅了煙，合上車窗，穿好外套，打開車載暖風，深踩一腳油門。

豪車轟鳴聲深深發泄著不滿，消失在夜中。

……

鹿晚星本以為想讓秦太太帶進富太太圈很難，還專門從季司予之前打包發給的箱子里，挑了一款價值不菲的限量款珠寶。

豈料還沒提珠寶的事，秦太太親昵地拉起的手。

“本來我還想問你，下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玩，又怕你會不適應這種場合，結果我倆想到一塊去了。”

鹿晚星陪著笑，看來，省了套珠寶。

空中花園酒店的棋牌包廂，秦太太牽著鹿晚星一進去，房間里另外幾個人同時愣住了，紛紛去看一旁韓妍的表。

“晚星這丫頭我可太喜歡了，今天帶來見見世面，學學打牌，一會跟我換，贏了算的，輸了算我的。”

鹿晚星雙手拎包，站姿優雅又乖巧，一一喊人：“趙太太好，蔣太太好。”

目落到低著頭不跟對視的韓妍上，角的笑容勾起，“韓士好。”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嗅到了季家有瓜的味道。

就算離了婚，韓妍也是前婆婆，人前繼續親昵喊媽很正常。

鹿晚星要撇清關系，生疏喊一聲季太太也沒問題。

但居然喊……韓士。

韓妍也被這個稱呼噎到，臉不太好看，興致缺缺地起，“既然，多一個人，沒必要換，我突然有點頭痛，想回去休息，你們玩。”

經過鹿晚星邊時，鹿晚星住：“我一來就要走，韓士是故意躲著不見我？”

回，瞪了鹿晚星一眼，又看了看另外幾位太太，不屑冷哼：“笑話，我躲你干什麼。”

鹿晚星半開玩笑：“難道韓士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心虛見到我？”

“胡言語，我行得正，沒什麼對不起你的。”

鹿晚星仍是微笑：“那就別急著走，我很想跟韓士請教牌技。”

韓妍冷著臉強調：“我頭痛。”

鹿晚星從包包里拿出治急頭痛的藥盒，半舉起給看。

韓妍面一僵，“我不吃這種藥。”

鹿晚星又拿出兩種不同品牌的專治頭痛藥，三種布芬止疼藥，笑意溫。

“都是您平時經常服用的幾種牌子，您隨意。”隨便找借口，想跑沒門。

韓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