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跟寧霞面面相覷，同時懵了。

鹿子眠對著門板拳打腳踢，獨自發瘋。

“三年前的季司予，就是一個誰都可以欺負的白癡！我本來就不同意你嫁給他！”

“他答應我會一輩子你，還給我寫保證書，他現在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鹿晚星失笑，只覺得這弟弟傻乎乎的，有點可。

老公要變心，哪里是一張保證書就能拴住心的。

“子眠……”寧霞也長吁短嘆，“你別踹了，踹壞了是要賠的。”

不能踹門，鹿子眠的怒氣無宣泄。

意氣風發的年忍不了一點，“我去找他問清楚！”

他憤然離開，渾然不管后兩個人如何呼喊。

鹿晚星很著急，“他格太沖了，不能讓他去找季司予，會出事的。”

“你別慌，我去把他勸回來。”寧霞趕追出去。

鹿晚星也沒閑著，嘗試給鹿子眠打電話，連著打了四五個，全被那個臭小子給掛了。

郁悶極了。

離婚的事暴得太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

天邊晚霞漸退。

夜幕之下，整片城市繁華熱鬧。

鹿晚星坐在病房里等了兩個小時，寧霞終于回來了。

“不用擔心，我已經把子眠送回學校去了，我看著他進宿舍，聽他室友說，他們晚上有自習課，要點兩次名，他哪兒也去不了。”

鹿晚星還是不安，“那小子野得很，不會半夜翻墻出去吧？”

寧霞的表跟著凝重起來，“那我給他們班輔導員打個電話說一聲，讓盯著點。”

鹿子眠年輕氣盛，子暴躁，之前有過兩次因為被對方辱罵，直接把對方打得頭破流的事，鹿業賠了不錢，鹿晚星也沒為他心。

跟輔導員通了電話，確認鹿子眠會乖乖待在學院，兩人才松了口氣。

“晚晚。”

寧霞坐到鹿晚星床邊，語重心長地嘆氣，“今天剛知道你們要離婚，我確實很驚訝，但我回醫院的路上想了很多，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鹿晚星的眼眶不爭氣的紅了，怔怔地著寧霞。

寧霞拍拍的手背：“這場婚姻到底幸不幸福，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相信離婚是你深思慮的決定，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跟我說。”

咬著，忍著漫上鼻尖的酸，努力扯出一抹笑，點頭。

能得到家人的無條件信任和支持，像是無形中給加油打氣，哪怕前路荊棘滿地，也有信心闖一闖。

寧霞去拿了復查結果，辦了出院手續。

離婚的事既然已經被家里人知道，鹿晚星就跟著寧霞一起回了鹿家住。

好久沒有躺過家里的床，格外懷念，睡得特別香。

一覺睡到鬧鐘響，不慌不忙地起床洗漱，獨自打車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九點鐘開門，鹿晚星提前十五分鐘就到了，站在門口等著。

陸陸續續有幾對牽著手的小來等待領證，臉上滿滿都是對婚姻和的向往。

鹿晚星怔怔失神，不回想起當年跟季司予來領證的形。

季司予出車禍前，其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那天他被保鏢拉著來領證，看到他的時候都驚呆了。

車禍后養傷三個月，他了任人欺凌的小可憐，形嚴重消瘦，不復當年高傲校草的模樣。

被拉去跟拍結婚證照片的時候，他全都在發抖。

他那段時間被人欺負怕了，恐懼自卑又敏。

當時蹲在他前，用仰的低姿態看著他，“別怕，以后我們就是夫妻了，我會好好護你，不會傷害你，你可不可以試著不要那麼害怕我？”

他防備心很重，弓著背，抱著胳膊，袖子下能清晰看到小臂上布滿青紫的傷痕，癡傻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

看得很心疼，手想他的臉，他卻以為是要打他，嚇得一口咬住的手。

保鏢趕把他拖開，趁機踹了他幾腳，把他到桌前，抓著他的手，強行讓他在結婚單子上簽字按手印……

這三年，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力都付出在他上。

一點一點教他重新說話，重新寫字，重新起脊梁骨，尋遍了國外所有頂級腦科專家，終于找到能使他恢復心智的治療方法。

現在他康復了，反而了他那段屈辱歷史的完整見證者。

鹿晚星看了看手中的結婚證，釋懷一笑，“三年換來十個億，倒也不虧。”

九點零五分。

眼看著結婚的、離婚的人來了不，遲遲沒有出現季司予的影。

鹿晚星不停看手機，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季司予一向守時，最喜歡掐著點出現，今天居然遲到了五分鐘。

給他打電話，溫的客服聲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被占線。

有點不安，來回踱步，焦灼地等了大半個小時。

季司予不會是故意放鴿子吧？

一旦產生這種想法，整片腔都仿佛被憤怒的藤蔓迅速纏滿，使窩火。

一直等到十點，民政局門口只有一個人在孤零零傻等著，的手機卻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季司予時常用邊人的手機給打電話，于是一接通就很憤怒，“季司予，你又耍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是陌生的中年男人聲音。

“請問是鹿晚星士嗎？我們是京都市天盛區警局……”

鹿晚星微懵，“我是鹿晚星，怎麼了？”

“你弟弟鹿子眠于今早八點五十分打傷了季氏財團總裁，目前害方已報警立案，請你到天盛區警局來一趟……”

警員后面還說了些什麼，鹿晚星沒聽清，大腦一片空白。

鹿子眠一大早跑去把季司予打了？

然后季司予報警把鹿子眠抓了？

整個人都不好了，顧不得其他，趕開車去警局。

寧霞那邊也接到警局的通知，幾乎跟同一時間趕來。

“這臭小子，防住他一晚上，沒防住他早上。”寧霞氣得不行。

鹿晚星也憋著一肚子火，悶悶不語。

警員領著們去探視鹿子眠：“鹿子眠力旺盛得很，喊了快一個小時的冤，你們等會勸勸他，早點跟季先生認個錯，說不定季先生那邊會松口的。”

鹿晚星聽懂了，“季司予不肯和解？”

警員說：“嗐，小舅子打姐夫，說到底都是家事，我們警局比較傾向于雙方和解，但季氏財團那邊已經派了法務部過來，態度強的，不要道歉，不要賠償，只要鹿子眠坐牢。”

“而且季先生目前已經去醫院做傷鑒定了，等鑒定結果一下來，你們再想和解就難了，所以你們抓時間吧。”

鹿晚星怔住，呼吸一。

季司予居然嚴重到要去做傷鑒定，鹿子眠是下了死手嗎？